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凄凉了累累骸骨,一抹鲜红,点缀了寒梅艳丽,又轻饶多少豪杰墨客。
孤坟旁边,人执剑而立,眼中浮现出伤感,与周围凄凉相对,他缓缓跪下,将纸钱烧尽,嘴角泛起凄凉阵阵,抬头看向旁边屹立的梅树,寒梅凄凄,在满天飞雪中,山回路转,最后残留一片脚印,被几抹风雪掩盖。
孤立夕阳,一落村庄,夕阳的余晖撒下了孤单的人影上,他修长的身体满盖金光,狭长细眸,待着薄凉停在睫毛,水目惊艳卓然的公子,细剑浮动,手掌微微移动,自傅胸而下,锦衣随着寒风飞动,按住这飞动的衣衫,也按住了那颗洗冷的心。
踏足村落,他步伐一顿,习惯的看向了四周来仔细的观察,记住各个地方,行走的人,不过这里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让他目光微滞,陷入回忆,嘴中念叨着“十年风雨十年狂,惊鸿染血将臣亡,修我神剑君子道,可困浮沉奉帝皇。”
“春秋大梦自一场,故里花开又一堂,主赐神剑惊鸿客,书生原本是麟郎。”
他慢慢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腰间的龙柄烟丝雁印的细长宝剑,这把剑带给他的到底是什么?
他不知,摇摇头,笑了笑,自嘲的问自己,是不知么?只是长叹一声,脚步又行,这时他恍惚的意识到自己从前好像是一名剑客,仗义执言,救死扶伤,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几尽天下无敌。
瑞冷且怀念的目光,看着古老的村落,眼中一幕幕是上百年的历史,几代人的兴衰,浮动的硝烟,惊扰不了此地的安宁,这里是隐居者的宝地。
他是要隐居么?不是,那是要干什么?
缓步向前,凌厉的气质,就让周围的人缓缓散开,离他很远,直到有一个妇人擦了擦眼睛,眯着看来,说道“你们看他像不像十年前离开的那小娃子。”
众人听了,纷纷向着他看去,他微微一笑,说道“孩儿沈雁,见过诸位大爷大娘,三叔,四舅,以及神匠爷爷,和浮烟刀奶奶,今日荣甲归来,奉皇帝陛下圣谕,请诸位出山,前往京都”
他们目光一顿,连忙跪下,说到“庶民沈辰,庶民沈武,庶民……接旨。”
沈雁便将一个纸条递给最为年长的神匠,神匠接旨之后,仔细阅览,只见上面写着,朕闻桃园沈村,隐客皆有奇才,特命沈雁接诸位前往京都,在京一切事宜,皆以备好,城中一雅地,崔阳楼,接崔阳园林,待君来。
神匠阅览完毕,问道“娃子,几时行走?”
沈雁答道“四五天之后,我来的快,陛下又多给了一个月的期限,倒不是很急。”
神匠点点头,又问道“当今圣上,到底是个怎模样的人?可否透底,让我等避免触动他的逆鳞?”
沈雁有点呆,然后说道“大概是和先帝差不多,或者胜之。”脱口而出的话,连沈雁都感觉有些不妥,然后又说道“诸位乡亲,不必担心,只要你们不做出格的事,我还是可以保下你们的,而且诸位乡亲,也没有什么能让陛下动怒的,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娃子,你这些年过的咋样啊?”神匠开口道,然后领着沈雁回房间。
村民们,见状也低眉沉思,回了家去,今天的事情,真的有点大,皇帝亲召,该怎么办呢?
