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但如果我能再次遇到她,我一定要对她说:“对不起”...』
谢菲尔德,格里芬S06辖区的后勤官。
出生于美国佛罗里达州迈阿密,父母是当地有名的地产大亨。
家庭美满幸福,一直接受着良好的教育和父母的爱护。
他从小就与同龄人不同,下面是他和姑妈的一段对话:
“姑妈,你知道泰坦尼克号事件中有多少人逃了出来吗?”
“天啊,这么久的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那么请你告诉我吧。”
“有712人。”
“哦,这样啊。”
“其中,头等舱的乘客幸存率最大,二等舱其次,而末等舱的幸存率最低……”
“甜心,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姑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知道…”
“阶级...!”
姑妈向谢菲尔德的母亲反映了这件事,他的屁股因此遭了殃。
上了学之后,他的成绩名列前茅,自然而然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
他第一次和家里人吵架是在高中。
班上有个同学家里很穷,因此成为了大家欺凌的对象。
可是谢菲尔德同他关系很好,时常照顾他,给予他很多帮助。
谢菲尔德的父母对此十分反感。
“他是我的朋友!与你们无关!”
“不行,那个穷鬼不能和咱们家有任何关系!”
“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又有什么用?他是能给你的母亲买一条新项链呢,还是让咱们家多一块地毯呢?”
“他和你交朋友,就是惦记着我们的钱!”
“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谢菲尔德推门而出,他多年来对父母的怨气全都迸发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与父母并不是一类人。
他想,当他独立后,就离开父母和家乡,走得越远越好。
大学毕业后,他背起了行囊,踏上出城的汽车。
他对身后的景象没有丝毫留恋。
流浪的生活也十分惬意,虽然时常露宿街头,还被无情驱逐。
但他丝毫不后悔。
他曾与乞丐们分享过面包、与街头卖艺人纵情歌唱,赢得路人的声声喝彩,还和飞车党的伙计们驰骋在夕阳之下......
与大众站在一起,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但是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
他的父母通过私家侦探打听到了他的消息,四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押着他登上了回家的车。
一路上父母数落着他的各种不是,仿佛自己不是时隔许久未见的孩子,而是越狱的重刑犯。
父亲手里的雪茄熏得他想吐,母亲身上珠宝映射的光亮照的他睁不开眼,他从未感到如此压抑。
“我要逃跑!”谢菲尔德这么想着。
路过服务站,车子停下来加油,谢菲尔德谎称自己要去厕所。
父亲同意了,但是两个保镖紧随其后。
“喂,滚开,你们站在这里我尿不出来!”
保镖只好走开。
谢菲尔德趁空档撞倒两个保安,用垃圾桶将卫生间的门堵住,跑了出来。
旁边有一个飙车党正在加油,谢菲尔德便骑上他的机车。
“嘿!我的车!”
“找我爸报销吧!”
他飞快地驶离了现场。
谢菲尔德是如此的开心,大声地在无人的公路上欢呼,既然离家出走会被父母找到,那么干脆离开美国,离开这篇肮脏的土地。
......
一年后,乌克兰某大学。
“同学们,这是你们的新老师,来自美国的乔瑟夫·谢菲尔德。”
接着便是一阵掌声。
谢菲尔德腼腆地走上了讲台,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俄语向大家问好。
就这样,谢菲尔德的新生活开始了。
作为新人,自然少不了前辈们的“热情关照”。
“谢菲尔德,帮我把这份教案打印出来,下午就要。”
“谢菲尔德,帮我做一下课件,谢谢。”
“谢菲尔德...”
山一般的文书工作压的他抽不开身,连吃一口午饭都是一种奢望。
“要是回家就能有人给我做热乎乎的饭就好了啊...”
谢菲尔德开了一罐咖啡,继续投身于无休止的工作。
缘分是种奇妙的东西,他总是在不经意间闯入你的生活。
一天下午,谢菲尔德没精打采地穿过走廊,他已经结束了今天的课程,准备下班。
“回了家也还是那样,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电视,一个人睡...”
他经过拐角处,一些奇妙的幻想涌上他的脑袋。
“会不会有可爱的美少女在拐角处和我相遇呢...”
“如果有的话那就太好了。”
话音刚落,他的头就撞上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F@CK!!!——”
一阵剧痛从他的额头处传了过来。
他摸了摸头,见手上沾着些血液。
“哪个混蛋没长眼睛!”
这时一个搬着仙人掌的少女连忙俯身查看谢菲尔德的伤势。
“同学…...不,老师,您不要紧吧...”
“啊?”
谢菲尔德幻想了千百次与美少女在拐角的邂逅终于实现了。
“我...我没事,贴个创可贴就好了......”
“可是您在流血...”
