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道理通常掌握在伤害高的人手上(1)

作者:玛舞sal 更新时间:2021/8/1 22:15:17 字数: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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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世界·萝戈龙图·亚托弥拉教会高庭教堂】

中央教堂主厅,左右佐神的侍女夹道的长廊间,身披主教衣的男性不顾衣着得体的形象,直接在暗金纹色的厚毯疾步快走,教堂穹顶下正置的神像前,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回信来了,是回信!”

向身着象征圣洁的金缕白袍的年轻女性,男人在数步之外的距离躬身屈膝,双手递出函封的信笺。

由一旁蒙纱侍女接手过,信笺才交到了被称呼为圣女的女性面前。

然而圣女只是维持着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久的祈祷姿势,对神的虔诚似乎让她忘却了现实。

“圣女大人?”

主教一把抹去由额头上大把淌下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冷汗,试探性地向圣女询问。

许久,低头祈祷的圣女才缓缓开口:

“左主教...威摩比里思卿,你知道信中的内容了吧?”

“不,属下没有看过信笺中的内容......”

“但是你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一直低头向神像祈祷的圣女在说话间终于转过正面,她抬手示意主教抬手转身,然而惧于圣女的双目,他依旧被定格在僵硬的动作之中。

可是,圣女那湛蓝色的双瞳,并没有停留在主教的身上,她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教堂门外的雷云阴霾。

“他们想要的只是战争,再多的交涉都是徒劳,所以就算我们给出再优厚地条件,也是徒劳。”

圣女从侍女手中取过信函,从中取出柔和的纸张,一眼掠过,上面尽是被修饰后隐藏在温和词句下的狠辣意图。

“圣女大人,依属下愚见,发动战争势必是为了谋取利益,只要我们再在利益上有所让步,时局定会得到缓和。”

主教虽然自认为说的在理,但是整个过程中他始终不敢仰视圣女。

“是这样么?”

圣女又一次闭上了眼,这一回似乎是向远在彼方的神座祈祷,即使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无法改变现状。

“他们和我们一样,他们也有一颗人心,也会用和我们一样的方式来思考...威摩比里思卿,你说的道理都没错,为了和平的隐忍与避让是值得的...可是你要知道,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为了什么而发起战争,想要在战争中获得什么,那些不过都是他们的借口,他们的存在就是混沌本身,他们所谋求的就是战争......”

金发的圣女又一次睁开了她那海蓝如宝石的双眸,明明是带着对神明的崇敬与祈祷望向远方,静美的脸庞上却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冰冷的现实早已将她的内心冰封。

轻迈开步伐,沿着长毯而行,圣女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为了这座城市、为了教廷、为了萝戈龙图自己该做什么,可是她知道就算自己付出生命,现在也无济于事。

与主教错身而过,圣女最后留下了让主教认清现实、也是打破了她自己的幻想的话语——

“...威摩比里思卿,可是你要知道,他们终究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因为,他们是「玩家」。”

*

“喂,高林士卿!刚刚您看到了威摩比里思卿吗?”

“您在说什么?博卡卿?雨太大,我没有听清楚!”

枢机厅的厅门外,远在行梯道下的一名白衣神父向刚刚进入厅门内的另一位神父问话。

“我说...哎......”

博卡索性一直接压低了伞,撑着伞脖子一路顶住雨风小跑上了台阶。

“博卡卿,您这是...也没必要这么火急火燎的吧?虽说枢机厅会议内容事关重大,可是近来几天谈论的事情都大同小异,还没得出结果......”

“高林士卿,您此言差矣!其实事件始末从头到尾都很简单,不就是那群「玩家」想要扩张更多权益吗?我们给就是了...刚才不知道您看没看见,威摩比里思卿火急火燎地朝高廷教堂跑,他去找圣女大人肯定是为了这事。”

“听您的话,博卡卿,您已经知道了稍后的会议内容了?”

“当然,虽然结果不好说,毕竟枢机里三派里没有任何一方有压倒性地优势,每位枢机卿都各有各的想法,不过......”

“不过?”

“不过是战是和,肯定就在今天决定了!”

对会议内容,名为博卡的枢机卿神父对身边的同僚信誓旦旦地保证。

两位神父在议厅门**谈时,又一位白袍男性在侍从的护送下冒雨而来,见到高瘦白袍的中年男性,博卡与高林士都原地致以祷告礼。

“右主教卢柏比亚阁下,愿神的祝福与你同在。”

“博卡卿、高林士卿,也愿神的祝福与你们同在。”

接着在互相请行的谦让下,三位枢机卿先进议厅入席。

随后没过多久,其余的枢机卿也陆续从暴雨中赶来与会,枢机厅七十二席位,短短一个月内已经齐聚于议会圆桌前不下二十次,这已经远远超过了近数年教会的枢机议事会总和。

席位上的,都是萝戈龙图内叫得出名字的大人物,但是这清一色的教会神职人员的与会者中,没有一位脸上能带着轻松平常的表情。

所有人脸上凝重的神情,已经能在议厅内再聚一片起下阴雨的积云。

沉闷的氛围,持续到幕后的圣女出位于主席上后,众人才勉强以微笑向圣女表示敬意。

“众位枢机卿,现在,这次会议,我们要讨论的问题,想必各位都已经心知肚明,教廷、萝戈龙图面临的困境,也无需我再重复赘述,只是这次会议,决定着萝戈龙图的未来,我希望最后一次,借助各位的力量。”

圣女省去了往常会议繁琐的礼仪流程,直入主题,因为她明白,这场会议当中流逝的每一秒,都有可能是扭转萝戈龙图命运的瞬间。

枢机卿们都凝神以待,当他们看到圣女的手中拿出了黑色信笺时,立刻就明白了那是来自「拜占庭」阵营一方的「最后通牒」。

圣女将它摆到桌面上,意思很明显了。

这次会议不是询问意见商讨结果的,而是一次通知。

——不管教会内部讨论结果如何,「拜占庭」都决定发动对萝戈龙图的战争。

会内所有人,都因此长足地吸了一口凉气。

也许还有人对此抱有幻想而不愿意接受斗争的事实,可是在眼前的会议氛围前,哪怕再不愿意认清形势的人也只能接受事实。

“各位枢机卿,谁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圣女缓缓落座于主席位,虽然问向在场的中位枢机卿,然而眼神却没有放在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也没有人知道,圣女的眼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沉默,紧扼着会场内每一位枢机卿的喉咙,让他们没有发出声音的勇气。

可是现实并不会因为沉默的应对而有丝毫的好转,作为证明的噩耗紧接着就在下一刻传来——

“报...报告!报告各位,请宽恕属下的冒犯,圣女大人、各位枢机卿大人!”

带着急报闯进议会厅的信徒没有时间顾及其他,直接跪倒在地——

“在渔马古道,圣卫军...蒂琅卫士的精英卫队遭到了伏击!凶...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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