虽然小孩子一点都感觉不到,还在旁边玩耍,不过这跟大人也没关系,虽然这些人还想问点东西,不过看神匠的举动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问的时间还很充裕,又不急于一时。
神匠房间里,神匠和浮烟刀看着沈雁,然后沈雁还是如同十年前一样,在火炕上,拿出一张纸,缓缓写上,自己的故事。
沈雁笔法犀利,字迹如刀锐利,锋芒若剑,已于十年前截然不同,原本的稚嫩,已为锋芒,也不知道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神匠二人,眉目里都带着些伤心。
又细细的看向题字:
十年梦里梦外,惊鸿剑舞,梅香以不闻,又遇圣主明皇,锦衣夜行,再随新君征战,回来故地。
他们看不懂,这不是沈雁的习惯,他小时候都喜欢写的极为清楚,然后一脸开心的解释一番,透着红润的小脸,配着洁白的小牙,贼令人开心,那是少年沈雁独有的魅力。
不过沈雁还是会像以前一般说道“我出去的那年,原本是打算进京赶考的,我是个书生嘛,虽然还会点武功,当时我就想若是当年的文武状元都是我,是不是,会引发极大的轰动,去的时候寻摸这两三个月也就回来了,可是我在之后就遇见了那个女孩,之后就沉迷其中。”
“我依旧记得那年,满天梅花飞舞,红衣执长剑惊雪,似乎雪花散成迷雾,迷离了我的双眼,她的舞姿,我已经印在了心里,美,一种极致的美,剑舞纷飞,长剑挥动,剑芒锋利切割云彩,一把饮尽手中酒壶的酒,目光锐利,剑气四散,只一瞬就发现了我,我就在那一刻和她打了起来。”他说着脸上洋溢出笑意,甜甜的,似三月的阳光,照在了十月的花。
他缓慢的在此开口,这时候是很甜的笑意“十里桃花,浪漫天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再开口,泪水在不经意间淌出,“谁料天妒良缘,竟使我与之分离,业火染尽朱衣,漫天飘飞雪,一闪一闪的,一闪一闪的,在梅花林中,又似乎见到她,浮衣执剑舞,音容似当年”说着说着也不说了,停了下来,神色癫狂,却又在下一刻笑了起来。
神匠与浮烟刀面露不忍,看着他们身前的孩子,或哭或笑,或癫狂,或无奈,停顿一会,神匠摸着沈雁的头发,说道“孩子,别想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说说,你这些年的趣事吧?”
沈雁又拿出一张纸,写到“杀”这个一字,然后眉目中便带着无尽的笑意,那笑意简直令人胆寒,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瑞冷的眼眸,带着睫毛轻眨,冷意自浑然天成般一发不可收拾。
神匠看着面前的孩子,一眼不发,只是随后便侧过头去,看着远方天际,神情中带着思绪流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沈雁细细说道“诛杀贪官,斗朝臣,斩刺客,教皇子,练侍卫,执行皇命,监听各地等等,也算是趣事,不过我更喜欢去依偎在妻子旁,看着她不变的容颜,在冰棺中,笑着。”
“先皇待我极好,赠我冰棺,护我妻子肉身不腐,青春永驻,又赐神剑惊鸿,剑术经典千本,我方修炼剑法至化境,又领锦衣卫职,着飞鱼服,以待皇命,自此满朝文武,莫敢轻吾。”
浮烟刀看着面前的孩子,静默一会,说道“那当今圣上,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对你好嘛?我听说他在先皇崩的几日,竟霸绝朝堂,没几日就登临帝位,压的是礼法殁,百官臣。”
沈雁听了笑了笑,说道“嗯,那当然,这可是先皇布置的后手呀!皇城喋血,百官洗牌,不给诸王留下反应的时间,先绝礼法,后灭百官,奉皇命,杀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沈雁笑着,然后说道“至于陛下是个什么人呢?我倒是不敢妄言,只记得当年梅林处,赠了我三本医书。”
浮烟刀思绪流转,又说道“什么书?”
沈雁答道“苗疆三绝,巫医,种蛊,以及五毒。”
浮烟刀目光一凝,然后点了点头,再次说道“我觉得你还去问问陛下的好,当今皇帝,听闻年龄不大,或许是受别人的指示给你提醒的。”
沈雁微微一笑,然后把杯中茶微抿,说道“你说陛下受人指示?不可能,除了先皇外,整个世界没有人敢动陛下,毕竟陛下是皇帝,更是一名杀伐果断的皇帝,谁人敢动?陛下之威,震慑诸国,谁敢动?说,有人指示,我是不信的,如果是给我的指示,那陛下一定会写下来给我,更何况依照陛下爱留后手,和布局的毛病。”
沈雁接着说道“不过,这三本医书,到是让我想到了一些东西,在建元四十七年,也就是八年前,我曾经到往苗疆,奉皇命,去宣旨,管理土司,又秘密去获取一些密辛,不过当时我没有当回事,如今看来,陛下赠书似乎亦有所指。”
“苗疆,是一个部族制的管理方式,如今看来,陛下未来必有大动作。”沈雁又抿茶一笑,似乎风淡云轻的。
浮烟刀自然而然按着沈雁的手,深情的说道“雁儿,陛下如有大动作,你最好也别去触动,如果没有交给你的任务,你就不要上,知道么?”
沈雁寒眸轻移,看向窗外,说道“不一定呀,我可是皇帝的剑术老师,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徒儿,独自身处寒风而不为所动呢!”
神匠看着沈雁,思索一会,说道“你等我一下,我给你个防身的东西,这是我几十年的心血。”
神匠匆匆起身,然后往后院移步,沈雁微微诧异,看着神匠的背影也微微带着好奇,浮烟刀到是抿了一口茶,说道“那我那徒孙,实力如何?”
