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风剑门内那一位从心大师兄的门没有打开。
不知名的村落的一间木屋们被那位看似很怂的大师兄推开了。
“昨晚休息的怎么样啊?师弟。我对你可以不吝啬的用上最好的药了,我想现在你应该已经痊愈了。”
闭眼推开门后,路长生,狮子面具背后站立着一个威风凛凛的男人。
比起面具上的那点鲜血,面具背后的他似乎更有血性。
别说伤痕了,从那全身上下都散发出的危险感,现在靠近也能预感马上会被切开的尖锐。
就差没在路长生脑海里打上“他是恶人”的烙印,这位名字和柔弱花朵一样的师弟,连续超乎了路长生所期待的想象。
“我很庆幸师弟你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不过现在还不需要带面具。先摘下来吧。”
“好。”
摘下面具,蒲公英那一张曾经一直认真憨厚的脸上,那张一直维持着严肃严谨的脸,现在已经看不出表情的变化了。
蒲公英明明摘下了面具,却好像戴上了更厚的一层假面,与他的脸溶为一体,根本脱不下来。
路长生看见这样的蒲公英,嘴角抽动了一会最终变成了苦笑。
“蒲师弟,不需要这么伪装的,笑一个怎么样?”
蒲公英露出了极度猥琐的奸笑,只有小人得志时才会露出的歪嘴笑容。
“好吧,都是师兄的错。总之先出来吧,时间比较紧迫,今天早上没有早餐了。”
“好。”
蒲公英像一个木头人,完全听从路长生的话语没有一声抱怨的离开了房间。
门外的环境是残破的村落,没有人的废村。
那些曾几何时是房屋的砖瓦现在都破成了废墟,昔日平滑的斩痕现在也只能看清一些断口。
背对着蒲公英,路长生用着轻松的语气为他介绍起来。
“这里曾经是我的村子,但他们都被邪修杀了。是真正的邪修,只为了自己而杀人的恶鬼,他们杀光了所有人。”
路长生突然回头,话音中明明带着笑意,脸上却变得和蒲公英一样,没有表情。
“所以我也把他们都杀了,花了我整整18年的时间,一个不剩。”
“师弟你不需要等这么久,我们这就去为宋仁敨和寒品如他们报仇,但还是要有点耐心。”
蒲公英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他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雪忘铭在他耳边低语:
“别说什么你并不想复仇,你眼前的师兄是不愿意听的。你一直都知道你想要什么,别忘了你真正的欲望。”
“我明白,我都明白。”
蒲公英改口点头,只不过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看的见所有人的雪忘铭与看不见神明的路长生师兄同时对蒲公英的理解点头,这下反而更分不清到底是谁对谁进行劝说(蛊惑)了。
路长生见蒲公英能服从自己的安排,忍住感情,先是拿出一枚玉戒,从中抽出了一柄带鞘的长剑。
“三尺剑长,二寸剑宽,对外师弟你就用这柄。风剑门的道袍脱了,别穿。”
“好。”
蒲公英接过长剑,脱下道袍,将剑系在腰上。
紧接着路长生将戒指递给了蒲公英。
“乾坤纳戒,拿去用,不过别戴在手指上,藏好。免得引来一些不应该出现的灾难。戒指不是你的,完成这次任务后要交还给宗门。但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
“里面的东西?灵石?”
路长生没有回答,而是教蒲公英如何使用纳戒要掐的法决。
蒲公英向内一探,本来面无表情的他顿时露出了惊叹的神情。
的确有灵石,但是比他所想的要多太多了。
中品灵石,足足有500块!
这其实也只会让蒲公英的心跳变速,真正令人感到惊叹的不是灵石,而是另外一件东西,一件路长生所说在纳戒内都是他的东西。
“师兄,戒里有神剑。有紫雷韵啊!”
