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的提议，还说吸收我手指尖的术能量已经大大超过了支付的量--简直让我无语，我忍不住猜测她们的收费标准到底有多低。
我有点可怜前面拉车的两个男小鬼和在车顶望风的男小鬼了，它们是干得最卖力的，可光出力不讨好，术能量几乎都被这两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女小鬼偷吃了。
但这样安排也不无道理，在车子里藏两个实力高的作为王牌，真正面临冲突时会起到很大作用。一般来说女眷这类存在都是弱点，但是在这五个小鬼中，这两个女小鬼偏偏是等级最高、实力最强的，对于那些小瞧女性的敌人，真打起来，没准还有出奇制胜的效果。
“好了吗，可以了吧？”
我看形势一片大好，就告诉了她们我家的地址，让它们直接开过去。
“嗯，谢谢大人。”
妹妹女鬼不情愿地松开了嘴，最后离开时又贪婪地舔了一口。我估计她早就够了，不知道趁我不注意时多吸了多少。
“说起来，你们两个--”
我把手指抽回来后，虽然手指湿哒哒的，很不舒服，但我觉得如果当她们两个的面擦手，会让她们感到难堪。于是我只好装作不在乎，自然地把手放在座位上。
我观察她们两个的表情，看到没有什么变化，也放心了。
“怎么了，大人？”
“你们的这个样子，是怎么形成的？随机……还是自己设定？”
我只是觉得这种美少女般的可爱容颜，在人世上都是十分罕见的，所以深深地感到怀疑，究竟是不是鬼怪都是这个样子，还是……
“大人，请容许我先卖个关子。”
“啊？”
姐姐女鬼微笑面对我。
“您觉得，鬼怪是怎么生成的呢？”
“‘生成’……？”
“啊，可能换一个方式说明您会接受。您觉得，鬼怪这种存在，是怎样产生出来的？”
“……”
她这个问题真是问倒我了。
虽然我知道几个常见的鬼怪，但也是知道它们的特性，具体怎么来的……每个鬼怪都不一样吧？水鬼是落水后被淹死的人的死后的怨念形成的；梦魇有自然形成的，也有人使用出来的梦魇诅咒的说法；伥鬼也是被森林中的野兽害死的人的灵魂；尸鬼是死后灵魂被抽空而形成的驱壳。每个鬼的来历各不相同。
“鬼，大多数不都是人死后产生的吗？”
“是这样的，大多数都是这样的。”
“……”
姐姐女鬼的脸上虽然仍挂着笑容，但我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落寞--到底是怎么回事。
“像我们五鬼，也有是人死后生成的。”
“你们也是吗？”
这姐妹俩点了点头。
不过她们用了“也有”这个说法……我记得小瞳说过，五鬼运输这个整体有自然的，也有受人驱使的，自然的五鬼运输是一个区域的五个小鬼聚集在一起形成的一种名为五鬼运输的怪异。但是小瞳并未点明这五个小鬼是怎么回事，当时我是把它们理解为这附近死后的人……
等下，我想起了一些事。
“……”
看我一直没说话，姐姐女鬼以为我愣神了，就来提醒我：
“大人？”
“不……没事。”
只是稍微想起来了，爷爷跟我讲过的一些事。
这世上，其实还有自然生成的鬼怪--它们是像人类、但是比人类丑陋、智商没有人类那么发达的那样一种生物。
被人类冠以“鬼怪”的名字，远离人世，身居山林之中，默默地活着。
它们才是，真正的被遗忘者。
“然后呢？你们想说什么？”
我已经明白她们丢给我这个问题的意图了，而且她们也知道我明白了。
“我们姐妹以前是人，因为某些原因，死了之后，就变成鬼了。我听他们说，鬼提升等级、实力变强了之后，可以修炼成人形，人死后变成的鬼呢，可以恢复以前的样貌。而现在我们的样子，就是我们生时的样子。”
“原来如此。”
看她们的服饰，可以判断她们应该是古代人，而且她们生时可能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她们以前是人，鬼自卑地认为比人低一等，虽然我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的确如此。所以那三个鬼才要把她们藏在轿子里。不过，想一想也是，五鬼运输怎么可能有三男两女这种标配的规则呢，它们几个一定是特别的存在。
“大人，其实……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嗯？什么？”
她们难道是看路程太远了，觉得吃亏，想要加钱？
“想反悔了？”
“不，不是的！”
听到我误会她们了，她们急忙解释：
“大人您的抬爱，已经让我们受宠若惊了。”
“啊……那是什么事？”
“大人，如果您觉得可以的话……能让外面的他们……也升级、变成人形吗？”
“……”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算盘。