沈雁尴尬的说道“好歹也是皇帝,您这么说,让我好尴尬呀!”
浮烟刀倒是不管不顾的说道“怎么你的功夫,不是我教你的?你那父母哪有时间教你?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还不是我和你爷爷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怎么这会感到尴尬了?”
沈雁连忙说道“孩儿,并非此意,只是皇帝陛下,毕竟是君主,不应非议?”
浮烟刀瞪大眼睛,说道“怎么,我说他是我徒孙,就算非议他了?”
沈雁扶着额头,说道“怎么解释不清了呢?算了,就依你吧!”
浮烟刀开心的笑了说道“这还差不多!对了?我的徒儿,好玩莫?”
沈雁扶着额头,说道“陛下英明神武,威震天下,怎能轻亵陛下。”
浮烟刀挥了挥手,微微好奇的说道“你怎么怕你这小徒弟?难不成他还能飞?”
沈雁摇了摇头,将杯中茶轻抿,说道“非也,非也,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浮烟刀刚想说话,却传来脚步声,原来是神匠回来了,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袖珍的弩器,说道“这就是我设计的璇玑弩,必要时,应该能保你一命。”
沈雁抿茶,将璇玑弩放在手上观察,说道“这东西给陛下正好,戴在手上,也能护佑自身,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呀?”
神匠看着沈雁眉目种带着一丝无奈,说道“这东西能出其不意的保你一命,你当真要给别人?”
沈雁淡淡一笑,说道“陛下,还小,有人对他不利,也能有个照应嘛,不是吗?”
神匠又再三说道“这可是保命之宝,你当真要交给皇帝?”
沈雁点了点头,说道“我本就是杀伐之辈,用不着这个,暗器虽好,但于我剑法不搭,难以发挥,不如让陛下护佑自身,防止刺杀。”
神匠无奈的说道“那好吧!”
沈雁抬头一望,思量一番说道“我至此来时,带了两百人,不过未让他们入村,现在也该是让他们进村之时。”
神匠说道“那你快快去叫,不然冻久了也不好。”
沈雁答道“自然,自然。”随即打开窗户,从袖中拿出信号弹,发射天上,然后关上窗户安静等待。
神匠看着沈雁用掉的信号弹槽,说道“这是什么?”
沈雁回应道“先皇年间,勒令制造的烟花军用品。”
神匠拿过信号弹槽,仔细端详,随即说道“不错,这工艺真不错,不过可以改进的更好,你给我几天时间,我给他翻修一遍。”
沈雁点点头,看着神匠说道“陛下似乎在研究很多新玩意,前几天有个官员特地为陛下献上了能日行千里的飞木神鸾,这一下子就让陛下的欲望全部提起来了。”
神匠惊讶一声,说道“日行千里的飞木神鸾,真不错,到时候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见上一番。”
沈雁含茶一笑,茶流满嘴,说道“哈哈,不用担心,陛下在这件事态度很明确,你要是能给他造出升级版,整个工部都会听你的命令的,前题是你得能让陛下满意。”
寒风凄凄,又在挥舞利爪,风刮的声音打断了神匠的思索,抬眸看向窗外,不久时两百人整齐的立在村旁。
沈雁在看到这百人的时候,对着二老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就不在家住了,我还得安顿他们这群部下呢!”
浮烟刀和神匠看着窗外的两百人也有些满意的点头,“去吧!”这是赞扬和欣慰呀!
沈雁见状也走出门,不过就在走出门的那一刻浑身的气质刹那转变,锐利且威压阵阵,铁血刚强似恶魔点缀。
沈雁走出屋外,看着这身着飞鱼服的一行精锐,听着他们整齐划一的声音“参见总将。”
沈雁挥挥手,让他们起来,然后说道“让你们办的事如何?”
其中一个较瘦小的锦衣卫说道“回总将,一百五十辆车已经准备好。一切事宜并正常进行。”
沈雁点点头,笑了一下,狭眸远视,说道“做的不错,明日一早将这些车都弄进村子,然后一部分载人,一部分载物,今夜你们就来我这里休息”
锦衣卫中那个较为瘦小的说道“总将,这莫多人,也不好打扰村里人,不如我们去不远处的城里,去借住一晚。”
沈雁思索了一番,看着他们说道“嗯,我自有道理跟我来吧!”
锦衣卫随行,走了许久,依稀见到一座山雄伟而立,随即停下,沈雁也停下,在山的一侧找到一个地方,按下去,顿时出现一扇门,门里火光顿起,这机关真叫人叹为观止。
走进去是好多床铺,沈雁看着他们说道“我在来的那天先提前准备了!你们将就一下,就在这里休息吧!”
