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丽丝?谁是爱丽丝啊,我的名字是卡提修斯!”
爱丽丝毫不客气的激烈反驳,但丝卡蕾特的态度一如既往。
“那是过去式。你过去的名字没有意义,也并不重要。以尊贵的阿卡多之名,赐予汝新生!”
“第一,我叫卡提修斯,不是爱丽丝;第二,我是人类,不是依靠血液为食的怪物;第三,我是铁骨铮铮的男人,才不是你的女儿。”
丝卡蕾特游刃有余的笑容终于消失,转而浮现出一抹惊愕。
“哈?爱丽之前是男人?”
“你——”
爱丽丝差点被丝卡蕾特气晕过去,这血族蠢萝莉居然连她之前是男人都没发现么!想我曾经也是七尺男儿,就算当时被烧焦了,也不至于连性别都认不出来吧!
丝卡蕾特很快恢复了冷静。
“嘛,算了,反正不重要。”
“非常重要好吗?!”
爱丽丝愤而张开右手,赤红色的魔力在爱丽丝掌心凝聚,位阶(Rank)达到5之后,武器、铠甲等装备便可以通过魔力幻化的方式绑定储存,爱丽丝变成女孩子后失去了武器,但还有其他的武器可用。
“The Bird of Hermes is
my name(赫尔墨斯之鸟乃吾之名)……”
咏唱才进行到一半,爱丽丝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
回看玉座上的血族女王,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中断爱丽丝咏唱的想法,反而是轻哼一声,像是在对爱丽丝的愚行深表嘲弄。
“你……做了什么……?”
爱丽丝的大脑一片混乱,血族女王不可能有这么强,完全察觉不到她有任何动作。
“既然爱丽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愚蠢的女儿啊,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
“?”
“——你饿了。”
“欸?”
“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期间一直都是柯蕾特在照顾你。血族进食必须要本人的意识保持清醒,直接把血灌进去是行不通的哦,记住了吗?”
爱丽丝的肚子很不适时机地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悲鸣。
呜……在魔族面前显出这等丑态,真是奇耻大辱……
爱丽丝瞬间萌生了掷出“咕、杀了我吧”这样的豪言壮语捍卫自己尊严的念头,但是做不到,自己还不能死在这里,无论是怎样的屈辱,都必须要承受下来。
不过唯独有一项原则,爱丽丝宁死都不会放弃。
“我是,人类……我,不会吸血。”
啜饮人类同族的鲜血,爱丽丝做不到那样的事。
丝卡蕾特仍未有愠色,她的年龄可不像外貌一样幼小。
决心比爱丽丝还要铿锵有力的人有如繁星之多,一开始都会说什么才不会和你们这些血族同流合污,但没有谁能坚持到最后。
吸血行为是血族的本能,如同人类无法抑制住指甲或头发的生长,对抗与生俱来的本能实在是徒劳。
罢了,届时爱丽自会去吸血的。
“血族与人类不同,魔力天然为吾等血族所掌控。人类的粗茶淡饭……倒也不是不可食用,但不能补充必要的能量。爱丽,若想要补充魔力,就必须要吸血。”
“呜……”
爱丽丝的身体微微一颤,不吸血……就不能补充魔力?对于人类来说,魔法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习得的,但只要保持营养均衡的生活,魔力即可正常得到补给。
血族则不一样,她们可以食用人类的食物,确保自身不至于饿死,可是人类的食物不能为血族补充魔力,现在的爱丽丝,恰恰处于魔力归零的状态。
没有魔力,要怎样在血族女王的监视下逃脱呢?
丝卡蕾特才不会管爱丽丝混乱的心情,既然爱丽丝已经清醒,是时候告知爱丽丝她的使命了。
“明天开始,我会让柯蕾特教给你该学会的礼仪。”
“礼仪?”
“真伤脑筋……我可爱的女儿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我为支配着血族的夜之王,你身为我的女儿,自然是血族公主啦。”
“谁是你的女儿,我看上去都能当你的母……不对,都能当你的姐姐……唔,好像也不对……”
被身高最多一米五的血族萝莉称呼为女儿,爱丽丝的心情很是微妙,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大概已经是她的眷属一类的存在,不过奇怪的是目前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强制性的约束力。
倘若成为血奴,那么将会彻底沦为对血族言听计从的行尸走肉。
其实丝卡蕾特内心也直犯嘀咕,爱丽丝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忽略掉银发赤瞳之类的特征,分明是魅魔规格的完美肉体。爱丽丝昏迷期间,丝卡蕾特甚至一时鬼迷心窍,用爱丽丝的身体玩起了换装。
要是被女儿发现,血族女王的生涯恐怕就要名誉扫地了吧。
“成为血族后,我才是你唯一的母亲。难道说你还对人类时期的母亲心存留恋?”
“我没有母亲。”
爱丽丝脱口而出,旋即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有些微妙,立刻进行改口。
“我是个孤儿。”
感觉还是不太对。
“……不可妄自菲薄,引喻失义。”
“我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真是对不住了啊!”
爱丽丝闷声说道,她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从记事开始她就在贫民窟摸爬滚打,直到和米拉相遇后,最终被慈善的修道院收留抚养。
爱丽丝曾询问过修道院的嬷嬷,亲生父母去了哪里,嬷嬷告诉她,每个人都是天父的孩子,而天父决不会舍弃每一位虔诚的信徒,因此无需为此而感到悲伤:神的子民,即为一个庞大的家庭。
所以,爱丽丝在眼前的血族萝莉身上,根本找不到母亲的感觉。
“算了,还是让你直接看看比较容易理解。”
说着,丝卡蕾特竟当着爱丽丝的面,堂而皇之的褪下香肩上的肩带。
“你、你在干嘛?”
爱丽丝吓了一跳,要是回去以后被枢机团知道发生了什么,少说得被调查一年。莫非这血族萝莉有什么特殊癖好?快住手!萝莉不在我的好球区啊喂!
然而,丝卡蕾特所展现的是——近乎贯穿了整个右胸的伤。
她的右胸被撕开一个大洞,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里边的心脏,只不过她心脏也是病恹恹的的状态,残破不堪,以极其微弱的频率跳动着。
“我的生命,大概还剩下50天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