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矮人掌握了...”
比德尔依旧非常担忧，显然他开始预测未来了，这是一种高瞻远瞩的智慧是有能力者的特性，华云自然很高兴自己的佐官擅长思考。
“比德尔，你觉得人类，我们这个族群怎么样，是否拥有与其他族群匹敌乃至某一方面强过他人的底气与自信？如果你不理解这番话，我直接点这个问题就是，你是否？相信人类？”
沉默，面前这位以往对自己问题无往不利的给与答复的年轻人沉默了，比德尔在思考，他在比较，或者说用最客观的思维方式去思考华云给他的问题。
人类到底具备如何优势？智慧？精灵一族平均接近无限的生命赋予他们平均值彻底碾压人类着人类所谓的思考与智慧，魔法优势？
也许相比于天生不擅长于魔法的矮人而言，人类还有些许能够比较的可能性，可矮人一族掌握着足以匹敌魔法的符文系统，那是不可跨越的鸿沟啊，至于战士武力等更是连一些所谓的部落级别智慧未得到开化的族群都比不上。
贫弱的身躯几乎一次刀刃接触到重要器官便彻底濒死失去战斗力，自认为渊博的文明却只能追溯到旧帝国辉煌时代，相比于精灵族那让人绝望的历史，不值得一提。
不考虑柯林短暂的新时代数据，以往那绝望的生活环境让人们只拥有平均不到三十岁的整体寿命，无数贫民死于饥荒，战争，瘟疫，腐败领主的迫害，乃至旧帝国的压榨，可以说人类这个词本身就代表着绝望，是绝对没有未来的卑微族群。
人类，到底有什么地方能比的过其他族群，拥有能脱颖而出开辟未来的底气？
“没有答案么，还是答案如我所想那样？”
华云有些似笑非笑，那并非责怪，只是单纯的询问。
“对不起，这样的思考结果让我蒙羞。”
华云连忙摆手，表示不至于，只是反问了一句非常莫名其妙的话题。
“既然人类如此让人失望，为什么现在的柯林开始崛起了，柯林此刻拥有繁华的贸易充沛的资源生产能力，武力更是足以在绝大部分情况下匹敌列强族群，而且这还只是数年发展的结果，在不久远的未来，我们能做到更多过去根本无法想象的伟大壮举，这一切，都会是属于人类独有的荣耀。”
短暂的排除与追根溯源后，比德尔坚定的给出答案。
“因为有您的出现。”
...
华云沉默了，比德尔从华云脸上看不出一丝想法，气氛开始紧张。
“比德尔啊，你觉得我的出现合理么，神秘么？”
...
“不合理，但足以成为我们的希望，华领主。”
向来实话实说，这是比德尔的优点。
“那问题来了，像我这样不合理的存在，为什么唯独是作为人类出现了？而不是精灵，兽人或者其他更强大的族群？”
...
