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问那位闯入剧院的小丑怎么了,可故事到此就结束了啊。”
“爷爷,求求你了,你不是最能编故事了嘛?”
“你这小娃子,嘴巴怎么这么损呢?我那可不是编,那都是根据某位英雄的亲身经历改编而来的啊。”
“那求求你了,能不能告诉我后续嘛?爷爷,爷爷,好不好嘛!”
“好好好,我就破例再给他添加一点东西吧。那可是英雄本人自己都羞于告诉我们的内容。”
“那是什么啊?”
“听好了啊——小丑苏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所经历的,都是一场幻觉,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剧院老板,不存在秘密的幕后,也不存在所谓的其他观众。他唯一清楚的,便是那虚构的舞台上,确实存在过一位小丑。故事,完。”
“啊,就这样吗?这也太没劲了吧。我还想着小丑最终是不是发现剧院的大boss是邪恶的外星人,想要入侵那个世界,最终以一己之力,驾驭着星际战舰,咻咻,旁旁,轰——把外星人打得满地找牙呢。”
“你这脑洞这么大,不会是继承你老爸的吧。”
“嘿嘿。”
“不过,说到外星人入侵,确实也是有着这样的一个故事,不过最终boss并不是外星人。但那个故事,可能还要很久之后才能讲到了啊。”
“爷爷——”
“不行,今天讲得够多了。你快去玩自己的吧。”
“哦,那我去和伙伴们耍喷气滑板喽!”
“注意安全啊!小心别摔着了,还有,别把滑板给猫装上了。”
“我知道了,那可是我爸发明的,安全得很呐。我走啦,爷爷。”
“玩的开心点啊!”
······
云层之下,一个红色的小点,飞速朝着北面前进着。水蓝色的发丝随着鲜红的裙摆飘舞,赫菲丝有些灰头土脸的,她的裙摆上破了好几个大洞,露出布着血痕的皮肤,一只鞋底有些被烤焦了,散发着一股焦糊味,另一只不知道去哪儿了,露出被烟尘染黑的小脚丫。
一手拎着还完好无损的但陷入昏迷的史蒂夫的后颈,一手环抱着小猪和黑猫,将它们枕在自己柔软的胸脯上。因为姿势很是不方便,又怕它们掉下去,便只得稍稍牺牲一下自己了。
小猪也还在沉睡,睡相很是可爱乖巧。而黑猫已经惊醒,看到自己飞驰在几百米的高空,它吓得失了声,便只是张着嘴,冰凉的空气不断灌入肺中。爪子不停挠着,想要碰到什么可以施力点,却只是在赫菲丝的下巴上留下几条痕迹。但专注于操控风向的她,也没有空去管这些,便只是轻声说着:“安静。”冰冷的语气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黑猫被吓得一哆嗦,毛发竖起,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一边凝视着远方的地平线,一边感受着怀中的重量。虽然速度不够快,但这个高度摔下去,就算是有9条命也不够用的。这时,远方的地平线上一抹闪光亮起,嘴角微微上翘,她稍稍压低了身子,加快了些速度。那正是史蒂夫先前设下的信标塔,她知道,她快要靠近目的地了。
先前的计划,出现了重大的变故。本来想着,让爬行者们在特定的时间一起爆炸,配合着自己运输到魔力循环中的火焰力量,将整块地区夷平,炸死所有目击证人,摧毁所有线索,顺便甩锅到那个爬行者核心头上,自己和黑猫小猪再一走了之。这样那群人肯定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可那位不要命的冒险者的回答,和他先前种种疑惑的行为,让她改变了想法。她确实还是要前往北方,不过,不是黑猫先生说的那个东北方,而是正北。这也是第一次,她没有按照黑猫先生说的那样去做,因为······
她对他产生了兴趣,很大的兴趣。想要知道这样一个怪人是怎么把怪物当工具使唤的,他又是从什么样的国家来的,还想要知道,他是怎样造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
最关键的是,她记住了冒险者会做菜这一条,对于吃了几年草根、红薯、土豆,甚至最开始也吃过那种味道诡异的粉膏鱼的赫菲丝来说,会做菜这点成了动摇她心中天秤的最后一个砝码。只要稍微想点办法,总不至于再饿着吧。
