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瑟帝国太平洋基地
“我们的朋友还没招？”莫思哲看着从监听室走出来的韩翎羽，后者一脸冷漠。
“真想把他的家伙事儿切下来塞他嘴里！”韩翎羽的额头已经炸出了青筋，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要不我来吧，你们都别看着，把录像关了，给我两个小时，我把秘密都给你榨出来。”
“他正在向他的国家请求法律援助，这是正规程序，我们没法阻止。”韩翎羽坐下来，拿起莫思哲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加了牛奶就没有灵魂了。”
“请律师？这里是军队，轮不到那群文人在这里嚣张跋扈地磨嘴皮子。”
“他的律师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准备把他送到警视厅去和他那该死的律师碰头。”
“黔驴技穷了吧？”
“你才是驴。”
“有些事还是得秘密进行，就比如有些事。”
“废话少说。”韩翎羽已经听出来了莫思哲话里的意思。
“那个柜台妹也是光辉阵线的一员，服装店是个联络站。”
“她交代了？”
“她一定会交代的。”
—
东京郊区 某住宅
“她招了吗？”莫思哲连线。
“没有，至少断了四根肋骨，还是不吭声。”凯瑟琳站在屋外呼吸新鲜空气。
“那就用用非常规手段。卫希和，货物运到了么？”
“到了。”
门口传来刹车的声音，随后一辆厢式货车倒进车库。卫希和从车上下来，揉了揉胳膊：“很佩服这小鬼，挺勇敢的。”
卫希和说着便拉开厢式货车的门，里面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旁边还躺着一个满脸是血不省人事的男人。卫希和抓住捆着小男孩双手的绳子直接把他拉下车，一路拖进地下室，曼妮也过来把那个男人扛了下去。
“走啊别愣着！”曼妮喊了一句，凯瑟琳才回过神来。
“想见见你的家人吗？”
地下室里，一个女人被拇指粗的纤维绳牢牢绑在椅子上，女人无力地低垂着头，头发披散，身上还有斑斑血迹，神似日本恐怖片里的女鬼。
听见这句话，女人抬起了头，映入眼中的是小男孩惊恐的表情。
“你们……”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东京的炸弹在哪里，你的上级，你所有认识的组织成员，还有联络站的运作模式。”曼妮拉了把椅子坐下，“现在我们都有筹码可以交换了，有没有心动？”
“组织会找到你们，杀了你们！”女人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我们巴不得他们送上门来呢，省得我们去找他们了！”曼妮一把抓过小男孩往地上狠狠一摔，小男孩的额头直接撞在了地上。
听着咚的一声闷响，女人流泪了，她呲牙咧嘴的样子再也掩饰不住脆弱的内心防线，曼妮趁势追击：“该怎么办，你决定。”
曼妮摆出一副“我等你做决定”的样子，随后悠闲地点了一根烟。
女人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曼妮猛地一甩手，站起来。
“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是在谋杀，看来我们得合理分配时间才行。”
曼妮做了个手势，卫希和会意，对着男人当胸就是一拳，惊悚的骨裂声让凯瑟琳哆嗦了一下，只不过没有任何人看见。
女人明显颤抖了一下，她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的脸。
“你真是个自私的人。”曼妮看着一言不发的女人，把一杆霰弹枪递给凯瑟琳，“喏，拿好。”
凯瑟琳接过枪，看着沉甸甸的转轮式弹鼓，给枪上了膛。
“最后看看你儿子吧，这可能是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儿子的模样了。”曼妮说，““粉碎者”攻击霰弹枪，这把是军用型号，威力更大，能把你儿子轰成液体。”
听到最后一句话，凯瑟琳惊了一下，女人也震惊了，她抬起头，满脸都是眼泪：“求求你不要把我的家人牵扯进来，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过他们……”
“你的同伙在巴黎用毒气杀死了几万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你们的存在。无辜？谁不无辜？谁不是战争的受害者？你们都是牺牲品，用完即弃的棋子，现在招供，你和你的家人都会受到警方保护。”曼妮打断了女人的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女人看着地上已经昏迷的丈夫，又看看因受到惊吓而目光呆滞的儿子，咬住嘴唇，努力地克制着哭声。
“好吧，你自己选的，凯瑟琳，开枪！”
收到命令，凯瑟琳举枪瞄准小男孩，看着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她看着准星里小男孩惊恐的眼神，不禁心生怜悯。这个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本应该是坐在教室里学习的年纪，却承受了这个年龄所不该承受的……
