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星心领神会。
“我猜,与其说是修行者无法通过劫雷层,倒不如说是仙界不允许。仙界如果不能完全掌握上升通道,那么凌驾两界的特权就不复存在了。是这样吗?”
知知沉默了一会才回应。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但是权利和义务通常是并存的,仙界是享有至高无上的特权,但也背负着保护其他两界的义务。这个星球跟你的故乡不一样,它的处境更加危险,不只常有陨星,还有异域生物,仙界维度就是第一道防线。”
“这么说的话,尽管在这个维度我抬头就能看到宇宙,但却飞不出去的对不对?”
“是的!你要强行上天,要么通过无尽劫雷层进入仙界维度,要么就被轰成渣渣。”
“那你说我要是搞个法拉第笼什么的,能不能成功偷渡到仙界?”
“不可能的......你也别再问为什么了。做人要脚踏实地,你还是不要好高骛远比较好!有些东西等你到了那个层次,自然而然就会洞察其中奥秘。现在要做的,还是让自己变得更强。”
叶孤星总觉得知知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他明白这里面的水很深,暂时还把握不住,便不再多问。
“你说的对,那我应该尽快前往龙虎山,有了稳定而优质的饭源保障,我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变强!”
......
鹤城城主府。
何中砥在后院等着张鹤龄归来。
原本肿得像猪头的脸已经复原了,当晨光洒在他脸上时,还是显得那么朝气蓬勃,但这种蓬勃生机中却多了一些阴霾,那是叶孤星给他留下的阴影。
何中砥自己其实也明白自己的心境上出现了裂痕,如不修复这丝裂痕,那这丝裂痕就会成为隐患,就算自己将来的成就有如拦河大坝一样壮观,也有可能因为眼下的裂痕的最终崩塌。
想修复裂痕也挺简单,只要灭了叶孤星就可以。
对此,何中砥充满了遐想。
“待舅父回来,阳灵蛇什么肯定不干我什么事了。但是舅父为了补偿我,或许会给我别的礼物——比如说,贾思停那厮的人头!”
想到这,何中砥眼神变得狠戾。
“哼!敢打我的脸,我便要好好踩一踩你的头颅,踩完还要扔在茅坑里。嘿嘿,留名于史书你是做不到了,但我可以帮你留在屎堆里。本公子就是这么大度,就是这么以德报怨。”
想到欣喜处,何中砥忍不住会心而笑。
等啊等,终于等到张鹤龄从天而降。
一看张鹤龄并没有擒着叶孤星的人头,何中砥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又立马转念一想:舅父为人慎重,若杀了那小子,肯定就地毁尸灭迹,自然不会拎着他的头颅回来。罢了,也算便宜那小子了。
“甥儿恭迎舅父凯旋!”
张鹤龄闻言,眼角禁不住微微一抽搐,因为实在有点尴尬的说。
“不是凯旋,而是败退!”
何中砥顿时就傻眼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那小子虽有几分诡异,又怎么可能胜得了舅父。”
“到我书房细说吧!”
对于这个唯一的外甥,张鹤龄当真是视如己出,所以也没想隐瞒他。
来到书房后,张鹤龄长长叹了一口气。
何中砥迫不及待道:“舅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鹤龄道:“那小子狡猾异常,已然改头换面,甚至还搬出古天师来糊弄我,不过这点小伎俩自然逃不过我法眼,眼看就要将他拿下,没想到忽然杀出个杨应玄!”
何中砥惊愕道:“钦天监杨应玄?”
“那老儿已然辞官,不是什么钦天监了。”
何中砥脸色一白,道:“就算不是钦天监,他也是玄机宗的长老啊......这杨应玄精于通玄之术,舅父你说,他会不会专门就是为了救那贾思停去的?”
如果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倒没什么后患。但如果杨应玄专门为了救人,那说明二人关系匪浅或者将会建立密切关系,那就可能后患无穷了。
“这便是我方才长叹的缘故了!如不出我所料,那杨应玄应该就是专门救人去的。”
道理很简单,如果只是偶遇,那来的应该是杨应玄本尊。既然是以元神附身乌鸦,那么说明杨应玄已经料到情况紧急,本尊来不及营救,所以才会舍出一缕元神。
何中砥一听,脸色越发惨然。
“舅父,这是要糟了啊!玄机宗是蜀山联盟三大领袖之一,地位举足轻重,他若把这事捅给白鹿书院,我怕是没法在书院呆下去了。”
张鹤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瞧你这怂样!我去追捕那贾思停,理由上堂堂正正,无理的反而是杨应玄才对。即便不是如此,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会专门去刁难你一个小辈。再者,我先前让你掀起关于凤舞媚诅咒一事的舆论,你难道还看不出其中的深意吗?”
何中砥不由一愣:“此事还有深意?”
张鹤龄眼角抽搐,忽然好想打人。
“你的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吗?凭你这样的资质,是永远无法成为书院入室弟子的。如此,我岂能不为你早些谋划出路。眼下你最好的出路就是和我一样货与帝王家!”
何中砥忙道:“甥儿拜谢舅父的良苦用心,继承您的衣钵后,定要发扬光大!”
张鹤龄一听,直接就拍案而起,小胡子气得张牙舞爪。
“蠢货!无怪乎你会连番败在那小子手里......你以为城主之位是私产,可由子嗣继承?即便可以,也传不了你。”
“舅父息怒!不是甥儿蠢,只是不敢在您面前自作聪明罢了。”
张鹤龄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既要货与帝王家,那么自然要表现出自己对帝王家有用的能力。有些事我不便与你细说,但我让你做的,正是给你创造表现的机会。”
何中砥其实真不笨,一听这话,便知道估计张鹤龄是得了秘旨,自然也不敢细问。
张鹤龄看他孺子可教的温驯模样,自然不吝自己的谆谆教诲。
“舆论一事,不只咱们鹤城在做。此事目的,总归是要逼得古天师定下下代天师的人选,好有人承受凤舞媚的诅咒。你如果能成为这场舆论战的领袖,那么自然会简在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