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命，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很厉害的人。”
“就仅仅是厉害？”顾君缘从床上翻了个身，这样好就着月光，欣赏少女如雪的美貌。
二人睡在一起，原本羽妃命抱着被褥就准备打地铺睡在地板上，结果是被顾君缘一手便揽回了床上。
彼时彼刻发出的惊呼，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传到隔壁大婶的耳中，她不由喃喃。
“年轻人精力就是好啊。”
“以后的夜里可有得热闹咯，别人家都是男人喊叫，唯独这一家是女人，啧啧。”
羽妃命心跳怦怦的，从被揽上床起以来速度便没降下去过。
此刻听见顾君缘的问题，也察觉到他正望着自己。
脸庞不由染上好似醉酒一般的酡红，低声道。
“……帅气，温柔。”
“还有呢？”
“可靠、神秘……”
“嗯嗯。”他点头微笑。
羽妃命还从未见过这么自恋的男人。
可就算如此，他的自恋程度，也绝对比不上羽妃命对他心动的程度。
窗外有狼在啸，但很快被凶悍的女人撵得只剩下低低的“呜咽”声。
最近是不是兽群的发 情期到了？
羽妃命面对顾君缘一副“还要听自己接着说下去”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
顾君缘只好作罢，只是朝着羽妃命休息的角落又贴近了一些。
呼吸几乎可闻，而带来的结果却是羽妃命自己屏住呼吸，到后面笨拙得开始咳嗽。
因为她紧张得完全忘记了自己还需要呼吸这件事情，直到身体发出警告，胸闷起来。
“咳咳……你、你干嘛呀。”
她一边咳嗽，一边紧张地问道。
此时的她已经毫无睡意，或许需要一些令人大汗淋漓的运动，才能睡得香甜。
“我睡觉喜欢抱着人睡。”
羽妃命闻言，更加地手足无措起来。
“或许并不能说喜欢吧，而是习惯。”顾君缘又道。
落在羽妃命的耳中，令敏感的她顿时明白过来。
能给顾君缘养成习惯的女人。
从来都不是自己啊……
她抿了抿唇，只觉得有些苦涩。
顾君缘眯眼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触景生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可这习惯害人，后面可把我给害惨了。”
“但能轻易便改掉的，又能够被称作习惯吗？”
“……”
“所以，妃命，你愿意给我抱吗？”
突如其来的烧，软了羽妃命的腰。
不知不觉间，顾君缘又朝羽妃命的身边挪了挪自己的位置。
对于羽妃命来说，那便是近得已经可以用自己的小指，去触碰到他的手。
安静的夜，却让人的思绪疯长。
“君缘……”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喊我的名字。”
“不要……欺负人家啦……”
“是……欺负吗，唔……”
“好吧，抱歉啊，那我走了。”
顾君缘决定将自己的身体挪回去，可以预见的下半夜，是自己抱着自己孤独成眠。
他一直是个怕孤独的人。
“不、不要！”
而羽妃命，却属于口是心非的那一类。
她从来不曾抓住过什么事物。
生来弱小是她的原罪，她仿佛什么都不该得到。
于是也渐渐变得什么也不敢得到。
但是这一刻，她却生平第一次地，朝着身边伸出手去。
握住了他的手掌，指尖颤抖着，犹如触电般，顾君缘的体温传递到她的掌心。
下一刻，顾君缘将她的手掌整个包住。
或者该说是小拳头。
她在受到刺激时自卫一般握紧的小拳头，很可爱地坚硬着。
但随即便在顾君缘的掌心瘫软下来。
握住她的手，是被允许的。
如是的信息传递到顾君缘的心间。
“抱住也可以吗？”
他再度问道。
而这次，收获的回应不再是沉默，或者口是心非的拒绝。
“嗯……”细如蚊呐的应允。
羽妃命的心很乱，几乎无法去思考。
但身体触碰到他的部分却异常的火热。
少女忍不住夹紧了自己的双腿，尽管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本能的反应。
心灵变得湿润。
顾君缘得到了羽妃命的应允，几乎没有犹豫地。
轻轻搂住羽妃命的腰肢。
何其柔软的少女，令人心疼的纤瘦。
甚至可以摸到隐约的肋骨。
再向上，是暂时不被允许的领域。
裙子下洁白的躯体，散发出远胜过任何幽夜花朵的馥郁芳香。
羽妃命的身体在顾君缘的怀抱中瘫软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虽说，也不想反抗。
顾君缘稍低下头去，鼻翼便可以触及少女的发梢、不堪一握的瘦弱肩膀。
他听见耳旁少女急促的呼吸声。
实际上，对于男人来说，这是何其美妙的乐章。
令人涌起野兽的冲动。
但面对纯洁如雪的羽妃命，顾君缘的心中有的只是守护的欲 望。
如他的拥抱这般，像是捉住蝴蝶的羽翼。
渐渐的，羽妃命的呼吸逐渐恢复平常。
在顾君缘给予自己的、唯独有温暖而没有任何冒犯的拥抱下。
他真的只想拥抱自己。
一个孤独的人在寻求慰藉。
没有人知晓顾君缘淡然自若的外表下，内心里究竟藏着些怎样的思绪。
他将来到这个世界当做他人生新的开始。
可过去的世界，和过去的人生。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那些在乎的人、牵挂的人，以及过去的回忆一起涌上心头。
才酿就了久违的孤独。
才令早已登临绝巅，本不该再拥有普通人强烈情感的顾君缘。
再度体会到了“生而成人，不是为了孤零零地走下去”。
……
失眠的人本该疲惫，可羽妃命望着顾君缘沉睡的静好脸庞。
却觉得仿佛连时间都凝固，无论看多久都不会腻，更不会疲倦。
“君缘……”她在这种时候低声地喊出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
“睡着了吗。”羽妃命自言自语。
得益于此，勇气在她的身上逐渐增长。
她的睫毛轻轻垂下，目中有光。
旋即又睁开，像是克服了极大的忐忑。
她的影子，此时也落在顾君缘的身上了，像披上一件轻薄的袍。
少女凑近男人的脸庞，朝他缓缓印下……
好甜的滋味。
羽妃命已经沉溺其中，恍惚失了神。
却并未察觉，他缓缓睁开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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