“我说了没问题。”
最后,谢菲尔德还是拗不过少女,在她的陪同下去了医院。
医生给他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以后,给他的额头上扎上了一圈绷带,叮嘱几句后就结束了。
“老师,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
“我说了没事了。”
“如果您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谢菲尔德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着。
“我好像没教过她啊,是别的系的吗?”
几天后,谢菲尔德与她又相见了。
“怎么又是你?这次你为什么来我的办公室了?”
“我看您总是在忙,没时间吃午饭...”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少女把一个饭盒放在谢菲尔德的桌上,红着脸走掉了。
他端起饭盒,手微微颤抖。
“愿望终于成真了...”
那个少女叫瓦莲卡,天真活泼,她的父亲是某军工企业的主管,母亲是一名下岗护士,家中还有两个弟弟。
半年后,他们恋爱了,幸运的是,她的父母对于这段恋情并没有什么干预。
瓦莲卡父亲用强有力的胳膊拍了拍谢菲尔德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小子,如果你对我女儿不好的话,我会找你算账的。”
谢菲尔德直言,自己这辈子从未像现在这样幸福。
她与他年龄相差不大,谢菲尔德有时喜欢叫她“姐姐”,瓦莲卡也从不在意。
每当谢菲尔德结束一天的工作后,他总能得到一个热情的拥抱,和一顿丰盛的晚餐。
就这样,幸福的日子过了很长时间,爱神似乎格外中意这对新人。
除了谢菲尔德把易拉罐乱放以外,他们在交往期间几乎没有任何矛盾。
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是,命运之神并不钟情于他们...
那天,瓦莲卡父亲所在的工厂发生爆炸事故。
自己和同事们辛苦数年的研究资料即将被大火吞噬。
这时,人群中窜出一个身影。
是瓦莲卡父亲!
他奋不顾身地冲进火海,却再也没有出来过...
事后,人们找到了瓦莲卡父亲烧焦的尸体,他已经变成一块炸裂开的焦炭,但怀里却紧紧抱着一个箱子,里面的资料完好无损...
消息很快流通到瓦莲卡家里。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悲痛欲绝...昨天还生龙活虎的父亲,今天已经变成一块焦炭,变成了一沓抚恤金......
母亲思索了很久,决定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瓦莲卡邀请谢菲尔德一同前往,但谢菲尔德不想放弃自己的工作,于是留了下来。
虽然经常联系,但他们在半年后还是分开了。
她们曾有这样一段对话...
“你真的要离开吗...”
“我要不去做工,两个弟弟和妈妈就无法生活了...”
“我们又不是外人,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商量?”
“况且...我们还要订婚呢。”
“别说了!”
瓦莲卡止不住泪水,哭了起来。
“难道,就不能再等等了吗。”
“我马上就当要升职了,再说还可以向校长借钱啊...”
瓦莲卡沉默了。
“你要搬去哪?”
她捂着脸,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吗?!”
瓦莲卡哭着跑掉了。
“等等!...瓦莲卡!别走!.......”
......
那一天,谢菲尔德闷在酒吧里,死活不肯出来。
他只要有一丝意识就往嘴里灌酒,直到自己的悲伤随着意识一同远去。
她是他生命中的挚爱,离开了她,谢菲尔德几乎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那几天,谢菲尔德躺在病床上里,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出院后,他辞去了大学老师的工作,搬出了昔日和瓦莲卡同居的甜蜜的家。
谢菲尔德用近些年来攒下的工资为自己做了肝脏植入物手术。
这样他就可以疯狂喝酒而不爆肝了......
有一天,他打着酒嗝,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这时,有个人把一本书随手一扔,那本书掉到了街边的水沟里。
谢菲尔德捡起了书,擦去了封皮上的水痕。
是一本老书。
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作品——《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封面上的人正注视着自己,他的眼睛里散发着火焰一般的光芒。
在家里,父母把这种书籍视为异端邪教,禁止孩子们阅读,可现在,谢菲尔德已经脱离了父母的约束,他决定好好地读一读这一本“邪书”。
谢菲尔德回到出租屋,放下了酒瓶,翻开那尘封的书页,一字一字仔细地读着。
书中主人公钢铁般的意志使他为之震撼。
谢菲尔德认为自己不能再颓废下去了,于是坚定地把酒瓶摔了个粉碎。
他花了半天时间使自己栖身的小屋焕然一新...
接下来的半年,他锻炼,读书,劳动,也成功戒掉了酒瘾。
可他还是觉得十分迷惘。
“唉,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谢菲尔德打开了电视机,想看些电视节目散散心。
但他不小心按了错遥控器上的键位,电视上映现出一头雄壮的狮鹫,下面有一行文字:
『加入格里芬,更新世界的锋芒』
谢菲尔德思考了一会,关掉了电视机。
“那么,为什么不去去试试看呢。”
他开了罐咖啡,在手机上订了飞往基辅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