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铁爪就要抓到叶孤星的头颅。
就在这时,叶孤星急刹车使了个回马枪。
虽然无枪在手,但一阳指一经施展,便是区区皮包骨的肉指,也更胜钢枪。
母夜叉自负掌如寒铁,心道:这根手指妙用无穷,本不想伤了它,但不给这小子一点苦头吃吃,还当我飞天母夜叉好欺负么!
指似一点寒芒,掌如一面铁盾。这般硬碰硬,母夜叉本以为就算不能轻松得胜,最多也就是旗鼓相当,毕竟先前拳脚相击时便是如此。
对于叶孤星的实力,母夜叉也已经从先前的交手中得到了一些猜测,虽然只是一击,但叶孤星没有一丝灵气外泄,这说明要么他已经达到结丹期,对灵气的利用效率达到百分百才能做到全无外泄;要么他纯粹在以外家功夫与之抗衡!
所谓外家,是指没有灵根的修行者,以低效的吐纳方式吸收灵气淬炼肉身,肉身强悍但是天花板极低。
若叶孤星是结丹期,直接以释放威压就能让母夜叉五体投地了,何必动口又动手。所以,母夜叉判断,叶孤星只是个外家武者。
基于这一判断,母夜叉对叶孤星的武力充满了轻蔑:我是一个修仙的,你一个练武的,也配与我对轰。看你以指为枪,走的必是一击必杀的路子,一击不成便是再而衰三而竭。哼,到时便是转入持久战,我有灵气源源不断从天地间汲取灵气,岂是你仅以肉身之力可以媲美的。
想的倒挺多,但实际不过只是电光火石一瞬间。
轻蔑的笑容刚刚才在嘴角勾起,随着一声轰响和一抹嫣红,母夜叉的神色剧变,成了惶恐和痛苦,因为叶孤星竟一指洞穿了她的铁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来不及细思,母夜叉本能暴退。她的一身功夫,八成就在这双铁掌上。如今被破了功,体内灵气紊乱,覆盖在掌上和脸上的寒铁之色迅速退却,不过就算没了寒铁覆盖,她的脸色也阴沉得好似能滴出墨来,包青天若是见到了都会自叹弗如。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叶孤星深明此理,所以乘胜追击,趁她病要她命,当即脚下用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母夜叉,而一阳指显然就是犀利无比的箭头。
母夜叉连忙挑起脚下的刀斩向叶孤星。
谁知那半寸厚、三寸宽的大刀,竟被叶孤星一根手指一击而断。虽如此,也稍稍让叶孤星的身形一顿。
本来,母夜叉全称是飞天母夜叉,轻功自然了得,大可趁此一瞬良机逃生!但不知为何,面对叶孤星这样让她心折的男子,面对叶孤星这样一针见血的招式,她却禁不住双腿发软,什么轻功都使不出来了。
眼看那根高频震动的手指在自己眼中无限放大,母夜叉只来得及喊上一句:“别杀我!”
手指停在了母夜叉的眉心前,虽然只是一根手指,却有着泰山压顶之势,可瞬间倾覆碾压她。
叶孤星本来就没有杀心。先前用撩阳腿对付母夜叉手下时,都没出全力,只是让他们痛昏过去,甚至连爆他们的蛋都没有——其实他也是怕沾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乘胜追击,他也只想着彻底瓦解母夜叉的战斗力罢了。
不过,既然她主动求饶,叶孤星也就借坡下驴道:“要我不杀你,给我个合适的理由。”
母夜叉赶紧道:“我虽然是山贼,但却只劫掠一些财货,从未杀过人,甚至伤人都很少。如此,应该罪不至死吧?”
叶孤星却道:“我可听说了,你还经常祸害十里八乡的俊后生,把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
母夜叉解释道:“虽然他们是我劫来的不假,但真正洞房花烛时他们都是自愿的,再往后甚至经常是他们主动的......等他们身体扛不住的时候,我还会奉上金银送他们回家......”
叶孤星惊讶道:“这么说的话,你没有白嫖?!”
母夜叉有点懵逼:这种惊叹的语气是什么鬼啊?
“是的,我飞天母夜叉,从不白嫖!”
叶孤星赞赏道:“看来你还盗亦有道,但是,这还不够。”
其实他的潜台词是:你都有金银去嫖了,不如戒掉这个坏习惯,把金银给我,赞助我去找古涯月好了。
母夜叉却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下九流,只把他往高大上的位置上去想,道:“我还有一个你不能杀我的理由——如果这里没了我们飞天寨,就会被妖兽盘踞,到时十里八乡都要受祸害,到时就是人命关天了。”
叶孤星道:“如果真有妖兽,就凭你和你手下那群虾兵蟹将对付得了?”
母夜叉信誓旦旦道:“这里不是什么名山大川,可留不住大妖,但一些刚刚妖化的猛兽还是很喜欢这种地方的,因为有人可以吃,吃了人妖化的速度会大大加快。对付这些刚妖化的猛兽,我们飞天寨还是可以的。”
一想到王大爷也提过此事,虽然山贼也是祸害,但叶孤星也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
“也罢,你虽鱼肉乡里,但也算守土有功。便当你功过相抵,饶你性命。不过,你要记住了,今日我虽然还是涸辙之鱼,依旧可以碾压你。来日我飞龙在天,但若知你祸害太甚,便是天涯海角,我亦瞬息而至,替天行道叫你身死道消。”
尽管叶孤星现在还很弱小,但毕竟是矢志软饭硬吃的男人,这般做派就如代表正义的天选之子,气势如虹,横跨苍穹,便是耀眼如太阳,也无法与之争辉。
母夜叉眼中又现出痴迷的神色,看着叶孤星远去的背影,恋恋不舍,耳边更是回荡着他的余音。
“手拿日月摘星辰,世上无我这般人。天不生我贾思停,仙道万古成遗恨!”
也就是从母夜叉身上刷硬气值次数到了上限,不然估计又能收割一波,叶孤星暗道可惜。
呆立良久,母夜叉总算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对一个刚见面的人如此痴迷,这种感觉我从未有过,难不成是我中邪了?这贾书生莫非还练了邪术?不像啊,他那么堂堂正正,那么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