墨色晶体从叶子殇的口中鱼贯飘出，每一片晶体上都带着少许已经凝固发绿的血液。
“安眠片刻，叶姑娘应该就会恢复了。”界外魔女将那些染血的晶体装入一个玻璃罐中，“染毒的龙血以支付代价，没有丝毫不妥，洛琳娜小姐何必那样激动呢？界外使者可不能同其他虚空生物相提并论。”
“很抱歉。”
“无妨，”界外魔女笑了笑，将罐子放在了一个摆满各种瓶瓶罐罐的架子上，“只是不知，几位能否帮我一个忙？”
“如果连界外魔女自己都办不到，我们是何德何能能帮你？”
“此言差矣，”界外魔女拿出一壶酒，为洛琳娜斟了一杯，“我只是想知道几位的旅途，是否介意多一个同路人。”
“你想做什么？”洛琳娜看着那杯血红的酒，有些诧异。
“观察，”界外魔女喝下了自己的那杯，“顺便，找回我的名字。界外使者并非都是自愿成为界外使者的，藉由一场仪式，将凡人化为那群教徒自己的界外魔，他们渴望在战乱中通过界外魔的赐予的印记苟且偷生。在下本是一名书生的小女儿，和顿沃城中出现的那位界外魔一样，我被邪教徒剥夺了姓名，通过仪式转化为了界外魔女，也被迫将印记给予某些恶徒。”
“那你完全可以自己去，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们？”
“洛琳娜小姐可知虚空之境？”
“好像是夹在现世和纯粹虚空之间的一种……呃……”
“桥梁，”界外魔女的酒杯空了，“随着混乱与渴望力量的恶徒增加，虚空之境对于现世的侵蚀会越来越严重。洛琳娜小姐何不饮美酒？”
“我不擅长喝酒。”洛琳娜将酒杯推远了点。
“这可并非一般的酒，这是华国血族领袖的鲜血所酿制的酒。”界外魔女笑了。
“你这话是？”
“洛琳娜小姐才华匪浅，理清言外之意对你来说，应该不在话下。”
“……你把印记给了那个血族领袖？！”
“作为那批邪教徒中的一员，他自然拥有来自虚空的‘恩赐’。”
……
徐悦坐在巨大落地窗的旁边，窗外云雾缭绕的视野，让少女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仙境。不过少女明白，界外魔可不是什么好人，或许连人都算不上吧。
缇亚莉尔靠着墙，望着楼下像是像素点一样的城市。
“人类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权力的争夺呢？这些乱七八糟的疫病，说白了还是星辰之手的怪胎们对现在的人类统治不满。”
“龙族没有权力的争夺吗？”
少女的话让缇亚莉尔一愣。
“这……还是有。”缇亚莉尔若有所思。
……
“你就想，把印记给予徐悦？你这不是在老探长头上动土？”
“莫非洛琳娜小姐不知那位少女是老探长领养的孩子？”
“我知道。”
“也罢，血族拥有初拥的能力，对于生育与亲情自然没有很深的……”界外魔女看到那柄龙骨长剑的时候，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你说吧，你要给徐悦什么样的印记。”洛琳娜收回横刀。
“你知道预言，对吧。我只是要加快预言的进程，让觉醒提前而已。”
“……”洛琳娜思考了一下，“不行。”
“好吧，那就如你所愿。”界外魔女一笑，消失在一阵烟雾中。
……
“我们这就离开？”
“是的，反正叶子殇的伤已经被治好了。”洛琳娜已经快步走进电梯中，“我还得去见个人。”
“哦？洛琳娜小朋友要去见谁？”
“和你关系不大。”
“啧。”
……
距离那场人类强行制造出来的“诸神黄昏”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大部分天使都拒绝重返人界，还因此爆发了多起罢工抗议。不过天界也因此得到了很大改革，比如天界与魔界之间的旅游业发展，天使的职务更加容易升迁等等。
爱莱塔是一个刚刚步入天界社会的天使，当年她因优异成绩被破格升为炽天使的时候，她一度认为自己已经走上了天使生巅峰，不过事实是，由于天界的改革，炽天使这个职位不再如创世初那样光辉了，只能说是勉勉强强让自己过上小康的日子。
“唉，又是社畜的一天结束了。”爱莱塔将自己摔到沙发上，“早知道当初就不听导师的建议提交升阶申请了，这六个翅膀清洗起来真麻烦啊……”
不过还没等爱莱塔好好休息一番，她就被召唤阵给召唤去了人界。
“可恶！是哪个该死的凡人把我召唤到……欸？洛琳娜？！”
“嗯……如果我打扰到你休息的话，就算了。”洛琳娜看着职业装脱了一半的爱莱塔。
“！！”爱莱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不雅，连忙将衬衣的胸口扣子扣好。
“所以姐姐是炽天使吗？”少女好奇地看着爱莱塔背上的三对羽翼。
“没错！”这算是爱莱塔少有能拿着炽天使这个职位炫耀的机会，她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呢。
“现在炽天使没那么值钱了吧，我听说每个天使学院每届都会选两三个。”
“小蝙蝠，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
“不能，连个低阶血族都打不过的炽天使是屑。”
“把一整支战斗天使小队都打趴下的血族刺客是哪门子低阶血族啊喂！？”
“厉害了。”缇亚莉尔在一旁愉快吃瓜。
“注意坐姿，炽天使阁下。”
“呜呜呜，小蝙蝠欺负我。”
“……”洛琳娜看着这个哭起来的天使少女，只觉得头疼，“首先，我大你几百岁了，别叫我小蝙蝠了；第二，把你召唤过来是拜托你帮个忙的。”
“等等，什么忙，”爱莱塔突然从地上弹起来，差点没把洛琳娜撞翻，“只要不是整理报表、做幻灯片、写稿子等等就行。”
“放心放心，肯定不是。”洛琳娜强行挣开那双抓住自己的小手，“应该是我们需要有人在冒险途中帮忙……”
“冒险！太好了！等我一下。”这下洛琳娜彻底被撞翻在地上了。
大概不到一分钟，爱莱塔又重新出现，不过她身上的职业装换成了一套圣骑士审判套装，腰上还多了一本圣契。
“好啦，我已经和自己的项目经理写好辞职信了！我们出发吧，小蝙蝠！”
“别叫我小蝙蝠……”
“好的，小蝙蝠，没问题，小蝙蝠。”
“……”
“噗。”缇亚莉尔和徐悦还是笑出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