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容纳数万名异族弟子的陆魄学府，并没有墨笙许这个名字。
但她的确是在叶辰和北冥面前出现了，还做了些事情，跟他们说过话。
否认她的存在，这是不切实际的。
叶辰心底惊讶之余，还是能接受这个结果，算是意料之中。
他跟北冥认识之前，就依仗着系统免费开放的书籍库，阅览了不少的书册，其中也不缺少偏僻的古文。
他记得一类鬼族，会经常忘记自身离开尘世的现实，它们会继承某些过世了的人的记忆，做他们生前的事情。
生余鬼。
这就是古文对它们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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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证墨笙许是否为鬼族中的生余鬼，有一个相当简单的办法。
那就是找到她本人，当面质问。
不过自从北冥跟叶辰再度闹掰后，墨笙许就像人间蒸发，哪怕叶辰好几次故意弄出独处迹象，也不见墨笙许会找上门，屋内偶有动静，那也是风吹窗帘的簌簌声响。
但凡事都是方法比结果多，叶辰花了比费用，雇佣了些猎鬼师，师父们将叶辰指示过的地方检查了遍，确实是生余鬼的鬼族迹象，他指的地方有地板，也有被墨笙许抓过的衣裳，还有他自己的嘴角，这些都是被墨笙许有意或无意接触过的地方。
然后叶辰将搜刮好的符咒结果，再抓上平日闲着没事的副院长，一脸肃然地来到了楼底北冥的房门。
屋门刚敞开一丝缝隙的时候，叶辰刚好瞥见北冥憔悴失神的眼神，他心很痛，但没等他开口，北冥嘭的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
后来叶辰跟副院长好说歹说，就连庭院里看书学习的小雨，也跟着跑来劝解北冥，她这才缓缓地将房门打开了。
叶辰赶紧走了进去，自觉地跟北冥保持一段距离，尽量没身体接触，怕她下一秒会又扇巴掌。他把门关上后，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对坐的北冥，脑海飞速整理着语言思绪。
他将事先调查好的结果，统统都告诉了北冥，到了需要人证核实的时候，叶辰就扯着嗓子喊了声外面的副院长，副院长誓言旦旦拍着肚子，他说的确没墨笙许这个女人。
叶辰计划的这场滑稽辩解过程，就匆匆结束了。
北冥静静听完了他唠叨的一大堆话，低着头，默然不语。
她额前一缕发丝垂落，眼瞳里的涣散失落，却渐渐地恢复了些颜色，可她仍是握着拳头，还在生气。
“其实我之前也有过猜测，那家伙的确不对劲。”叶辰趁机解释着，他希望能先安抚北冥这关。
北冥上周都没去学府修行了，关闭在屋子里，除了必要吃喝外哪也不去，叶辰敲门也不搭理。
她学府里认识的姐妹纷纷来关候，有人看见北冥对叶辰的态度，就猜测八九，都指责着叶辰肯定做了亏心事，给北冥绿帽了。
别的女孩子怎么说，叶辰管不住，他心里仅默念着北冥，期盼她能快些从失意状态下走出来。
不然，他自己也自责得过意不去。
“这一地带龙鱼混杂，鬼魂出行也居多，而且这一类魂魄，他们都是没有实体的。”叶辰又是补了一句。
“……”
“北冥，现在我跟你真诚地道歉，对不起，我是在此之前，是真不知道她会幻术，也不知道会被一个女鬼给占便宜。”
“所以她跟你亲吻的时候，你有感觉吗？”北冥仰起头看着叶辰。
她终于是说了七天来的第一句话，嗓子有些干涩，令人怜惜。
“没有，一点触感都没有，就像是我现在跟你简单地看上一眼，然后就结束了。”叶辰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你也是真的，仅是为了小雨，才跟她进行合作的吗？”
“千真万确，说假话，我遭雷劈。”
小雨这层真实原因，他是在屋内跟北冥小声解释的，屋外的小雨本人还有副院长，哪怕脸贴在纸窗上也并未听见。
毕竟那等逆天天赋若公布于世，定然会引起惊涛骇浪。叶辰还没将北冥给哄好了，能少惹点事，就尽量低调点。
解释过后，屋内寂静良久，好似能听见俩人的平缓呼吸声。
叶辰离北冥很近，他想伸手抓着北冥上次打自己受伤的手掌，到现在还裹着一层白色纱布，但又心里有愧，没有主动出手。
其实跟墨笙许接触是有感觉的。
而且当叶辰意识到被她亲吻后，脑海里也是有隐约记忆的，嘴角温热和柔软触感，令他辗转难眠。
“笨蛋！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们……莫名其妙地为了一个奇怪的鬼魂，吵了那么久。”北冥眼角挂着晶莹，她忍不住这些天冷战的孤独，终于是开口了。
“我对不起你，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跟你拖沓解释了。永远不会。”
“嗯。
屋内，叶辰这一次紧紧地抱着了她，她也依偎在矮人胸膛。叶辰手掌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发丝，就像第一次拥有她般倾尽温柔。
屋外，副院长和小雨听闻和解的动静后，面面相觑，俩人开心地拍起了手。
三天后。
这座华贵府邸的两位主人，叶辰和北冥恢复了学府修行的生活。
只是这一天，叶辰回家的比以往更早了些，他推掉了武技课程，回到屋子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间里反锁上门。
他又走到窗沿旁，确认窗户也锁死，就连里面的洗手间窗户也关上锁死后，这才舒了口气。
叶辰坐到床脚，闭上眼睛，许久，百般无奈地叹了口气：
“喂，墨笙许，出来吧。”
“好的呢，叶辰哥~”
墨笙许如无形鬼魅，凭空跃显在叶辰的床旁。
她今日穿着一身翠绿长裙，只不过，往上看露着肩膀的透明吊带，显得格外有暧昧情调。
她还松散着如墨长发，披头散发嘴角还带着浅浅痴笑的样子，破有种野路子与纯美交织的冲突美感。
“快点进行下一步骤。”叶辰又是长叹了口气，身子如钟，无动于衷地坐在床上。
“叶辰哥……你可是前些天跟你女友坦白过了，还要继续吗？”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自便吧。我还不想跟你亲嘴。”
“哦，那就继续。”
“叶辰哥，北冥小姐知道的话，不会生气吧？”
话虽是那么说，但为了能快些教会暗影魔瞳，她还是嘴贴了上去。
其实墨笙许骗了叶辰。
根本不需要亲嘴，她也可以通过眼瞳功法的特殊性，用手掌抵手掌来传输灵感。
但她身为一只生余鬼，飘荡百年，突发奇想男人是什么滋味，就找到叶辰尝试了。
墨笙许亲吻叶辰嘴角的位置，还有一股北冥浅淡桂花香的气味，她不悦地蹙了眉头，极力用嘴抹去叶辰身上北冥的香味。
“今天的叶辰哥，嘴，真甜。”她说的是味觉，但又不完全是味觉。
“你亲嘴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多话，口水都出来了。”
“唔唔，对不起嘛。”
俩人在床榻上，缠到了一起。
叶辰像石头，墨笙许像水蛇，但终归是男女，仍是萌动了罪孽与迷恋的情感。
叶辰知道自己对不起北冥。
但现在不是想她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