或许不止他一个，在战争地区，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受害，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衣衫褴褛地在战火中摸爬滚打，每天都在想的一件事就是活下去……
凯瑟琳也曾经历战火，那时的她看着被炮击摧毁的学校，看着满头鲜血的老师，看着废墟下残缺不全的同学尸体，看着学校警卫在自己眼前被炮弹炸碎，血点溅了自己一脸……
回忆纷至沓来，她看着小男孩的脸，迟迟下不去手。
“凯瑟琳。”
凯瑟琳这才回过神来：“是。”
“现在该你做决定了，全球几亿人的生命正遭受威胁，现在情报就在你面前。”曼妮拿出一把左轮手枪，一颗一颗地往弹巢里填子弹，“凯瑟琳，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
“你必须知道！”曼妮起身，“杀一个人和杀几亿人，同样是杀人，但数量变了，性质也就变了，杀一个人是犯罪，但如果杀一个人能够拯救几亿人，你就是英雄。”
“我下不去手……”
“为什么？”
“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曼妮嗤笑，“孩子，孩子……”
看着曼妮的状态有些疯癫，凯瑟琳开始紧张了起来。
“你知道进攻摩登萨星的战役么？”
“听说过，最有名的是百诺恩战役。”
“最有名……别听那群评论家的，他们只是靠嘴皮子赚钱的卖艺人。那是最惨烈的一战，我所属的一个营被命令清扫外城。”
“当地人有个风俗，就是孩子一定要听妈妈的话，不能违背妈妈的任何意愿。所以妈妈们就会让自己的孩子带着装有爆炸装置的篮子，上面铺上饭菜或者一些零食，更甚者直接让孩子抱着手榴弹冲向我们。”
“那时候我是个狙击手，负责为队友提供掩护，当时我接到的命令是自由开火，也就是说我有权击杀一切我认为有威胁的人，包括平民。”
“你甚至可以怀疑一个婴儿身上装着炸弹！战争法有明确规定不允许屠杀平民！”凯瑟琳不平地说。
“事实是，我的一个队友试图把废墟里的婴儿抱走，却触发了婴儿身下的炸弹，他就在我面前，被炸死了。”曼妮扔掉烟蒂，又点上一支。
凯瑟琳没有反驳。
“当时我也不理解这条命令。直到有一天我们向一个街区推进，在中途休息时，我的战友们围坐在一起吃饭，而我在高处警戒。”
“接着就有一个小男孩闯进了我的视野里，我从狙击镜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孩子的大衣里藏着什么东西。”曼妮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男孩，“大概和他差不多大。”
“当时我抱着侥幸心理，希望那孩子只是来给士兵们送吃的的，我的队友们很热情地招待了他，还把饭分了一些给他。”
“然后那孩子的大衣里就掉出来了一枚炮弹，我在瞄具里清楚地看着那枚135口径的炮弹头朝下从他的衣服里滑出来……”曼妮把填满的弹巢甩回原位，“我就那么看着，不敢相信，十几个人在我眼前，就那么一瞬间，灰飞烟灭，连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留下。”
“那一战，我们的一个营只剩下了80多人，许多人都犯了和我一样的错误。”
“我打死了170个人，至少有50个是孩子。”
凯瑟琳有些不敢接受：“50个孩子？”
“很残酷吧？”曼妮耸了耸肩，“但我不仅没有上军事法庭，还被授予了勋章。”
“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菜鸟，战争不分对错，只论输赢。原则，是由胜利的一方书写的，明白么？”
凯瑟琳点点头，再次举起枪。
“求求你……”女人看着凯瑟琳眼里的坚定，露出绝望的神情。
凯瑟琳扣下扳机……
空膛声响起。
凯瑟琳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枪，垂下了枪口。
女人愣住了她看向四周，说不出话来。
“记住了，这是你自己作出的决定，也别忘了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曼妮把六颗爆裂霰弹拍在桌子上，“刚才只是演习，我们重来一次！”
“不不不他们是无辜的，放了他们，不要这么做！”女人哭喊着，拼命摇头。
凯瑟琳丝毫不理会女人的哭求，装好子弹，上膛，瞄准。
“我招，我什么都招！”女人发疯似的大喊，“不要杀我的儿子！”
“说吧。”曼妮坐了下来，凯瑟琳也松了一口气。
女人急忙开口：“我们是单线联系，我从没见过我的上级，我们是通过电话联系的，而且每次的号码都不一样，也查不到IP。我们之间有一个中间人，叫江口鸣治，我们在一家KTV碰头！”
“地址告诉我！”
…………
从地下室出来后，凯瑟琳关上了地下室的门。
卫希和打完电话从门口进来：“通知警视厅了，马上就来。”
“我们走，去找那个人。”
“曼妮。”
“怎么了？”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没底线了……”凯瑟琳还是心有余悸。
