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0年1月4日,在新的一年里的第四天,新雪还未彻底消融的环境里,一切就像这光芒一样平静与美好。
在这四年来,祖格南似乎从布莱恩请的老师教导了斯卡提拉与他同年龄段的贵族之子一同——甚至超过的教育,昂贵的私教在斯卡提拉认真的学习下,总算没有被浪费,而斯卡提拉的剑术指导的进度却被极大的拖慢。
「注意破绽!」
在府邸草坪,斯卡提拉正在与胡斯曼练剑,防止剑术生疏,但胡斯曼一时疏忽,竟然被斯卡提拉打到了一剑。
这么多年,斯卡提拉在训练的同时,从来没有一丝的怠慢,这使他的剑法没有退步,反而越来越精湛,甚至有时胡思曼这位十分老练的剑客也格挡不住他的攻击,胡思曼的南北方风格交汇的剑术也被斯卡提拉逐渐摸透。
但斯卡提拉细微的体会到了胡思曼体力的下降,注意到胡思曼在变弱的事实。
「咳……」
胡斯曼的手臂被打了一下,苍白的胡子有些许的颤动,他坚毅的眼神看向斯卡提拉,一缕白发在他眼前飘逸,貌似有些欣慰。
而斯卡提拉则是用双手小心翼翼扶着胡斯曼,生怕胡斯曼这位已经快入八十的老人被自己打出了毛病。
他胸前的金色痕迹在这几年没有消散和褪去,并凝固在胸前,他不知金痕的具体作用,只能观测着金痕的蔓延。
「斯卡提拉……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去一趟」
斯卡提拉的父亲,这时在从远处缓慢走了过来,瞄了一眼胡思曼。
「胡思曼……」
「是」
胡思曼被他的威慑迅速离开的现场,这里就只剩下了斯卡提拉和祖格南。
「什么事?」
「帮我去迷雾森林探索一下吧,我的侍卫声称在那里看到了奇怪的东西,我会派遣几名卫兵陪你前去……」
祖格南的对斯卡提拉说道,左手时不时摸摸自己右手上的戒指,瞄向附近可能有人偷听的死角。
为什么不让卫兵去呢?
斯卡提拉本来想这样问,他本应可以找城镇里的守卫队或者组织佣兵,但是却选择自己,肯定有些许问题。
并且,虽然在迷雾森林穿梭对他已经非常容易,但是寻找那些奇怪的东西也更是一个难题。
但是,他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在向守卫借了一把短剑,带上狩猎包,披上了之前缝制的兽皮披风,看起来那披风并没有多少损坏,甚至仍然是崭新一般。乘坐貌似事先准备好的马车,进入了那片迷雾。
……
迷雾森林的外部,都透露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没有一丝夜晚,树木和灌木总是发出一种诡异的沙沙声,斯卡提拉四年前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么的阴森。一股令人作呕的魔气让人无法有前进的步伐,但是斯卡提拉还是强忍着呕吐感,向中心走去。
「魔物进入了这里吗?」
他似乎感受到了魔物的气息,并且,还还感受到一丝自然魔法的气息,他手中的短剑被他紧握着,似乎非常警惕。
一道光芒在他的面前闪耀,照亮周围,他已经非常熟练光元素的魔法了,在释放魔法时甚至无需咏唱。
那些绿草,树木,似乎全部变成了黑色的枯萎物质,哭泣的精灵声回响在四处,斯卡提拉在这低语中试图找到一头动物,但是并没有任何声音。
「有人在吗?」
斯卡提拉向四周喊到,似乎将低语当了人类的声音,飘逸的黑发在黑暗和光明里交织的变得十分梦幻,胸口的金痕在胸口闪耀,血液在黑暗中发出了微弱的光芒,枯萎物质在这时变得翠绿,并逐渐焕发生机。
「嗯?旅行者!将我救出来!」
一声女声有些梗咽的喊道,听起来是有些亚人的口音斯诺维亚语,不过斯卡提拉在教父那早已学习过一小些亚人语言,这些略带口音的语言他已经熟悉。
