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右侧的岔道行驶了没几分钟,新的岔道又意想不到地出现了,依旧是Y型岔路。
担当雷达的威利没等安珀指示就主动跑去探测,回来后汇报说:“左边的岔道有血的气味,右边没有。两边都有食物的味道,右边的比较近。”
“走右边。”安珀继续当机立断。
没想到,走了相当短的一段路程之后,眼前赫然又出现一个Y型岔路。
“左边有血的气味,右边有食物。”
“走右边。”
同样的情况开始不断重复。
一开始还庆幸着有威利的魔法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真是幸运又便利。时间久了,我心里却变得越来越不安。
“我说安珀,为什么总是右边啊?”
“威利不是说了吗,左边有血的味道。有血的味道就是有冲突,没必要特地跑去自找麻烦吧?”
“这个我明白。可是流血的为什么总是左边啊?”
“不在右边,当然只能在左边喽。”
“那为什么不发生在右边呢?”
“因为在左边所以就不会在右边嘛!”
这是什么文字游戏啊,我可是说认真的!
“……好吧。我想说的是,这难道不是什么陷阱吗?引诱我们不停地沿着右边的通道走下去,前面有很多敌人在埋伏着,之类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安珀眨了眨她那蓝得通透的眼睛,浅笑着说,“的确有可能是陷阱,但也有可能是巧合。但即便是陷阱,我们也没有更好的路可选择,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唔,说得真有道理。但越是这样越是加强我的不安,总觉得前方有埋伏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果然,在七拐八弯、分叉再分叉之后,通道的獠牙就再也藏不住了。
“砰”、“砰”、“砰”、“砰”、“砰”、“砰”……不断响起的枪声伴随着凌乱的回声在通道中激荡,有人躲在前方拐角处向我们开枪!
“哐当”、“哐啷啷”,两发子弹打在车上,一发打在车头金属板上,一发打碎了右侧反光镜。
糟了!完了!枪林弹雨扑面而来,我们这车可没有防弹功能,在这无处可藏的通道中,不知道是车里的人先被打成马蜂窝还是车子的油箱先爆炸呢?
这下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咦?为什么车子的着弹声只响了两下就没有了呢?明明对方开了那么多枪的啊。
为什么有那么多岩石和土块掉下来?
我明白了,原本应该悉数打在车上的子弹统统打偏了。
有什么东西不断地悉悉索索掉在车顶?车子两边也有什么东西掉落——啊,是通道壁面的岩石和土块!
呼,太好了!一台汽车这么大的目标都能打偏,对方的枪法真是烂得无以复加……
才怪!
“魔法?”我简短地向安珀确认。
安珀点点头,向后备箱方向看了一眼说:“伯恩的魔法‘干扰力场’,在魔法包覆的区域可以产生干扰物体运动的力场,从而改变物体运动的轨迹。”
果然!子弹虽然速度很快,但是质量并不大,连风都能影响弹道,可见要改变它的运动方向并不难——当然,是因为有魔法我才说得这么轻飘飘,没有魔法的话,第一个中弹身亡的可能就是我了。
“可现在怎么办呢?坐等对方把子弹打光?”
“没那个必要!莎拉!”
“了解!”
坐在后座三个女生中,最靠右侧车门的一名眼睛细长的女生应声打开车门。她探出半个身体,将自己的右手笔直地向前伸出,张开的手掌前方,脸盆大小的金色魔法阵像风车般旋转着出现在空中。
下一刻,魔法阵中喷射出几道手臂粗细的高压水柱,笔直地朝着敌人的方向射而去。
由于敌人是躲在通道拐角处的,原本水柱是不可能命中目标的。可是到达拐角处后,水柱仿佛化身成了拥有意志的生物一般,优雅地拐了个弯才凶狠地射过去。
“啊——”“咚!”
对方还来不及发出完整地呼喊就被水柱狠狠地撞到了壁面上。
等到彻底安静下来,我才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到拐角处。
只见三个大人横七竖八地贴着通道壁面躺倒在地,身上穿着建筑工地工作服那样的衣服,脸色异样地苍白,用来攻击我们的手枪被水柱冲到老远的地方。
“没死呢。”能看见胸部的上下起伏,看来只是昏了过去。我暗暗地松了口气。
“莎拉的魔法也好厉害,靠水柱就能有这种效果。”对魔法的力量,我总是由衷地感佩。
“这不算什么,要是结合安珀的魔法,这几个家伙大概就成肉串了吧。现在这样就昏死过去,算他们好运。”莎拉不屑地对对那三人哼了一声。
“魔法的结合?是将两个人的魔法效果叠加起来么?很不得了的样子。”
对我夸张的感慨,安珀淡然地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只要有相互配合的可能性,要做到并不是什么难事。比如,刚才就是联合了莎拉和伯恩的魔法,才使水柱在拐角处转弯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转弯什么的原本就是莎拉操纵水柱的魔法效果呢。”
“很可惜不是的。莎拉的魔法仅仅只是‘高压水枪’——将事先贮存的水打出来而已,自由控制水柱的方向,那是伯恩的魔法。顺便,伯恩也用力场加速了水柱的速度,提高了水柱的冲击效果。”
“唔,哦。”也许,这个世界的赋予个人的魔法,效果意外地单一呢。
随后,我指了指车外的三人说:“这些是什么人啊?怎么不像天空树的人呢?”
“管他呢。只要知道是我们的敌人就够了。既然是敌人,只要打到就好了。”安珀的回答简单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