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安是挺着黑眼圈去的学校,最后除了秦安接来跪了键盘、搓衣板,还有遥控器,不过秦雅歌还是没有得到她满意的答案,哥哥送她的发卡到底是哪里来的?秦安当然不可能告诉她真相,像这种东西是他偷来的这种是绝对不能说的。
秦安一进教室便看到黄佳君坐在自己的位置和安琪聊得正欢。
秦安打算和班长打个招呼,刚举起手,喉咙里的“早上好”还没出嘴,黄佳君便不识趣地扭头走了。
秦安只能无奈地抖抖肩,表示自己太自作多情。
“秦安,我看你精神不太好,今天的考试有把握吗?”
“我还好啦!倒是你看上去也有些疲倦。”
安琪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因为听爸爸说欢乐园出了点事,有点在意而已。”
期中考试还是有些正式的,重新排了座位,把好生和差生分开,这样能禁止差生抄袭,至于好生,这些乖宝宝在老师眼里是不会抄袭的好孩子,但是老师却不知道所谓的好孩子里有多少水货。
第一科是语文,还是那位水桶腰的林春兰老师来发的试卷。
“嗯!嗯!哼”林春兰将分发的试卷搁在秦安的桌子上,然后骨节敲了敲桌面,很是不满地扫了他一眼,那模样恨不得把秦安生吞活剥了,真是的,多大仇、多大怨啊!
秦安眉开眼笑地接过考卷,让林春兰就像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拳打在棉花上。
上面的试题对秦安毫无障碍,秦安一路披荆斩棘,当众人或在造句、或在阅读、或在默写诗句,但是秦安已经开始细细品尝作文题目了。
作文题目有些特别,《如果给我一天时间》。那区区6百个的字格,让秦安感觉是在开玩笑一般,秦安的文笔算不上好,如果写写动辄几万字的报告却是没有问题,但是这精简到极致的600字作文却是有些犯难。
是要用华丽的词藻来记一篇流水账,还是用高尔基的名言,比如“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容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 来装装文艺。
但是秦安却不愿如此,他曾经深入过世界的黑暗,饱尝血腥与悲伤,现在却活在最幸福的港湾,尽享快乐与欢笑。
秦安望了一眼第一排那个少女随风飘扬的蝴蝶结,突然间灵光一闪,从脑海的数据库中飘过许多图像和文字,但是在提笔书写的时候又犹豫了,自己这样写会不会不好?但转念一想,不好又如何!他只想写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随即提笔沙沙沙地在试卷上书写起来。
小学的考试很快,而且这时候并没有英语考试,一个早上便可以结束。
花了二十分钟便做完了小学数学,让秦安觉得里面的题目有些侮辱自己的智商。
早早地交卷离场,无视老师那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无视周遭同学那鄙夷的目光,至于安小美女则是对他种行为见怪不怪了,但是班长气得快把银牙都咬碎了,这个混蛋。
秦安百聊无赖地双手抱头走在走廊上,忽然操场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他的视野里。
一个头顶红白相间的棒球帽,上身穿着一件纯白色T恤,手里提着一个棒球棒,不是王珞然还是谁!
一个身材较为瘦弱的女孩子一副惶恐地躲在她身后,,身上的衣服似乎因为拉扯而破掉一小点,而对面则是两个穿着初中部校服的流里流气的男学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战况一触即发,秦安想要阻止却是来不及了。
“你们就整天欺负比你小的女孩子,有意思吗?”
“不欺负女孩子,当学生还有什么意思?”
“对对对,不欺负女孩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而且这家伙整天穿得那么骚不就是让人玩的吗?”
“你们这些家伙!”
后面那个女孩子因为她们说的话而不争气地落下了眼泪,变得更加楚楚可怜,这让王珞然心中的无名之火更胜。
“听说小霸王你妈以前是护士吧!而且经常有陌生男人去你家是吧!啧啧,难怪你妈会当上……”
“住口!住口!”他们的言语无异于火上浇油,王珞然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抡起棒球棒对他们就是一阵乱打,奇怪的是他们不躲不闪,就双手护着头部。
此时的王珞然早就被怒火蒙蔽了双眼了,下手哪里还有分寸这种说法,等 秦安赶到操场上时,地上的两个人已经被打得身上淤青一片,但是王珞然还是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小霸王,够了!不要再打了!”秦安大声喊道,但是王珞然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改变。
秦安从后面抱住王珞然,双手锁住她的肩膀,但是王珞然还是一副暴走的模样。
秦安的脸颊贴住她的脸蛋,温柔地说道:“珞然,够了!不要再打了!”