「……」
斯卡提拉拔出短剑,在黑暗的森林中行走,令人作呕的气息越来越浓郁,手中的剑被他握的越来越紧,一股古怪的气息蔓延开来,古兽的低语在森林回荡。
「顺着脚印走!」
那女声大喊道,一道明显的脚印痕迹顺着树沿在漆黑的地面延伸向了森林深处。
斯卡提拉楞了一会,认为这是个圈套,但是他现在别无选择,不能毫无收获的回去。
「哦,我的天呐……」
再次释放了照明魔法,一个巨大的枯萎古树显现在他的面前,一些巨大的干燥枝条向外延伸。闻起来这令人作呕的气息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养分,周围被凋零的魔法变成了灰尘。
「咳咳……」
一个少女的面容在古树下,散落的黑发看起来肮脏且狼狈,两只黑色猫耳的时不时的甩动着,明显的泪痕在她的脸庞下划过。
她的脸上沾染着一些灰尘,看起来在这已经囚禁了一段时间,她的脸早已开始老化,在接触到光芒之后,脸部的老化逐渐的消失。
「请你,救救我……」
那少女看向斯卡提拉,眼里流露出哀求的神情,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起来是被困在了这棵古树内部,与这些令生命枯萎的魔法相处了许久。
「我该怎么救你」
「强烈的光芒……」
那少女喃喃,斯卡提拉注意到周围有些不是自己脚印的脚印乱作一团,看来有人来过了这,但是因为不会光属性魔法而无能为力?也或许是怪物?这些都无从而知。
“[未知魔咒]”
突然,一道黑手巨手将他拉入了那颗巨树,一股诅咒的气息蔓延到他的全身。不知为何,即将就要昏迷过去,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漆黑。
「不……我不能在这倒下!」
胸口的爆发了一道光芒,灼烧着他能所波及的枯萎物质,那些枯萎物质瞬间被还原为普通的植物,那位少女和斯卡提拉,也因为植物的还原被“吐”了出来。
她**着身子,有些虚弱的站起身来。看起来为12岁左右,看起来与斯卡提拉的年纪几乎一模一样,身高比斯卡提拉貌似矮一截,叫她美少女是最恰当的称呼。
「抱歉……」
斯卡提拉马上给她披上斯卡提拉的皮毛披风,一改沉稳,十分慌乱的说道,开始有些无语论次,但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
斯卡提拉念动魔咒,一道圣光闪过,将附近照耀,那少女的皮肤苍老模样被圣光照耀后重回了模样。
「你……唉……我叫芙塔拉 卡娜」
芙塔拉紧扣披风,本来害羞的表情变得严肃,因为她注意到了背后有些狼的嚎叫。
「快走!」
斯卡提拉突然拉着她向外跑去,因为他在刚刚也注意到了好几声悲惨狼嚎,看起来那些被困了好几天的狼肯定会攻击任何能吃的猎物。
它们貌似被斯卡提拉的圣光影响到了,本来苍老的躯体变得强壮,变得年轻了起来。
但突然,他身后的路突然被一些荆棘挡住了,看起来是由魔法的生成的荆棘,暂时能让那些狼无法跟踪过来,芙塔拉指间残留的魔法余光证明了是她释放的魔法。
「你会元素魔法?」
「……等会再跟你说吧!」
……
几十分钟后,芙塔拉和斯卡提拉跑出了森林的未开发区,见到了停放在路旁的马车,年长的车夫在一旁看管这马匹。
「等等……这女孩是……斯卡提拉大人,我这有些衣物可以给这位小姐……」
那年长的车夫说道,从马车上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件干净的小号礼裙,貌似是以防出行时弄脏的换洗衣服……或者是车夫女儿的旧衣服。
……
他们乘坐着马车回到了府邸,在回到府邸的路途中,亚人自然是被十分注意的,芙塔拉努力的利用披风挡住自己,但是无法阻挡那些过路人的眼神,毕竟很少亚人出现在过镇上。
