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犯傻。我今天也有些累，回房睡了。”
“那我想听故事。”北冥不想轻易放他走，拉着他的衣角，嗓音软糯。
“自己看故事书。”
叶辰看都不看一眼就将书柜抽出一本书，丢到床上。
“我想听你念出来。”北冥乖巧地翻开书本，递了过去，叶辰却迟迟没接。
“念屁，小雨都比你懂事，睡觉不闹腾。”他爆了句粗。
俩人话题一拉一扯的，也不知晓什么是个头。
北冥脸上忽而安静了些，她从床上坐起来，手里抱着一个枕头。
屋子里弥漫一股清甜的奶香，她自己泡好了一杯奶，只是没喝，一直放在床头。
常言喝了牛奶睡觉很更深入些，但北冥不以为然，她只是被叶辰喂得习惯，就天天喝。
只有每晚叶辰过来看她一眼，北冥才能睡得安心。
“叶辰。”她轻声唤了叶辰的名字。
“你又想说什么。”叶辰侧过脸，停下了步子。
他挺少见北冥表情安静的样子。
偶尔有，也是她半夜被噩梦吓醒时，脸上露着懵圈的安静模样。
“你先坐下来，我想跟你说我朋友的事。”
“说。”
叶辰本来想走的。
但他一想到，北冥连自己一个朋友的拙劣开头都说出来，那一定是有事想说。
叶辰就打算将就她一会儿吧。
“有一个女孩子，她流浪在外，然后被一名不认识的男人收留。她完全有实力在外生活，哪怕会苦一点，但她更愿意在男人家里做家务，虽然是小事，但她从前从没做过，可也能努力地学。你觉得，她为什么这么做呢？”
北冥说话时语气出奇安静，低眉看着手掌，轻声细语得真像诉说他人故事。
她说话时没看叶辰的脸。
因为她也明白，自己编造故事的能力，属实差劲。
“不知道。”叶辰很快回应。
“给你点提示。她是因为男人才留下来的，你再猜猜是为什么？”她仰起头，期盼着叶辰的答复。
“你直接说那个人是你自己，不行吗？”
叶辰搞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语速快了些。
倒不如说，他讨厌拐弯抹角的感觉……可是叶辰察觉话题后，他自己也犹豫了。
俩人眼底都有种想逃避的神态。
“不要，我们不要那么较真。就当是在玩一个口语游戏，说嘛说嘛。”北冥微笑着，装着不在意。
“女孩之所以留下来，是想杀死男人，获得他身上的财富。”
“男人住的屋子，破烂得不行，遇到暴雨时还要补屋顶。他看起来很穷。”
“你没说过临时增加条件的。”
“好，那我所有条件都说完了。”
北冥的表情有些小无赖，她捧着脸，就静静看着叶辰。
她清楚有些话题，直面地追问叶辰，他不会应答。那就顺着他的心思，可以营造一个虚假话题。
会给一个答案吗？
氛围又陷入了安静。
叶辰未曾言语，窗外忽而响起了雨点啪嗒动静，外面下起了小雨，密集雨点声有些扰乱他的心绪。
跟面前这名妖族姑娘生活了一段时间。
他自己也不清楚，跟她是什么关系。
“因为……”叶辰轻轻闭上眼，叹了口气。
“因为？”北冥笑容消散了些。
“因为男人欺骗了女孩，把她哄得团团转，他想复制女孩身上的血脉传承。他装作温柔体贴的样子，让女孩觉得是她心仪的对象，她就傻乎乎地去对男人好，留在他的身旁。”
说出来之后。
叶辰拳头捏得死死的。
他清楚说出这个真实结果，很有可能会遇到什么。
不管是什么结局，他也已经从中获取了利益，他想告诉北冥的是，那个男人的温柔全部都是虚假和装饰。
希望北冥能明白，这一段被掩饰的情感，是没有基础的。
“这就是你的猜测吗？”良久，北冥才开了口。
她嗓音有些冷淡，但嘴角笑意却清晰了些。
因为这是第一次，叶辰直面回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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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都是我的猜测。游戏结束了吗？我想回去睡了。”
叶辰站了起来，揉着肩膀，装着很累的样子。
他现在心更累。
还得看起来没那么所谓，他有些不敢看北冥的眼，怕对上后会暴露什么。
叶辰心底也做好了准备，她接下来说什么话，他都认命。
谁叫自己目的不纯呢。
“叶辰，我还想问一下……那你会不会疏漏了一个疑点呢？”叶辰走到门口时，北冥叫着了他。
“什么？”
北冥望着他的背影。
这是头一次，她觉得眼前的男人身影如此敏感脆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