“这样啊。”
嘶，这个姐姐女鬼还是挺讲义气的，平时它们保护她们两个，这种时候她就会考虑它们三个。
“它们也和你们一样么？差一点就升级了？”
“是的。”
“不如这样吧。”
我有了个想法，虽然小瞳不在、不能和她商量，但是我觉得还是可行的。
“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们意见如何。”
“大人请说。”
“我听说这五鬼运输也有能受人驱使的，那你们就到我这里，当我的手下替我做事吧。”
“噫？”“诶……当大人的手下……”
“啊，是这样。”
她们感到惊讶是正常的，不过我看她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感兴趣？我要不要拿点好处吸引她们。
“以后我会给你们定期喂食能量的，毕竟当我的手下，你们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只是我看你们来回运输，我以后行动起来也方便。”
骗鬼啊……要是我是那么老道的术士，还能没听过五鬼运输？这疑点也太大了……话说我现在不就是在骗鬼么。
不行，软的用完了我得再来个硬的，威慑她们一下。
“之前你们见到的那个妖仙，你们还记得吧？”
“噫……瞳大人么。”
“是她，她呀，是我的宠物，一只狐仙。”
“噫？！！”“收狐仙当宠物！！大人你……”
处于震惊中的姐妹俩，眼神里还多了一股对我的钦佩。
很好，目的达到了。
“你们？意见如何？”
“当然愿意了，大人！您能收留我们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我们免受漂泊之苦，以后也就能少受孤魂野鬼的侵扰了。”
“放心，以后你们是我的人，别人动不了，我保证你们安全。”
这样就到手了？似乎没有我想想的那么麻烦，我还想好了其他措辞呢。
“谢谢大人收留我们！”“谢谢大人！”
姐妹两个要向我磕头，我赶紧拉住了她们。
“行了，我看你们生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我一个普通人，你们不用这样行礼的。”
“大人说笑了。”
姐姐女鬼尴尬地笑笑。
“如今今非昔比了，我们两个只是个普通的鬼怪，受得外面三位庇护才能残喘至今，说起来还要感谢它们。生前的事，已经不重要了，不用提起。”
“……好吧。”
“现在我只和我的妹妹，能好好活着就行。”
“姐姐……”
姐姐女鬼把她的妹妹抱在怀里，妹妹女鬼依偎在她姐姐的胸前。
还真是姐妹情深。
“这样也好，鬼的生活比人简单，人虽然站在最高点，但是做人最难。”
人际关系的错综复杂，还有社会上的尔虞我诈。虽说好的一面还是占据了大部分，但是坏的一面，只要有，那就要命了。
“谁说不是呢，做鬼，要更轻松。”
这是她亲生经历后发出的感悟，我想，那其中一定有极其复杂的情愫在里面吧。
“还要多久到？”
“大人，还要半个时辰左右，我们速度慢，您见谅。”
“不不，已经很快了，我来的时候花了可有七八个时辰呢。”
我应该这样说一些她们能听懂的词，估计她们不知道小时这个单位吧。
“呵呵。”
姐姐女鬼掩面微笑。
“我们人类的科技啊，到底还是比不上你们鬼怪的力量。”
“大人，您不能这样说，人类的运输工具在不断进步，而我们，也止步于此了。”
“哈，也是。”
我将身体后仰，靠在背垫上，告诉姐姐女鬼：
“我先睡一会儿，到了你记得把我叫醒。”
“一定，大人您休息吧。”
“诶？要睡了？”
“……”
我看妹妹女鬼的眼神，感觉她好像要趁我睡着时做点什么，于是我向姐姐女鬼递了一个眼神，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
这下终于可以安心地休息一下了。
抱着这个想法，我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到了目的地后，姐姐女鬼果然按时把我叫醒了，妹妹女鬼也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她姐姐做的挺好，我对她挺满意。
下车时，看到这对姐妹俩的样子后，那三小鬼惊讶的眼神我记忆犹新。在姐妹俩的解释下，它们也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跟着我有什么好处了。我和它们说，我以后就是你们的主子了，如果你们表现好，我也可以赏给你们术能量，让你们也修成人形。它们连连点头，没说出一个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