“当然,宗门已经做出了决定,这是你的了,师弟。无论任务成功与否,这柄神剑就是你的。”
紫雷韵,曾是风剑门第7代宗主的佩剑。
传说中这柄剑能驾驭天雷,举手投足形同天劫,这么宝贵的神剑,宗门居然送给他了?
想到昨晚路长生与蒲公英所说的,又想到雪忘铭说的那些,蒲公英确信这一次的“任务”,非同寻常。
“师弟,这一次虽然是你第一次参加,但师兄要和你说清楚,我们不允许失败。”
果然是这样,蒲公英的脸色沉下,在他背后的雪忘铭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触手上的吸盘都立起来了。
“这一次是外门的师弟们做诱,他们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和蒲师弟你之前一样,接到了去剿灭邪修的任务。失败的话,危险的不光是我们,师弟们会死。”
蒲公英拽紧了拳头,他听到是将同门师弟做诱后,当场就想一拳揍向路长生的脸上。
但听对方的语气,似乎这件事情已经是“过去”了,至少外门的师弟们已经出发下山了。
“师弟,不用想的这么悲观。我们不仅是不允许失败,我们是必定会成功的。那些为了自己杀害他人的邪修,一定会被我们一网打尽。”
“蒲师弟,我们任务的重点并不是自己冲上去将他们全部一个个斩杀。虽然这样的确能解心头之快,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做。”
“解析他们的目的,了解他们的手段。只有知道敌人想要做什么,我们才能在以后完全杜绝掉再发生这样的灾难。以后风剑门的弟子,才不会遇到危险。”
“咯咯,呼呼呼呼。”
在蒲公英的背后,雪忘铭第一次发出像是笑声一样的嘶啸。
“蒲公英,你们风剑门都是这样吗?还是说现在的人类都是这样看待人类吗?这说法简直像是把邪修们当做牲口来看待啊。明明本质都是一样的啊。”
路长生听不见雪忘铭的嘲笑,蒲公英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语,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改变。
只见路长生又从怀中拿出了五本书籍。
“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师弟,你的修为虽然还未到达灵丹境,不过按照你之前表现出的才能,对剑理的理解,我想这些你可以尝试了。”
“这五本都是我从宗门要来的拓本,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剑法,内门必学的基础剑法。和内门弟子一样,师弟你先挑选一本在今天之内学会吧。”
路长生语重深长地说道,他也认识到自己将时间卡克的过于紧张,一天要学会五行剑法中的一法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根本是痴心妄想。
但蒲公英,路长生却对他有这份自信。
“一天的时间的确有些不足,但师弟,我们也没有更多的时间了。我们准备的时间越长,在我们注视外的邪修们可能会给他人带来的威胁就越大。你今天必须要掌握一法,师兄会手把手的帮你的。”
“路师兄,这也是为了成功,为了保护师弟们必须要获得的力量对吧?”
“是的。”
路长生点头,将五本剑法都递给了蒲公英。
先要让他从中挑选一本开始,路长生是这么想的,可在蒲公英接过剑法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翻开看。
蒲公英面对着路长生,眼神却开始眺望天空。
“我会掌握必要的力量。”
莫名所以的一句话后,五本书被风所吹开,书页只是在蒲公英的面前飞速翻过,专注盯着书页的蒲公英在路长生眼中并没有好好看。
在路长生的眼中,不知道是因为功法太难,还是说这是蒲公英对路长生要求用行动提出抗议呢?
而在蒲公英的认知中,他的背后已经没有了雪忘铭,准确说,雪忘铭的头,现在彻底地与他交融在一起,头顶比头发还密集的触手一根根地长出后,蠕动。
白色的景象十分恶心和扭曲,甚至是翻开书的风,其实也是路长生所看不见的触手在进行。
在五本书都以这种不着调的方法“看完”后,蒲公英将书都还给了路长生后,毫无征兆地拔出腰间的长剑。
“师弟你选好了吗?”
回答他的是玩笑般的话语。
“我已经学完了。”
还有地上多出的五道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