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暗道。
左右墙壁挂着摇曳灯火，森冷环境像九幽地狱。
这是通往秘密牢笼的路，仅有少数猎府成员知晓。
这里除了关押犯人外，也关押着没犯什么错的人，或者是妖族弟子。
叶辰每次穿过这个地方，耳廓永远是悲惨的惨叫声：
“啊！求求你放过我！”
“有种就杀掉我！”
“好疼……你们，给我一个痛快吧。”
惨痛叫声似乎成为这里悠久永恒的旋律，每一个音节都是生命鲜血汇聚而成。
猎府表面是抓捕罪犯的组织，可近年来，它逐渐成为权贵高层的玩弄领土。
它们将人族以外的弟子抓来贩卖，倒卖给黑市的奴隶市场。
叶辰闭眼前行，心里数着数。
一、二、三……
默念到十五后他辰走到了走道尽头，来到一座最为安静的铁笼前。
他睁开眼后，用钥匙打开了门。
视野里，铁笼里有一张破烂的床板，板上面蜷缩一名伤痕累累的黑发小姑娘。
女孩手脚都被拷上了沉重锁链，囚服到处都是破洞。
她抱着膝盖轻靠墙壁，闭着眼皮，嘴巴微微张着，富有节奏起伏着。
她还在睡觉。
女孩躲角落寂静无声的模样，像极了孤独舔着伤口的小野兽，
叶辰没叫醒女孩，轻手关上门，再悄无声息坐地上，背靠墙上。
空气里有股灰尘味，他鼻子挺敏感，闻了几下后鼻子有些痒痒。他用力捏了下鼻子，忍着痒意免得打喷嚏。
他闭上眼静候等待，等女孩睡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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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的囚牢是叶辰负责的。
他给黑发女孩挑了角落的位置，这最远离审问室。铁门也是新款的，粗厚坚硬，隔音不错。
他让女孩一个人住。
避免她会有心理疾病，叶辰还每周会安排心理医生，到她牢房交流。
这些安排，他在看到女孩第一眼后，便决定设立好的。
因为女孩能治疗北冥的空血脉。
铿……
牢房窄小隔音还好，有一点锁链动静，就会显得很响。
叶辰被一旁声响唤醒，他撑开眼皮，扭头看向床榻。
黑发女孩早已醒了许久，她见叶辰看过来，立马低着头，畏缩着目光。
女孩双肩轻微发颤着。
她缩回床脚一双脏兮兮的脚丫，抱着膝盖，整个人像仓鼠躲在角落里。
醒了，就好办了。
“准备一下，我帮你越狱。”叶辰直奔主题，站起来揉着发酸肩膀。
他突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响亮喷嚏。
喷嚏声吓坏了一旁的小女孩，她扁着嘴，头埋得更深，不敢说话。
“……不好意思，我可能对这里有点过敏，放轻松，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叶辰心里也无奈这几个喷嚏，他是天生喷嚏特别响的人，打起来像地震山摇。
他走进女孩，伸出手，想用钥匙帮她解锁脖颈上的锁链时……
黑发小女孩挣脱了援救的手臂。
她爬下床，对叶辰连着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做错事的话会改，不要打我、不要杀我，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嗓音中充斥着麻然和沙哑，像是重复过这个动作千百遍，求饶想法已经深根蒂固。
看到这幅景象，叶辰缓缓放下拿着钥匙的手臂。
每名罪犯时隔两天，就会到审问室，哪怕没什么问的，里面的逼供人员也会因为好玩，就叫罪犯来受折磨。
黑发小女孩衣服的破洞，肌肤上的疤痕。
还有她现在下意识磕头求饶的行为，都是心灵阴影留下的结局。
叶辰无奈下床，跟她保持一段距离。
他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别怕，瞧，我也是一名妖族弟子。”
女孩停止了磕头，仰起红肿得快流血的额头。
她看见叶辰半张脸是狮妖的脸型，不管是眼瞳，还是鬃毛、妖纹……
甚至还能可以说，那是一股更加纯正浓厚的妖族气场，霎时填满窄小牢笼。
女孩不禁回想起曾经家里的日子。
他真的是同族人。
“你……”她不知所措，但没刚才疏远受惊。
这时候，叶辰恢复成人类，又或者说，变成他原本的模样。
那只不过是复制北冥血脉的结果。
“你叫什么？”叶辰走进了些。
他现在帮她解锁，女孩没有反抗和求饶。
她眼瞳安安静静，像是出格梦游。
“小雨。”小雨呢喃了一句。
叶辰已然将她身上的锁都拆掉，他取出事先准备的衣服，丢到她身上。
“好的，小雨，我叫叶辰。衣服是我小时候的，穿起来可能有点大。”
“谢，谢谢。”
“快点穿，准备走了。”
小雨想问走到哪里，可手碰到叶辰给的衣衫后，她眼底空洞一并涣散，取而代之的是热泪盈眶。
衣衫上有股熟悉的墨芳花香。
那是仅能在妖族土地上盛开的花，也是小雨最喜欢的花。
她不想多问了，乖乖穿好衣服。
走向门口等待着的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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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和小雨从猎府后门出来了。
他能选择从正门走，不过得花钱。
花费购买小雨的钱。
钱得交给他的上司，不过能白嫖的事，他向来不会当冤大头。
更何况，他心里还计划如何毁掉这里。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救我？”小雨跟他后面，小心翼翼地问。
她几次三番想抓叶辰的手，因为他是成年人，步子迈得大，有点追不上。
叶辰也没有想着深入照顾她，是因为他身旁，已经有北冥一个例子了。
“我看得出来，你很想活。”他没回头，随意开口。
附近是泥泞小路，走到市集得有段时间。
可以叫马车，但最近猎府没发工资，叶辰就打算拮据点，走路过去。
慕然间，小雨认真地说了一句：
“大哥哥，我想活着回故乡。”
叶辰还是没回头。
他嘴角无奈瞥了一下，但没笑出声。
他只是步子放慢了些，因为他听见小雨有些喘。
小雨常年待牢笼里，没有锻炼身体，食物简陋，营养不良的情况下，还被毒打。
叶辰本以为她会跟着自己五分钟，但她咬牙坚持了十五分钟。
“你想让我做什么吗？”小雨追问。
“事情到是有几件，你想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什么？”
“先到街上买些裙子，再到澡堂洗身体，出来后去酒楼点些东西吃。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