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过于顺利了。
先是女王让某个女仆利用魔法打探了一下“入侵者”的去向,证实了海兹他们确实已经离开。
于是,我和西里尔以及罗娜带着一票女仆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当然,女仆们是“加血”用的。
应女王之托,兵蚁们先放着不管,直奔“制造组”那边。
按罗娜的说法,制造组也有将近20人,可却没看到想象中尸横遍野的景象。尸体也有,仅仅三两具散落在一角,是最初被入侵者杀害的。
其余人都消失了。为了确认这一点,罗娜带着女仆们反复确认了好几次。
“一定是被带走了。”得出这样的结论,罗娜青白的蓝色越发难看了。
“唔,那就没办法了。”实际上这也不关我什么事,那些人没有被杀,说不定还应该庆幸。我一边附和,一边随意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
说是“制造组”,实际上也就是一连串相互联通的普通地下房间,既没有机械和设备,也没有流水生产线,让人完全联想不到“制造”和“生产”。毕竟是用魔法完成的嘛。
不过,有好几个房间也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看上去杂乱,但又有种刻意安排的感觉。
“那是制造出来的物品吗?”我指着一堆大概是罐头样的东西问罗娜。
“不,不是。”罗娜摇摇头说,“那边食物的是‘样本’,需要的时候我们按那些进行复制。”
“那么,那边的也是样本吗?看起来不像是食物或日用品,倒像是某种艺术品。”我示意罗娜看向相反的一边。
“不,不是。”罗娜依旧否定说,“那边的‘复制品’,如您所说,是用来做交易的‘艺术品’。”
我稍稍有点吃惊,问:“交易?你们与谁在做交易?”
“对不起,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啊,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结束了简短的对话,我便开始指挥现场的人手将散布在这一层的尸体集中起来。制造组的少量尸体和兵蚁的大量尸体,尽可能地搬运到一起。
然后,施展魔法。
过程虽然艰辛,但总算顺利解决了。有女仆少女在,总觉得少了很多后顾之忧,用起魔力来也肆无忌惮的样子。这种感觉,仿佛自己天生是个魔法使一样。
魔法结束。其间充分享受了女仆少女们提供的乐园服务。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大量救助了她们的同伴的关系,总觉得女仆少女们的服务越来越卖力、越来越主动了。
真是相当、相当的舒坦,滋味妙不可言啊。要是天天如此,恐怕会上瘾到走不出这个蚁穴吧。其实,比起血腥残杀、拖延时间,女王不如在蚁穴各处提供这种特殊服务,保管外来者醉生梦死之间就归顺了。
唔,这种事,还是不要多嘴好了。
这样一来,令我挂心的就只有——赛门了。
轻易就来到了赛门死去的地方。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任何人会阻止我的行动了。
焦黑的残骸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堆在通道中央,已经连汽车的模样都辨认不出来了。
能不能从灰烬的状态把人复原出来啊?连我自己都感到怀疑。
但是我并没有犹豫,直接发动了魔法。
魔法能辨识我的意愿,自动识别要复原的对象,不用担心在不需要施法的物体上浪费魔力,这一点倒是便利。
赛门应该是迄今为止我所回复的对象中死亡时间最长的一个。不过,实际上也并没有比安珀的同伴们久远多少时间。同时,他大概也是死去的人们中丢失质量最多的一个,毕竟是焚毁的嘛。
不要紧吧?……应该不要紧吧?……没问题吧?……大概没问题……
我一边忍受着心脏剧烈的疼痛,一边抑制不住地感到恐惧。
右眼所见,画面一直没有任何改变。
不要紧,这是正常的。时间要倒回到赛门死前的那一时刻,眼前这堆灰烬才会出现人的形态。
坚持,就快到了!坚持!
……
可是,眼前突然一片血红。
怎……怎么了?出了什么情况?
下一瞬,我就明白了,这是“魔力即将用尽”的警报。
警告!魔力即将用尽!——这个魔法系统还挺人性化啊。不过我心里明白,当魔力已经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即便没有所谓的警报,很快我也会自己意识到魔力用尽的。
我也已经是魔法使了啊。
可是,右眼血红色的画面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我还没有等到赛门复活的那一刻。
再等等,再坚持一会儿,快了,一定就要到了。
我仿佛没有想过“放弃”。就那样一直坚持着,释放着魔力。
“主人!快停下!主人!”
有人在拼命摇晃我,还用一反常态的大音量在我耳边大喊大叫。
“啊,西里尔,没……没关……系,再……”我这才发觉无法呼吸,心脏已经狂躁跳动到了极点。
“哇”,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射出来。
“快停止!您已经超过极限!再下去,您会死的!”
这时的西里尔像极了最初遇到时的样子,怯懦的、恐惧的、无助的、却拼尽全力的那个西里尔。
我放弃了。魔法终止了。
“最终还是没能救回赛门啊……”
“您本就不需要救任何人。”
昏倒前,好像听见了这样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