锦衣卫们点头,然后说道“谢,总将”
沈雁锐利而视之,说道“既然如此,嗯,到晚上的时候,就不要有人喊热。”
这个‘热’字让锦衣卫们,不由的有些不安,不过随着沈雁的话他们也安定下心里“我也会在这机关房里住。”
机关房这么大?真的刷新了锦衣卫的认知,不过他们即使惊讶,也不会太过表现出来的。
毕竟他们是直属于皇帝陛下的精锐军队呀!是人才中的人才,在全国各地各个部队顶尖的存在,这样的人会那么吃惊?
沈雁点了点头,说道“明日要给百姓看看皇帝陛下的威严,绝不能在出错,听懂了么?”
“是,总将!!!”喊声余震,这就是锦衣卫。
沈雁看着落日的余霞,摇了摇头,指挥着锦衣卫的走动。
余晖下,在一抹曦光西坠之后,锦衣卫小隐在全山中。
公鸡报晓,久违的锦衣卫驾着马车,来到村落,去接那隐士之村。
坐在骏马上的沈雁,看着村庄在次微微一笑,恍然如梦,村民点着炊烟早早的做好了饭,一是听闻一路上都是锦衣卫护送,了表心意,二是在村里或许就是最后一顿饭了,不得吃好的么?
沈雁再入村,便不是当初的服装了,而是飞鱼服,锦衣令,安业帽,惊鸿别于腰间,身后跟着上百人。
沈雁说道“父老乡亲们,奉皇帝敕令,前往京都,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好了”一旁清脆的童音答道,是个女娃子,不大不小,却极为好武。
不过沈雁并没有因为这童音影响,说道“那上车吧!”
随着人流的消散,沈雁的护送之路,便开始了,京都也不远,沈雁一行人也就半个月在马车的作用下,就能到了。
这期间那个女娃子来到沈雁的马车里,找她哥哥唠嗑,昨天沈雁来的时候,这个小娃子,早不知道跑哪去玩了,直到晚上的时候,小女娃才知道沈雁的行踪,说道“这就是我那哥哥留下的字迹?果然是我们沈家人,一流。”
沈雁看着突然冒出的妹妹,一脸懵了的感觉,说道“这是我妹妹?”
浮烟刀笑道“你亲妹妹,沈师师,怎模样,开不开心?”
沈雁大笑,说道“这下可好,一下子看两个娃子!”
沈雁也还高兴的,能以这种方式说话,也证实了沈雁真的挺开心的。
沈师师大大的琥珀色眼睛,有些不解,说道“老哥,你还有难道其他妹妹?”
沈雁一笑,说道“妹妹,不曾有,不过徒儿到有一个,不过”沈雁顿了一下,才说道“你会喜欢的”
“哦?真的么?能和我打架么?”沈师师开心的笑着。
“打架么?”沈雁的目光微微凝重,然后捂着额头说道“你最好别跟他打!”
“为什么呀?”不解的童嫩声音想起,一脸不解且很可爱的靠近,被沈雁一把抱住,摸摸头,说道“你打他,打坏了,你完蛋,他打你,打坏了,你完蛋。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局。”
“哈哈哈哈哈哈哈”,沈雁又笑了起来,两个小娃娃在打,想起来都很搞笑,不过,还真不能发生,不然,不就是我在找死了么?
浮烟刀轻笑,将沈师师抱过来,说道“你这娃娃,哪里像个女孩子,舞刀弄枪的,不如你跟你哥哥学学,琴棋书画。”
沈师师摇摇头说道“不,我要武功天下第一。”
沈雁温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道“这怎么够,要成为武功天下无敌才好。”
沈师师又笑了,说道“那个哥哥你给我讲你威震天下的故事好不?”
沈雁大笑,心里思索一番,然后说道“十年风雨十年狂,惊鸿染血将臣亡,修我神剑君子道,可困浮沉奉帝皇。”
沈雁然后带着一丝叹息的语气说道“我是杀尽天下的将军,踏着别人的骸骨,一步一步爬到最高,凄凉的寒暑,尽是敌人倒下的身影。”
沈师师懵懵懂懂的看着沈雁说道“哦,听不懂,算了,听哥哥你很厉害不如教我武功吧!”
沈雁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微风寒气,一路随行,在枯枝落叶风雪掩盖的注视下,向着京都前进。
不知风雪能不能掩盖所有的伤痛,可是我们必须变得更强,去追逐更好更高,更强,我是不会屈服的。
沈雁坐着马车里拉开帘布,阳光微照,这微凉的风光中,又是多少骸骨铺成的路呢?
我踏着别人的骸骨向上,王座之下,尽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