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能到外边看看么?”
爱丽丝不禁对翼人生活的天空城感到一丝好奇,反正她无论如何都要待在天空城一段时间,不如趁这段时间观察一下这座充满谜团的城邦。
“女王陛下的命令是要我确保你的安全。”
“但也没说不让我离开这里吧?我觉得我已经能自由行动了。”
说完爱丽丝特意站起来,跳了两下示意给阿撒兹勒看,阿撒兹勒觉得大地人的脑子可能难免有些问题,不过她看上去确实还挺健康的。
“好吧,反正克劳修斯的恶魔也没有攻入天空城。”
阿撒兹勒旋即答应了爱丽丝的请求,倒不如说他不怎么喜欢待在屋子里,所以索性答应了爱丽丝的要求。
或许是因为有翅膀的缘故,正门的设计要宽敞许多,阿撒兹勒收拢翅膀,轻易的穿过了正门。
爱丽丝紧随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繁华的天空城,之前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观看,如今爱丽丝又发现了些许巧合。
“真像啊……”
“什么?”
“和我生活的时代的圣都……”
装饰方面可能不及圣都那般精美,毕竟教会在维护圣都整体的容貌上投入了大量资源。严格来讲,天空城的建筑风格也不是完全一致,只是有点圣都建筑风格雏形的感觉。
“天空城是我们的骄傲,大地人的品味实在很糟糕,我本来还担心大地人能否从中学到点皮毛,看来是我多虑了。”
“现在人类的领地是什么样的?”
“都是些用泥土做成的房子,听你说未来他们效仿了我们天空城的风格,我感到很欣慰。”
“虽然阿撒兹勒先生表现的不怎么喜欢人类,可是总是很关心未来人类的发展……?”
“是你多虑了。女王陛下的蓝图是讨伐克劳修斯的恶魔之后,我们就要正式和大地人沟通,我希望我们未来的邻居不是些蠢货……”
说着,阿撒兹勒回头看了爱丽丝一眼,意外的发现爱丽丝按着胸口,脸色非常难看。
“你怎么回事?”
“呼吸……有些困难……”
“呼吸困难?哦,这么一说,阿卡多似乎有说过,他认为大地人的体质不适合居住在天空城,果然没有魔力的大地人就是麻烦。”
嘴上这么所,阿撒兹勒还是给爱丽丝使用了加护魔法,爱丽丝的呼吸终于顺畅了许多。
人类之中有一种叫做高原反应的现象,据说人体在短时间进入海拔较高的高原,有可能出现身体各种不适。爱丽丝就算封印了魔力也是血族,但天空城的高度远超一般的山脉,爱丽丝仅仅是呼吸略微有些困难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对于拥有魔力的翼人而言,即便降落到大地上,有魔力进行调节的他们也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翼人甚至不存在海拔这样的概念,海拔是以海平面来衡量高度的做法,但对生来就居住在天上的翼人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谢谢。”
“没必要,要是你死掉,女王陛下回来可饶不了我。你想去哪里?”
“能带我去边境看看吗?”
“边境?奇怪的要求。”
阿撒兹勒这么嘟囔道,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带路了。
一路上,爱丽丝见识到了天空城的景色,匆忙的翼人们会用翅膀飞行来赶路,更多的翼人还是习惯用双脚漫步。翼人们的服饰风格大多以简朴的白衣为主,像是清贫的修道士,但再加上他们背后的翅膀,颇有几分清心寡欲的天使形象。
“就到这里吧,再往前你说不定会被风吹跑。”
抵达天空城边境花费的时间比预料中的还要长,天空城的规模似乎比圣都要大不少。
爱丽丝努力踮起脚尖,想要俯瞰奥尔加大陆,遗憾的是爱丽丝看见的只有漫天的云海。
“……在我生活的年代,有一片区域,它的天空始终被不见天日的乌云笼罩。”
“是么,我不记得有这样的地方。”
阿撒兹勒皱了皱眉。
“天空对我们翼人来说是神圣的,我们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要不是你来自于未来,我一定会把这句话当做是亵渎。未来也不尽是好消息。”
爱丽丝特意来到天空城边境,其实是为了找到被污染的天空:普鲁托魔域,那里是魔族栖息地的土壤,环境尤为恶劣,阳光始终无法照射到普鲁托魔域内部,爱丽丝以为待在天空城能看见普鲁托魔域昏暗的天空,结果却从阿撒兹勒口中得到了惊讶的事实。
“确定没有吗?那是一片很广袤的区域,大约占据了奥尔加大陆三分之一的区域呢。”
“哼,你未免太小瞧我们翼人了,在天空城能够做到环大地飞行一圈返回天空城的的翼人比比皆是,我可以保证没有你说的那种被乌云笼罩的区域,至少这个时代没有。”
阿撒兹勒很想知道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想到弥赛娅女王的叮嘱,他还是忍住了主动去问询的冲动。
尽管相处时间很短,爱丽丝确信阿撒兹勒是个由衷为他的种族骄傲的翼人,他没道理也没必要去撒谎。那么,这个时代大概确实不存在普鲁托魔域。
说起来,普鲁托魔域的成因至今都是个谜团,教会曾想过调查普鲁托魔域的成因,但里边潜伏着魔族,因此未能顺利调查,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大家都普遍接受了普鲁托魔域一直存在的事实。
爱丽丝想要主动去寻找普鲁托魔域的原因很简单,她记得有这样的说法。
【魔王】阿撒兹勒是最初的魔族。
但现在,普鲁托魔域不存在,自然也没有什么魔王。
可名为阿撒兹勒的翼人,就在爱丽丝眼前,他有着纯白的羽翼,对人类的态度颇为傲慢,却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阿撒兹勒发现爱丽丝一直在盯着他看,略显不快。
“抱歉,我……没什么……”
爱丽丝的脑海中忽然描绘出一种极其可怕的可能性,她终于意识到当她主动想来寻找普鲁托魔域时,真正的想法其实是希望普鲁托魔域存在的,因为那就意味着普鲁托魔域里有【魔王】阿撒兹勒……
也意味着,【魔王】阿撒兹勒和翼人阿撒兹勒,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只是凑巧的重合罢了。但爱丽丝的期盼,未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