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夜巡结束,撒哈拉如约定时间到达军帐前集合,只是这次却少了几个面孔。
一开始问其他人也总是支支吾吾的,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直到他亲自去问了萨尔伯格,后者才沉重地叹了口气,告诉了撒哈拉实情。
那几个人失踪了,或许是阵亡了。
有其他小队的成员寻到了部分人的残肢,兴许是被沙虫啃食剩下的。
他们没有完整遗体的葬礼将在后天举行。
葬礼……
之前撒哈拉的世界似乎也有过这种仪式。
后天……
不知有没有空。
看着队长有些自责的表情,撒哈拉没有多说什么,离开军营,回到了自己的家。
撒哈拉的家是用简陋的铁皮搭起来的一个棚子,不止撒哈拉,其他人也一样。
其实如果非要强求的话建起一间像样的屋子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效率太低了。
他们的部族会定期迁移,偶尔还会经过一些沙漠边缘的城镇,不过购买完需要的物品后又会退回沙漠。
撒哈拉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族长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撒哈拉没想去问,也没有了解的必要。
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干前世的老本行吧,至少,作为一名士兵,他还能在防卫队里找到自己和那个世界的联系。
今天的食物是夜晚狩猎得来的沙虫肉,事实上口感不怎么好,但也找不出其它可以吃的东西了。
坐在简陋的餐桌前,撒哈拉嚼着沙虫的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害怕吗?
不是。
孤独吗?
也不是。
撒哈拉从未有过彷徨,也从未有过后悔。
就算是在那一天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沙虫吞进了肚子,撒哈拉也未曾感到一丝愤怒,仅有淡淡的忧伤转瞬即逝。
况且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的记忆中只存在了两年,说实话,撒哈拉并未寄托过多的感情。
悲伤是肯定的,只是持续时间就是另一回事了。
人嘛,总该是要向前行走的。
“呵。”一声冷嘲,撒哈拉继续享用着沙虫的肉。
撒哈拉吃饭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会儿就解决了桌上堆得老高的食物。
没有在屋内做过多停留,撒哈拉拿起自己的锏,推门而出。
饭后不宜剧烈运动,但这并不妨碍他测试原石技艺。
撒哈拉轻车熟路地来到自己练习原石技艺的那座火山洞里。
熔岩的火光点亮了洞窟,炽热的空气自前方扑来。
撒哈拉毫无惧色地站在橙红而又灼热的湖边没有片刻停息,抬起手中的武器,开始施展原石技艺。
四天后他们就要再次开始迁徙,在那之前,首先要摸清楚自己原石技艺的极限在哪里。
之前测试时太过仓促,仅仅是弄明白自己可以控制部分岩浆,但具体是多少撒哈拉没来得及试验。
今天他很闲,没什么烦心的事,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闭上眼,感受着力量在体内的流动,自己的武器似乎与血肉融为一体……
“呼……轰!”突然,大片炽热的岩浆躁动起来,像是狂暴的野兽,翻涌奔腾,发出阵阵闷响。
哪怕橙红愈来愈沸腾,最终猛然窜起,成为了一个数米高的炽焰柱。
岩浆在控制下柱缓慢降下,撒哈拉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锏。
果然,自己的确可以操纵流体,并且貌似范围还挺广。
那自己的血液呢?
这个危险的想法在撒哈拉脑海里一闪而逝。
虽然疯狂,但也未尝不可试试。
他马上开始尝试引导自己的血液。
无果。
看来自己的技艺只对生命体外的物质生效。
那么,之前自己曾控制风切开了一只沙虫的鲮甲,那么对于风的控制又如何?
像是在回应撒哈拉,周围灼热的空气在撒哈拉有意的引导下开始加速流动。
很快,本来安静的洞穴里狂风呼啸,发出阵阵呜咽。
将风如线团一样聚拢,然后忽然散开。
爆发的风甚至在岩浆表明掀起了赤红的浪花,然而撒哈拉的衣角丝毫不动。
撒哈拉能察觉到,这还不是极限,不过极限么……
就得到室外了,在这里继续测试下去他担心会造成洞穴坍塌。
也不能在离族里太近的地方,不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恐慌。
那就只有下次夜巡时找沙虫练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