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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罗斯走到岩石般外观的高楼前,望着紧闭的铁门,思索片刻后,还是敲了敲门。
然而这相当符合礼节的轻敲,却并没让漆黑的建筑物传来任何回应,
安布罗斯有些疑惑,按照商人所说,虽然「罗雀」近乎无人问津,却一直没有传出要倒闭的消息,甚至连关门都没有过。
“……难道店主采购东西去了?”安布罗斯喃喃自语,开始加强手上的力道。
笃笃笃,咚咚咚!
哐哐哐哐!!!
在安布罗斯已经敲击出保证对面街道都能听到的巨响后,大门却依旧关死,正失望着打算离开的他,却忽然从厚重的铁门内听到一阵急促混乱的步伐声。
安布罗斯眼皮微跳,停下了脚步转回身。
轰隆巨响,铁门被人从内部吃力地拉开,就像几个月来积的灰尘都没人打扫过一般,漫天乌灰中,一名发型怪异的人从门里大叫着跑出来。
“哦噢噢噢!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尊贵的客人,因为本店近一个星期来都没人敲过门,小生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这不,赶紧就跑过来了,实在是对不起啊对不起!”
安布罗斯瞪大双眼,诧异地望着眼前叽叽喳喳的人影。
这个男人,大概……是三十来岁的年龄?乍看上去不胖不瘦,但因为太过邋遢,而且满脸胡渣,就算推测为四十似乎也不为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灰尘覆盖的原因,他的面容看上去就像是个在街边乞讨了半年没洗过澡的乞丐,身上的商袍也像刚睡醒一样凌乱的套着,上面左一块右一块的灰黑污渍,比安布罗斯的粗布绷带还要凄惨。
最关键的是他脑袋上……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爆炸头?
“噢噢噢噢!请问你需要在本店购买些什么呢?原石?魔杖?法器?巫师袍?还是魔法读本?别看小生这家店小,论仪法商品可是应有尽有哦!”
爆炸头中年人兴高采烈地望着安布罗斯,双手掌心搓个不停,就像遇到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唾沫横飞般地推荐着,眼看巴不得连身上的袍子都想出售给对方。
“那个,我不是……”
看到对方夸张的反应,就算周遭没有第三个人,安布罗斯也感到一阵莫名的羞耻。
他连忙压低声音想要示意自己真正的来意,却不想中年人看到后,眼睛一瞪,把他神神秘秘的作态直接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
“看阁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嘿嘿嘿,让我猜猜……”中年人忽然一在下巴打了个八字,神秘地邪笑起来,“难道说……你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为了一求珍藏在小生家底的,记录了维尔西尼传说中最大规模的宝藏的,秘密地图?”
藏宝地图?
那是什么鬼,仪法屋原来还会出售这种东西的?
“不……我……”
“等等!客人你先不用解释!再让小生猜猜,不会吧……”中年人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莫非,你居然猜测到了本店流传了数百年,都无人见过且近乎无价的……「维尔西尼奥能禁术读本」!?你的目的竟然这么可怕!”
安布罗斯已经没力气继续解释下去了。
“还不对?啧啧啧,虽然你的野心很可怕……”中年人横眉竖目,正视着扶额的安布罗斯,连连点头,“不过小生却十足佩服!没问题!”
他潇洒地一摆手:“不论是宝藏地图,还是禁书读本,这些都不是问题!相信小生的店家家底吧,只要你有钱,就能变得更强!”
说完这些后,中年人满怀期待地注视着安布罗斯,两眼金光就等着收钱。
“咳咳……抱歉,我并不是来这里购买东西的。”斟酌片刻后,安布罗斯还是决定诚实地表达自己的来意。
“……蛤?”
中年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嘴里冒出一发单音。
“虽然你给我推荐了那么多怪……那么多有趣的商品,但很遗憾,我身上没有一分钱,所以无法接受你的热情了。”又开始头痛的安布罗斯弯腰道歉。
呆立半晌,中年人脸上的表情就像气球一样瘪了下去,落寞转身喃喃自语着:
“……什么啊,原来不是客人啊……唉,还害的我被吵醒,走吧走吧,既然不来买东西,本店也没可能准备茶水给你吧。”
“请稍等一下!”
安布罗斯连忙叫住想要关上门的中年人:“其实我到这里虽然不是为了购物,却有更重要的事与这间仪法屋的管事商量,你就是店主吗?能在关门前听完我说的话么?”
“唉……赶紧说赶紧说,大贾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金钱啊金钱!懂吗?”
中年人不耐烦地摆摆手,就仿佛真的在赶着准备什么生意一般。
“我想向贵店举荐自己,作为欧匹诺冬季玻璃糖衣赛的参赛人,希望能获得贵店的赞助名额,拜托了!这场比赛对我很重要。”
听完安布罗斯急切的话语后,中年人沉默起来,抬头一只眉毛高一只眉毛低地俯视着门前的青年。
“……举荐者?我已经有差不多两年没见过这样自称的人找上门来了,不过……”
中年人顿了顿,嘴里的语气忽然一变,扣着鼻孔轻蔑道:“就你?参加玻璃糖衣?切,弱竹竿,没钱,修为好像也不咋地,腿还断了一条,手上缠那么厚干嘛?没病就不要装病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衣服还那么脏,啧啧啧,看看你那落魄的模样,真惨。”
……先不说前面一堆讨打的评论,关于落魄这一点,我觉得目前最没资格说我的就是你了。
安布罗斯压下眉毛的抽搐,重新沉声问道:
“想不到,就算在欧匹诺,商人也像那些庸者一般以貌取人么,为何不试试再说呢?说不定,倘若与我签订赞助协议,反而能够帮助贵店走出困境也说不定。”
闻言,中年人眯起了左眼。
紧接着,他熟练地从商袍的内口袋掏出了一枚单片眼镜,戴在左眼处,目不转睛地盯着沉着不语的安布罗斯,动作停滞了大概有十来秒,才重新收回眼镜。
“……进来吧。”
安布罗斯松了口气,拄着拐杖,跟随一脸讨债似满是不耐的中年人,走进了岩石外表的楼中。
高楼的内部很暗,周围点着一些昏黄的油灯,通过摇曳不清的光线,安布罗斯意外地发现内部比他想象的要整洁很多,干净的地板两旁靠着层层货架,虽然大部分都是空的,却也能想象出这家店内是有过繁荣的历史的。
然而有一点还是让安布罗斯感到诧异,明明这间仪法屋看上去经济是那么成问题,却在大白天时不打开门借助阳光,依旧奢侈地点着纯油油灯。
两人步行速度都不快,在行走在前方的中年人不住呵欠的同时,安布罗斯已经初步将仪法屋的内部观察地七七八八,除此以外,他还注意到,虽然在室内十二月的气温依旧冰凉,中年人手掌来回搓着哈气,就如同身上的商袍薄的根本不能取暖一样。
“……看够啦?如何,要发表什么感想不?”
走着走着,前方身影忽然百无聊赖地问道。
“看来,这里曾经是一间……很繁华的仪法屋呢。”
而面对中年人自嘲般地提问,安布罗斯张嘴哑然片刻,还是作出了诚实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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