“这就是你要明白的，菜鸟。”曼妮搂住凯瑟琳的肩膀，“我们是干脏活的，我们和那些毒贩杀人狂劫匪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是坏人，而有底线是做不了坏人的，明白么？”
“我……”
“你只需要记住，我们是坏人，而坏人不需要底线，明白了么？”
“明白了。”
“上车。”
“是。”
卫希和发动了卡车，曼妮和凯瑟琳坐进了车厢里。
“曼妮，你的枪。”凯瑟琳把左轮递给曼妮。
“这枪是我见过的最可靠的，救了我很多次。”
凯瑟琳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她对面，看着自己的靴子。
曼妮也不再说话，默默掏出三颗子弹，重新填满了弹巢。
—
“姐姐你也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是啊，我好久没来东京了。”
“那你家在哪里啊？”
“这么想来我家？”
“不是，我就随便问问。”
“那既然是随便问问，我就不回答了，你要是想来，我就带你去。”
“哦好吧……”
“告诉你也无妨，我家在大阪。”
“大阪啊……”
“想不想去热海？”
“热海？听说热海的海景是最美的！”
“是啊，想不想去？”
“当然想啊，可是……”
三个人并排走在街上，看着旁边聊得热火朝天的二人，周之暮感觉自己就是个电灯泡……
聊着聊着，三人就来到了半岛酒店的大门口前。
“姐姐你也住在这里？”
“对啊，我住顶层，你呢？”
“我住……”
“咳咳。”来自电灯泡的提醒。
“哦哦，这个不重要，走吧走吧。”王梓薇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三个人走进电梯，友津奈按了25层，王梓薇按了18层。
一时间，电梯里安静得出奇，好像时间凝固了似的。
为了缓解尴尬，王梓薇再次试图寻找话题：“那个，30层长啥样啊？”
“这个不重要。”
“哦好吧……”王梓薇尴尬地捏了捏手指。
电梯到了18层，在迈出电梯门之前，友津奈偷偷往王梓薇的手里塞了一张卡片，然后用特别小的声音在她耳边迅速说了一句：“晚上等你。”
王梓薇耳根一热，立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跟着周之暮出了电梯。
其实她们并不住在18层，她们在19层、22层和24层都有两个房间，三人住的地方并不固定，想去哪一层完全看二人的想法。
二人顺着楼梯往上爬，到了19层。
“要不咱们今天睡24层吧？”王梓薇提议。
“要爬你自己爬，我已经够累了……”周之暮伸了个懒腰，“我要睡这层。”
“那好吧。”王梓薇努力装出一点失望，然后急匆匆地往25层冲。
“我的天……”周之暮扶额，她明白王梓薇那点小心思，她肯定上楼去找刚才那个漂亮妞了。
“算了算了，无所谓。”
周之暮嘴上说着，其实心里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跟上去。
她觉得这事她不需要管，小妮子正是青春期，遇见漂亮妹子春心萌动很正常，再说人家那么漂亮还主动，谁都把持不住啊，去就去吧。
可是先不说这个女人的身份有没有确认，周之暮心里就是不想让王梓薇离开，而且还是要去找别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是不想让王梓薇去。
“靠！”周之暮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刷卡进了房间。
出了电梯，王梓薇开始顺着楼梯往上爬，因为普通客运电台只到25层，25层往上就是贵宾区，要坐VIP电梯才能到，但那是刷卡才能启动的，而卡片上写的是第30层。
王梓薇一边爬楼一边吐槽连房间号都不写，这让人怎么找？
26层的楼梯口还有两个西装男把守，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王梓薇还看到了他们手背上的纹身，以及胸前那个之前在餐厅见过的徽记。
但当王梓薇向他们展示自己手里的卡片后，两个西装男就立刻变温和了不少，放她上来了。
等爬上了第30层，王梓薇直接目瞪口呆，因为整层就只有一个房间，根本就不用她费心去找。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真是够土豪的！
等一下！
王梓薇瞬间清醒过来。
自己在干什么？
深夜应约前往一个陌生女人的房间……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招……咳咳……
回到现实中来，这个女人跟自己不熟，就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这要是万一……一失足成千古恨，到时候再怎么后悔都没有用了……
再说了，人家那么有钱，肯定也不在乎自己这一个，说不定在外面勾搭了多少男男女女呢，自己这要是自投罗网，到时候一夜醒来翻脸不认人扔给自己一千块钱叫自己滚蛋，自己都没地方说理去……
一千好像少了点儿……