“我也不知道，也许没人知晓。”
华云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咖啡，顺带上比德尔那份，两人显得很闲暇，似乎那堆成山的文件不存在一般。
“是啊，没人知晓我为什么会是作为人类到来，对柯林而言我是外来者，无论是我的能力还是这份能力所带来的造物与思想都是未知且新颖的，新颖到甚至整颗星球任何一片过去都没有出现过。这份未知会让人们恐惧啊，你发现了么比德尔，柯林与我的链接唯一方式就是，我是人类，正因为我是人类，所以我成为了柯林的领主。”
华云从未主动向莎莉丝以外的人讲解过自己与地球，虽然他也从未隐瞒过这件事情，或者说也无法隐瞒，但凡是拥有基本常识的正常人类在亲眼见识华云能凭空造物与那些天马行空闻所未闻的技术与思想开始传播时，他们就会明白这位柯林领主到底有多么“异常”。
这种“异常”已经在柯林高层中成为了不言而喻的某种常态，人们在华云执政后享受着其飞速发展的红利，所谓的“异常”也就没那么关键了。
而在柯林民众眼中，他们的新领主华云大人是一位伟大的英雄，是一位匹配了至高品德的祝福者，拥有神明的赐福在命运中注定拯救柯林拯救人类的伟大存在，是啊，华领主大人是人类，这就足够了。
整个柯林局势便在如此微妙的环境里持续了下来，没有任何人主动向华云询问过任何自己身世问题，连视真理为一切的梅隆法师都没有尝试过。
华云能感受到每当自己传授给梅隆新的知识，老人家死灰色的眼眸就会流转好奇的光芒，可时光飞逝，几年过去，梅隆法师哪怕一次询问这些知识的源头话题都没有过。
这份笼罩在华云身旁的神秘云雾似乎就如同一种秩序，而秩序本就不该被打破。
“无论如何，华领主请您务必相信柯林，柯林的所有人民都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您，这份抉择的期限我希望是永远。”
“永远...么。”
华云不置可否，一口喝完咖啡，华云才发觉自己已经把话题拉远了，没有正面回答好比德尔的疑问，实在有些失去水准。
从沙发上起身，习惯性看眼墙壁上的钟表，这么一会功夫半小时过去了，办公进度要加紧。华云坐会自己位置上开始工作，而一旁比德尔还在慢慢抿嘴思考着华云刚才的每一句话。
“晚上下班了别急着走，跟我去一趟庄园，让莎莉丝帮你挑选几本工业发展现代化的书籍拿回去好好看，等你看完大概也就明白为什么矮人族的工业化不算一件坏事了。”
“麻烦您了华领主！”
比德尔连忙起身敬礼，似乎有些为自己刚才的沉思状态感到失礼，也为自己的愚昧而羞愧。
“年轻人多多学习没有错，比德尔呀。”
华云自己都没察觉，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怎么就学会了一幅“老领导”腔调，一口一个年轻人，要知道华云的年纪与比德尔也差不了几岁的，两人都是二十五六的小伙子。
“谢谢您的教诲。”
比德尔再次敬礼，随后安静地收拾完桌子，拿上几份报告离开了办公室，此时的柯林正直中午，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所有人都在工作，或者生活。
就这么十来分钟功夫，华云已经解决了一份来自矮人方面的购置货商清单，这种效率也只有在系统加持下的华云手中才可能实现。
可以说哪怕没有系统的打印能力，光是凭借被系统加持过华云这颗非凡的大脑，柯林这座城市也会以极快的速度逐渐富裕起来，也许时间跨度要慢上数倍要更加的经历战争与死亡，但华云拥有绝对的自信，他依旧能让柯林蜕变，直到某一天改变整个人类族群。
恍然中，华云又想起了比德尔的那句话。
“无论如何，华领主请您务必相信柯林，柯林的所有人民都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您，这份抉择的期限我希望是永远。”
华云相信比德尔的真心与意志，可脑海深处，无数历史过往的真相与人性所铸造的扭曲现实开始在潜意识深处翻涌出黑暗之花侵扰着华云的思维。
那朵微微绽开的扭曲花朵在潜意识中警告着自己，让华云不要相信这种毫无意义的誓言。
“人类...是脆弱的，他们的谎言相比起真相更加现实，他们的情绪比之理性显得过于可怕。人类最擅长的行为就是欺骗自己愿意追求真理，从而接受谎言。他们的善意只存在于最美好的假设中，他们的恶意却就立足于最真实的现在，不要...相信人类。”
混沌的思维开始发散，如果有人能仔细观察华云，能发现他此刻本来墨黑色的眼眸在焕发诡异紫色辉光。
数秒钟后，随着华云一次郑重的深呼吸，紫色的瞳孔光芒熄灭，脑海中的诡异声音不再，华云似乎又变回了以往那位英明伟大的领主，依旧在安逸中处理着堆积成山的文件。
PS:换季好像得了支气管炎，吃了个把星期药了还是咳嗽的厉害，实在没有状态，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