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啦。”
陆羡起身，精神有些疲惫。
在他的面前，勾勒出了一个个复杂的法阵。
严格来说，是剑阵吧，只是徒有其表，在没有足够灵力激活的状态下，和一个空壳没有什么区别。
在这些日子里，陆羡一直在为这个剑阵做着准备。
倘若自己灵力足够的情况下，那黑色的畜生根本不足为惧。
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系统，假如我灵力足够的情况下，能否击杀掉化神境妖兽呢？”陆羡发出了自己的提问。
系统用没有感情的声音回道：“有可能，但也可能失败，毕竟化神境和宿主的境界相差过大，足足三个大境界。”
“要如何达成百分之百的概率？如果赌输了，那可依旧是连命都丢了。”
“有两个方案，第一个，突破到元婴境，可这风险会更大；第二个，就是让宿主惊鸿剑意进一步升华，”系统提醒道，“宿主请不要忘记，做假设的前提，是你灵力足够，现在你的情况并没有施展剑阵的灵力。”
陆羡明白了，确实该做个选择。
……
回到了作为据点的山洞，江祈心连忙迎接了陆羡的归来。
“你回来啦。”
“嗯。”陆羡似乎是有心事。
江祈心是看出来了，不过倒也没继续深究，“陆羡，我的状态恢复了，毒伤已经消失了，灵力也依靠着入定，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
“确实是个好消息了。”
“对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别笑话我。”
江祈心有些扭捏，她的视线游离，手无处安放，似乎是在为某件事难以启齿。
“我其实给你……做饭了，想尝一尝吗？”
“你还会做饭？”陆羡有些惊讶。
毕竟两人相处的时候，江祈心可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
“是我这几天一直看你做饭，偷偷学的，一直想试一试……”
“正好，今天我正好累了，懒得做饭了。”陆羡随着江祈心进入了山洞。
在篝火上，江祈心架起了一个锅，正在用火炖鱼。
刚靠近过去，陆羡就感觉到了一股淡淡地焦味，他把火势给弄小了。
这些厨具，是陆羡昨天做饭的时候，从系统仓库里掏出来的，没想到这江祈心反而用上了。
他拿起勺子，舀起鱼汤，放到了碟子里，用嘴唇碰了碰，品尝了起来。
“……怎么样？”江祈心的手放在胸前，试图地摁住自己过于夸张的心跳，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也是奇怪，以前在生死战斗之中，江祈心以坚定不移的剑心让自己处于冷静之中，现在不过是看着别人尝自己的料理，却感觉压力比渡劫还重。
或不许不是对事，而是品尝第一次下厨的人对她而言非常重要。
陆羡皱眉道：“完全不行啊。”
“好吧……明明不是说，只要注入真情实意，做出来的东西就能变得美味吗？”
江祈心变得沮丧了起来。
“这是什么逆天发言？你过来，”陆羡看着江祈心，“我来告诉你如何调味。”
“啊？”江祈心有些意外。
“过来啊，你不是想学做饭么？我教你。”
“好！”闻言，江祈心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她过去，蹲在了陆羡的旁边。
认真地听着少年讲解过程和步骤，还有重要的细节。
在陆羡的监督下，江祈心又重新做了一锅鱼汤。
“比上次好了许多。”陆羡尝试之后，如此评价。
江祈心的脸上绽放出了微笑。
获得了陆羡的认可，这大概比任何事情都要还开心吧。
……
夜晚，到了休息的时刻，两人围在火堆边，保持着一段距离。
山洞之外却下起了急雨。
雨珠打在草木之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在山洞里聆听着这些令人惬意的声音，江祈心感觉时间的流逝仿佛变慢了，在这些年来，她很少能静下心享受这般舒适的时光。
女孩趁着心上人不注意，偷偷把视线投过去。
陆羡被火光映亮的脸庞，他的双眸似乎沉淀着难以言喻的堆积物。
江祈心仿佛看到了少年在来开自己后，只身一人跨越了人山人海，与许多人经历离合，也见证了繁华和落寞。
那些是江祈心读不懂的，她也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是别人的唯一。
“……陆羡。”江祈心小声地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怎么了？”
“你老实说吧，你是不是有让自己恢复灵力的办法？”
“……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那天没直接离开，而是回来找我，大概是因为某种目的吧，我猜是这样的。而且你这些时日出去，一定不是无所事事，而是为了击败黑鳞巨蟒在做准备。”
“……对。”陆羡迟疑了一会，还是承认了。
“其实我也有这种预感，毕竟我太过分了，怎么可能还能让你回心转意呢，”江祈心抱着发红的膝盖，“告诉我吧，怎么才能帮到你？”
陆羡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确实就差最后一步了，双修的话……可以恢复我的灵力。”
江祈心沉默了。
陆羡也是。
大概是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对话了。
只有篝火缓缓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火星在高温的橙红中起舞。
过了好一会。
“你还冷么？”江祈心问。
陆羡愣了一下，那一夜的光景再度在脑海里浮现，少女初次的温存仿佛还在指尖残。
江祈心注视着陆羡，脸颊逐渐染上了绯红了。
她的衣袍掉在地上，雪白双足踏在地面上，纤尘不染，她走到了陆羡的面前，美好的身躯坐到了少年的怀中，双眸间情意流转。
江祈心依偎着陆羡，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她会默许陆羡对自己做任何事情。
“陆羡，我愿意帮你恢复灵力，也不用你后续负责什么，只是有一个小小的愿望。能不能就像那晚一样对我，就算是骗我的也好。”
陆羡揽住了江祈心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声回应了一句话。
她已经有些分不清楚，现在的陆羡到底是演技还是真心话呢？
不明白。
可无论真假，江祈心现在都不在乎，她觉得自己能把真心传达过去，就够了。
……就算他不原谅自己，自己最后没有结果。
“开始吧，陆羡……”
江祈心主动配合着陆羡，任凭着他取走自己的灵力。
雨夜静悄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