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发现我站在那里时,你也站在那里。”
手持长刀的少年与浑身血迹斑斑的少女,于皑皑白雪的小丘上,二人对视着。
“你对着我喊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我的耳朵被呼啸的风堵住了。但我能猜出来你说了什么,你一定是想让我赶紧离开这里。”
眼角挂着泪珠的少女冲着少年大喊,然而对此,少年只是回应了一个微笑。
“我不会逃走。这是我必须面要对的事,只是怪异连环而已,被卷进来又有什么。”
“让我心痛的不是我身上有多少伤痕,或者我会因此而怎样怎样——让我心痛的是你。如果不能保护你的话,我又有什么资格受人保护活下去。”
“我不想缩在乌龟壳里过一辈子,你应该能理解我吧。”
(——真傻。——)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但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风还在吹,雪还在下。狂风卷着指甲大的雪花,雪地越积越高。
“一直以来我都幻想一件事。如果有人、有天使能来拯救我就好了,把我从这泥潭中、从这深渊中带出来,走向光明。”
“然而并没有人能来做这件事,我期待了好久,我仍然处于原样。”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
“所以,如果没人来拯救你,那么这次,就让我来做你的天使吧。”
“你一定要抓紧我的手,不要松开,我也不会松开的,我会把你从这里带出去。”
(——为什么……——)
“嗯?”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你问为什么的话——”
少年把刀扛在肩头,笑嘻嘻地说:
“可能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喜欢你吧。”
少女被这答案惊到了,红了脸,但同时也理解他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是他。
“吼——!!!”
身后几米远,从雪地里窜出一只身长三米的怪物。
怪物的四肢强劲,浑身赤裸,身上到处可见刀伤。
怪物大口喘气,愤怒地瞪着给它造成这些伤害的少年。
“等着我,我会赢的。”
(——不要……——)
少女轻轻吐出两个字。
少年默默转身,用刀指着怪物的头。
(——不要。——)
“相信我吧,我可是很厉害的。”
骗人的。
(——不要去啊!——)
“吼——!!”
怪物嘶吼着,然后向少年跳去,挥舞着它尖锐的爪子。
少年露出了微笑。
“如果我赢了它,你会不会喜欢上我呢?”
(——我不想打这样的赌。——)
“仙术·妖刀巨化。”
下一秒,少年手中的刀突然伸长了两米,刀刃也变宽了五倍。
但是,重量没有改变,少年挥舞巨刃和挥舞先前的长刀一样。
“该做个了断了,山魈!”
“小鬼!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赢我了吗!!”
“死吧——!!”
“我是不会轻易死掉的——!!”
对着冲上来的怪物,少年挥刀砍了过去。
白色染上了红色。
白莲花的花丛中开了几朵不合群的血莲花。
少女不敢相信,她被眼前的骇人景像吓得说不出话来。
“死小鬼……”
“是我……赢了呢……”
怪物的身体从左肩到侧腹被少年的巨刃砍断。
但是,怪物的爪子贯穿了少年的身体。
“死小鬼……为我陪葬吧……”
“说笑。”
(——宇……——)
“我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死掉……”
(——宇!!!——)
少年没了声音。
空旷的白原上,只留下少女一个人的悲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