「哟,这不是斯卡提拉大人吗?你又去狩猎回来了?之前的鹿肉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先生」
在城镇道路上行走时,一名男人向斯卡提拉打了个招呼。斯卡提拉之前在前往打猎的时候收到了他拜托狩猎一头高山鹿的请求,于是斯卡提拉顺带的帮助了他。
「你好,斯卡提拉大人……」
在路上一些受到斯卡提拉帮助的镇民向斯卡提拉致敬,芙塔拉在一旁则是十分羡慕的看向斯卡提拉。
「你真受欢迎啊,真好啊……对了他们为什么要用敬语和你说话呢」
「因为我是伯爵之子……」
「伯爵之子?哦……」
奇怪的是,芙塔拉听到伯爵之子时,并没有因为斯卡提拉的伯爵之子的身份而感到疏远,也许她是不知道伯爵的概念吧。
很快,他们到达了府邸前,马车正停在库提拉斯家的府邸前。
「这里就是你家府邸吗……」
芙塔拉下了车,用手扣着披风望着库提拉斯家的府邸,对着斯卡提拉说道,而斯卡提拉也只能为难的摇了摇头,貌似是因为从以前开始,库提拉斯贵族的收入就减少了一大半,府邸不得拆迁一部分减轻维护,这使得本来不大的府邸变得更小。
「没办法,就是这么……」
「……怎么这么大!」
「怎……么……」
斯卡提拉被她的话语惊到了,一种莫名的同情内心蔓延,之后,他不管自己会不会让芙塔拉感到失礼,说道。
「你该不会……没有见过其他贵族的府邸吧」
「虽然很难堪,但是没错……」
「果然」
斯卡提拉扶额,之后带着芙塔拉向府邸走去。
「斯卡提拉,你回来……哦,还带回来了一位小姐」
胡斯曼看起来有些忙乱,手中握着抹布,手上挂着许多衣服,貌似要去交给洗衣房。
「师父,这是我在森林里救出来的亚人……」
「救?这是怎么回……去拿一件适合那位小姐的衣服!……」
胡斯曼对着远处扫地的女仆说道,那女仆马上放下扫把,迈着碎步,冲入府邸,看起来很久都没有客人来过这个府邸一样。
「诶!」
突然,那扫地的女仆拿着一件衣服从府邸冲出,微笑着,十分轻松抱起她,向着府邸内部跑去,斯卡提拉在一旁苦笑着,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我自己走吧……」
芙塔拉迅速从女仆的怀中跳出,黑色的长发散落,两手扣着披风,快速的进入了府邸,那女仆也拿着快速跟了上去。
「……等等,你怎么……」
门外,一哥从府邸大门进进入,往府邸内部行走,眼睛突然瞟到了毫发无损的斯卡提拉……
「你……」
他的笑容瞬间消散,呆呆的站在那。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股杀意似乎在内心蔓延。
「啊……我亲爱的弟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听说父亲让你去调查森林了……」
「没有,哥哥,貌似有什么东西被东西污染了,没有任何野兽出没……」
「这样啊……」
一哥苦笑着,看着生气的斯卡提拉,一滴浑浊的水滴从他的左脸颊上流了下来,他貌似突然发现了什么可以暂时离身的借口。
「我得告辞了……」
一哥快速的离开了他的视线,向府邸跑去,根本不给斯卡提拉提问的时间,看了看一哥,叹了一口气,看向在一旁聆听着的胡斯曼。
「斯卡提拉,你说的污染是……」
「是一种厌恶强烈光芒的诅咒,貌似能够将人的生命力加速耗尽」
胡斯曼的脸上先是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但随后又恢复了常态,招呼着斯卡提拉进入了府邸。
「看来,得找个时间和他谈谈……」
胡思曼自言自语道,也缓慢的走进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