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发动魔法!”
西里尔快死了,他的身体不停地痉挛,已经处于意识丧失的边缘。
我使劲摇晃,对他大声吼叫,好让我的声音传到他的脑中。
“西里尔!坚持住!”
“发动魔法,快!”
“西里尔!”
似乎有了效果。西里尔一边剧烈颤抖着身体,大声咳嗽吐出血块,如鼓风机一般呼吸换气,一边竭尽最后力量开始发动魔法。
魔法并没有特定的目标,他已经无法选择对象。只是粗糙地在空气中比划着圆的形状,随意施法。
但魔法确实成功发动了。
我用右眼紧紧盯着西里尔,看见余烬般的微弱魔力流动汇聚,徐徐地点亮了魔法阵。
可西里尔已是风火残烛,这最终的魔法成了熄灭他生命之火的最后冲击——伴随着长长的吐息,他死了。
“对不起……但没关系!我确实收到了!”
我迅速发动西里尔的魔法。
这是个形状不同于海兹的魔法阵,如果说海兹的魔法阵给人的印象像风,那西里尔的魔法阵就像个圆。
正如早先听纱丽描述的那样,魔法阵内充斥着各种不同形状的奇异符号,以看似杂乱但充满力量和美感的方式纠缠结合在一起。
没时间欣赏和研究,我集中精神调动体内魔力灌入魔法阵。
随着魔力灌注,视界中,原本如书本大小的魔法阵发出金色的光芒逐渐变大变亮,产生一种饱和的张力,就像上了镗的子弹,随时准备发射出去。
“圆”
我感受到一种指导,就像耳语般在我脑中轻声低喃,应该是知道我如何使用的吧。
想起西里尔使用魔法的情形,我如法炮制,以西里尔死去的身体为中心,用手比划了一个圆。
魔法阵就像拥有了意志,“呼啦”一下从我眼前飞出,直奔“圆”的中心。到了中心像扎根植树一样灿烂地“盛开”了。
金色魔法阵闪烁着、律动着,充盈的魔力像复杂管道中的水流一样沿着特殊符号线条流动。魔法阵的形状还不停地像玩具魔方似的发生整体变化。
痛,好痛!
心脏好痛!无法呼吸!
突然发现,魔法阵与我的联系并没有切断。它还在不停地从我身上吸收魔力,而且产生了“副作用”。
我的心脏仿佛被捏在什么人手里,不停收紧,搏动幅度越来越小,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窒息感。
糟糕,好难受,比挨打还痛苦。
不知什么时候,一直默默在身边注视我的阿妮妲靠了过来,小小的身体努力支撑着我,特别温暖。
“没……事……”
我想回应她的好意,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这时我注意到魔法阵内的画面发生了变化。
就像经过电脑特殊处理的照片,各种“西里尔”的影像随着时间轴倒退着出现,层层叠叠重合在一起。
垂死之际、痛苦挣扎、受到重击、施展魔法、被搀扶走动、挨打时抱着头、跌倒在地……影像中,西里尔身上的伤越来越少。
终于,倒回到了毫发无损倚墙而立那时刻的西里尔。
就是这里!
心念一动,魔法发动!
魔法阵金色光芒剧烈闪耀,如花苞一样包裹住西里尔,待“花”盛开,西里尔复活了,而且身上没有一点伤。
“西里尔。”阿妮妲眼中泛着泪花欣喜地叫了一声。
西里尔一脸迷惑地看看阿妮妲、看看罗娜,还用一脸戒备的表情盯着我。
“欢、欢迎回来……”
我大声咳嗽喘气,勉强站着说出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