不对不对，想到哪里去了，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反正王梓薇觉得这事多半不对劲，而且不靠谱，并且不对劲，所以她决定撤退，反正人家也不损失什么对吧……
正欲遁走，只听一人从背后唤道：“你来啦？”
完犊子……
王梓薇急忙装作一副刚来的样子：“你好……”
“进来吧，我等你好久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王梓薇突然心生出一种恐惧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害怕了，于是扭头就往楼下跑，之留给友津奈一个背影。
“怎么了……”友津奈懵了，怎么跟看见鬼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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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薇一路跑回24层，刷卡进门关门锁门一气呵成，随后蹲在门口，不停地喘着粗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端产生的那种恐惧感，让她心慌。
心脏猛烈地跳动，好像要挣脱出来，她捂着闷疼的胸口，躺到了床上。
过了很久，王梓薇的心率才恢复正常。
她从床上坐起来，随便拿了件衣服就进了浴室，准备洗个澡冷静一下。
泡进浴缸里的瞬间，王梓薇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都喜欢泡热水澡了。那是能够让自己全身心完全放松的，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投入进去，感受水的温度，每一个毛孔舒张开来，带给你最最最舒服的感觉。
王梓薇从没觉得这么舒服过，因为她在家急着打游戏，都是冲个澡就出来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泡了有多久，浴缸的恒温装置都关闭了，她才放掉了水，走到隔间里让暖风装置把自己吹干，然后套上随手拿的衣服就走出了浴室。
走出浴室，她理了理还有些潮湿的头发，看了一眼自己的床，愣住了。
因为武田友津奈此时此刻就趴在自己的床上玩着手机，小腿翘在空中俏皮地摇晃着。
“你怎么进来的？！”王梓薇语气里三分疑惑三分惊讶四分惊悚，“你要干嘛？！”
“你可算洗完了，我都等了你好久了。”友津奈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沿上向她招手，“快来快来！”
“快来什么快来，你怎么进来的？”因为欠了人情，王梓薇没有直接爆粗口。
“这家酒店有我一半股份，我想进哪间屋子都可以啊！”友津奈无辜地呲牙笑，“哎呀快过来嘛！”
这嗲声嗲气听得王梓薇头皮发麻，这撒娇谁还能把持得住？！
“不不不，您老人家舟车劳顿的一定很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我也很困了……”
“不嘛不嘛！”友津奈扭了扭身子，露出一点失望的表情。
王梓薇感觉自己随便跳跳都能抖下来几斤鸡皮疙瘩……
怎么好像招……不对不对，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吧？
“姑娘请自重！”王梓薇听得一阵牙酸。
这怎么画风变得这么快？人前是名媛，人后就是色狼，现在又成了狐狸精，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奇葩……
“你真的不想……”友津奈看王梓薇眼神有些动摇，便乘胜追击，向她抛了个媚眼，又不经意地松了松浴袍的带子。
王梓薇觉得事情非常不妙……
不会被仙人跳吧？
那也太下血本了吧？还真看得起她……
孤女寡女共处一室，还都刚洗完澡……
说实话，不发生点什么王梓薇自己都不相信……
主动送上门的大美女，这……
王梓薇觉得就算自己上当了应该也不亏吧？
“这么晚了，姑娘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王梓薇一紧张就开始飙烂话。
友津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但在王梓薇看来只有猥琐的笑容，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王梓薇扯了半天嘴角也没笑出来，乖乖地坐了过去。
“离近点儿！”友津奈说，“到我旁边来。”
王梓薇又挪了挪，总算是凑近了一点。
“你离我这么远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我只是不太喜欢挨着别人……”您就差把图谋不轨四个字写在脸上了好吗！
“啊是嘛……”友津奈汗颜，心说你撒谎还真是不看人啊，之前在餐厅你还坐我大腿上来着……
友津奈轻轻握住王梓薇的手，说：“你看这今夜的月色甚是美妙……”
“今天是阴天……”
友津奈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又说：“那你再看，良辰美景，还有佳人相伴……”