“停手吧!”
秦安呼唤了好多次以后,王珞然才扭过头来,泪眼朦胧地小声叫着:“秦安,秦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秦安轻抚王珞然的后背说道:“已经没事了,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
“为什么我还是没办法保护妈妈?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果然是女孩子就不行吗?”
“不,不是你的错,是世界的错。”
王珞然把头埋在秦安怀里低声抽泣,双手用力地抓着秦安的后背,抓得秦安痛得龇牙咧嘴的。
秦安转头一看,那个女孩子和那两个初中男生已经逃逸了,但是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看到四个人的身影,除了刚才逃逸的三人,还有一个老男人。
太阳很大,老男人的手里的东西反光之后更加耀眼,但是他的笑容是那样阴险黑暗和恶心,深深地印在秦安的心里。
是夜,秦安家的隔壁正在酝酿着风暴。
“夏怡欣,你自己看看你家女儿做的好事,无故欺负女同学,殴打见义勇为的学长们,而且还翘掉了期中考试。”
“不可能,珞然怎么可能那么坏?”夏怡欣满眼的不敢相信。
“录像在这里,难道还有假吗?夏怡欣,你要认亲自己的立场,如果不是学校先聘了你当校医,你会有机会当医生,,如果不是我帮你女儿瞒下那么多破事,你以为你女儿一个女流氓还能待在学校里,这一次也是我先帮你压下受害人的家属,不然他们早就告到校长那了,”这个老男人拍了拍失落的夏怡欣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怎么做?明天我等你的答复。哈!哈!哈!”
老男人吹着口哨,心情很是愉悦地走了,夏怡欣会如何选择是明摆的事情。
等那个老男人走后,躲在门后的王珞然小跑而出,撞入夏怡欣怀里哭着腔道:“妈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夏怡欣轻抚着王珞然的秀发,面目皆是死灰之色:“不怪你,是我们命苦,妈妈只要你就平平安安长大就好,妈妈怎么样都无所谓。”
“可是,可是……”
“好啦,你要是真关心妈妈,就把妈妈今天给你买的新裙子穿上。”夏怡欣很勉强地笑道。
王珞然回房间去好一阵子才扭扭捏捏地走出来,小声问道:“妈妈,我穿这个会不会很奇怪。”
夏怡欣一把拥过王珞然,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哽噎说道:“这才是我的漂亮女儿。”
随后夏怡欣脸上流下不知幸福还是悲伤的泪水,但是滴在王珞然脸上,竟是冰冷无比。
“夏姨,我来还盆子了。”秦安喊了一声,还没得及敲门,门却自己打开了,门后面是一个穿着印着白色小花的蓝色连衣裙的少女,短发恰到好处地披在肩上,小麦色的圆润双肩暴露在空气中,眼睛里泪水盈盈,仿佛随时都要决堤而出,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你是小霸王?”
王珞然只是静静地点点头,脸上红得都要滴出水来。
“夏姨,谢谢你的菜,很好吃。”
“你们喜欢吃就好,以后再做给你们吃。”
夏怡欣笑得很是勉强,脸色苍白如雪。
“秦安,我有事找你帮忙。”王珞然头也不回地拉着秦安走到门口庭院。
“我刚才看到任殷了,那老家伙来你家什么事?”
刚才来王珞然家的正是学校的教导处主任任殷。
“那恶心的老家伙拍了我打那垃圾的录像,想用这个来威胁我妈和他做那种不七不八的事情,秦安有没有什么办法?都怪我,如果我乖乖的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王珞然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像珠子落下来。
王珞然虽然只说了一小部分,但是秦安却已经猜得了大概,略加思索之后说道:“我有办法了。”
“你真的有办法?”王珞然失神的双眼顿时焕发出光彩,可是紧皱的眉头还是看出她,还是有些怀疑。
“我们去把录像偷出来就好了。”
王珞然拿出自行车,二话不说便坐了上去,秦安摸了摸自己的挎包,装备似乎都带全了。
王珞然催促道:“快上车,不然我就自己去了。”秦安摸摸鼻子,按道理不应该是自己这个老司机来开车吗?
秦安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跳上车坐在后面有些硌屁股的铁架上,手臂轻轻的扶着王珞然腰的一侧。
但是他们两个人没有注意到隔壁屋子的窗户上,有一个脸和玻璃亲密无间的家伙,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她的脸因为挤压而变得有些滑稽可笑,但是她却毫不在意。
“看来该买一辆自行车了,嗯,一辆就好。”她掷地有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