所以,她的计划就更变为了去找这位冒险者所居住的国家,并告诉他自己把他从爬行者的集体不受控爆炸中救了出来,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到时候,吃的起码不成问题了。再见了,未知的东北,再见了,黑猫先生,我要前往美食与机械的国度了。
心里的想法固然美好,可事实总是会有偏差。她原本盘算着用冰障抵挡住爆炸,等爆炸过后,再利用风魔法,逃离废墟的。可爆炸发生的那一瞬,她才感觉到那能量波动远超自己的预期,自己那块临时筑成的冰障很有可能会抵挡不住。
这是当然,她应该不认识那种叫雷管的银白色圆柱,毕竟外表看上去,跟一根插在土里的小树枝没有太大差别,弱小又不起眼。可谁知道,那连接起来,隐藏在泥土之中的部分,如同树根一般,才是那真正的危险。埋藏在隧道墙壁里的炸药蕴含的化学能,也自然没法被魔力检测到。
所以,情急之下,她才会换了一种办法,尽量以自己这身具有防御效果的长裙作为护盾,再额外附加一层冰障,借助爆炸的冲击,同时控制着风速,将自己推离爆炸发生的中心地点,并把那几个家伙一起冻在更坚硬的寒冰之中保护。
虽然可惜了这身衣服了,还蛮贵的。她低头看了眼满是破洞的红裙,转念一想,为什么要可惜,自己早就不想穿这身麻烦得要死的衣服了。如果不能够控制水汽,穿着这样的衣服住在闷热的沼泽里,早就闷死了吧。事实上,要不是她2只手都还拿着东西,她现在就想把这身衣服撕烂,让光洁的身子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之下,让干爽的风顺着肌肤外表流淌。
可再转念一想,发现事情有没有这么简单。5年多了,除了这件长裙一开始就是大了很多号的(特殊魔力道具一般都是给成年人定制的),其他的会不会都太小了。那内衣呢,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她深锁着眉头,并非在回忆什么,而是在检查储存空间里的衣物。她想起来了,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带内衣出门的打算。当时的想法,似乎是因为本来去的就是无人区,没有人能看到,更何况不穿的话也清爽很多。那现在,岂不是只有这件长裙能穿了,可是它还被炸烂了。怎么办呢?我的小短裙,我的吊带衫,我的新衣服啊······
另一边,这场演出的真正受害者,正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它们都已经换上了新的身体,个个的嘴里发出奇异的嘶哑摩擦声,很是兴奋。
“伊斯,这里是0.1,这次行动非常成功,大家跳舞庆贺吧!机械之神赋予我们智慧!”
“机械之神赋予我们力量。”随后,位于世界各地的草丛灌木树林里,数十只绿油油的生物们纷纷跳起了诡异的舞蹈,大幅度扭动着腰身,后脚不时后退半步,前脚却保持不动。那正是《单体用贴地飞行器操作方法——身体姿势教学》。
“机械之神赐予我们成功。”异口同声道。
“伊斯,可是0.1,为什么0号还不回来呢?我记得爆炸前听到了它的喊叫声,它似乎很生气的样子。还有‘傻x’是什么意思,为什么0号没有告诉我们。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伊斯,0.9,请不要操心这些无关的事,我们都是按照它说的做的,而且不论过程,结果也确实成功了,不是吗。你难道忘了机械之神教导过我们什么吗?”
“伊斯,我记得。不论一个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离奇,只要结果是我们想要的,那就成功了。可我的理性推断,光是我们的爆炸和神使大人的炸药,应该不足以制造那么大的动静啊。”
“伊斯,0.9,要是你再纠结这个问题······对了,要听一个故事吗,那是关于一个永远都不会做梦的人却做了噩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