“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友津奈实在是编不下去了，直接原形毕露，一记饿虎扑食抱住王梓薇：“我想和你结婚！”
这巨大的信息量……
“大姐，几个菜啊……要不来盘毛豆吧……”
“我是认真的！”
王梓薇一抖，想起来韩翎羽也曾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我是认真的。
说是认真，就一定是吗？
想到这里，理智瞬间攻占了王梓薇的全部感情系统，她的大脑变得无比清醒：“结婚？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你！”
“你这么说我很感动，但你得明白，闪婚的离婚概率是非常大的，无论是你还是我，我都不希望拿这种终身大事来开玩笑。”王梓薇说得十分客观严肃。
“你不喜欢我吗？”
王梓薇噎了一下：“不……不是，这并不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的问题，这关系到你我二人的终身大事。结婚是非常重要的一次人生经历，我不希望自己的这段经历变成悲伤的回忆，明白么？”
“也就是说你觉得闪婚的风险太高对吗？”
“是的。”
“但是你也很喜欢我对么？”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只想睡我不想嫁我！”
“是这样没错……啊呸呸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王梓薇汗都下来了，这理解能力真是人类天花板！
“你为什么不想和我结婚呢？是因为我长得丑？嫌我穷？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果然，她还是没有get到刚才说话的重点……
“听着，我们认识才几个小时，我知道你们这个民风比较开放，但是我们民族的普遍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我也不例外，我们没你们这么放……放……放得开，这件事在我看来还是非常值得思考的。”
“那你是要拒绝我吗？”
“总之我得想想……”
“那你拒绝我的理由是什么？”
“我还小……”这话一出口王梓薇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算哪门子理由？
“我可以等，等到你可以结婚。”
你丫的结你马个锤子的婚，就知道结婚结婚，满脑子就是结婚，你上辈子是个大龄剩女死不瞑目吗，连18岁的纯情小姑娘都不放过！
尽管心里疯狂吐槽，但是王梓薇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继续耐心地和她讲道理。
“我们那里呢，要20岁才可以结婚的。”
“我们这里14岁就可以！”
“14岁……你们着的是哪门子急啊……”
“所以你不考虑吗？”
“现在不是结不结婚的问题，是我们才刚刚到知道彼此名字的程度啊！”
“所以我今晚才来找你增进感情啊！”
“我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所以我们明天就去……”
“停停停！”王梓薇打手势叫她闭嘴。
“你说。”
“咳咳，首先，你我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对彼此的情况也并不熟悉，然后呢，对于双方家里的情况也不熟悉，这就导致你的父母可能会对我不满意，如果你的父母不同意这门婚事，那也没有办法，毕竟百善孝为先嘛。其次，我刚才也说了，闪婚的离婚率是很高的，我不希望结婚后才发现双方都不合适，那样对我来讲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第三点，嗯……”
王梓薇想说自己和韩翎羽之间发生的事情，但还是没有说。
“以上呢就是我的看法，你觉得呢？”王梓薇自觉说了一段非常识大体的话，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 他 妈 的！
王梓薇血压直接拉满，合着刚才这么多话这女人全都当耳旁风了？！
“那要不……我们……先谈个恋爱，了解一下对方？”
“也……行吧……”
这女人可算是听进去了……
其实友津奈也没想到……
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好骗！
她觉得这件事说起来会很麻烦，于是做了很多功课，包括谈判心理学技巧什么的……反正就是做了很多准备。有句老话叫“取其上得其中，取其中得其下。”友津奈就根据这句话进行计划，先提高要求，再逐步杀价，最后卡住情侣的位置就大功告成，顺便还能探探她的想法。
没想到啊，这丫头太好骗了！
“那我们睡觉吧！”友津奈直接抱着王梓薇倒在床上。
“你回你屋自己睡去！”
“哎呀交流感情嘛！”
“你死开！”
“诶你里面是真空的啊！”
“死色狼别乱伸手！”
“我就看看……”
“你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