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是吧,看我让你笑不出来。刘昕的脾气很难一句话概括,别看有时候很心软,惹恼了却是狠辣果决的风格。她不顾特殊生理时期的不适,反透支出更多的精力来,片刻功夫,已经冲到了张默的跟前。
刘昕的大眼睛里闪所着异样的光芒,似乎带着些勾人心魄的神采。南阳壁的主簿在短暂的对视中微微失神,随即发现那侏儒突然闪现扑了过来,他受到惊吓,急忙往右侧闪避。
可惜那是幻术。
刘昕不知道自己的幻术已经奏效。明明应该是主动招式,如今仿佛被动技能自动触发,实在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管怎么说,张默浪费了一个动作回合,以致无法及时应对下一个危机。
“走你—”
再无伪装的清脆嗓音不期而至,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香气,少许的血腥味,还有…带着相当冲劲的飞腿。
又长又直的少女飞腿。
稍微踹偏了一点,不过已经足够让人痛不欲,生,张默甚至没来及发出惨叫便捂住要害跪倒在地。刘昕以旁人难以模仿的灵巧翩翩绕身而过,回头看见侏儒追来,抬起一脚又踹了回张默,满是报复快乐地大笑道。
“这妹子送你了,刚去势,保熟。”
在场其他人面面相觑,连南阳壁堡主都不知道该什么反应,徐秉干脆停了下来,他看看跑远的刘昕,又看了看纠缠在一起的张默和侏儒,忍不住摸了摸额角,有些哭笑不得。
刘昕头也不回地一口气跑出两条街,非常时期剧烈运动,她不但没有各种生不如死,反而有种熬夜后刚开始的亢奋感。仿佛不过瘾似的原地转了两圈,她往后看了看,哪里还有侏儒的身影,更别说南阳壁的家丁。
对了,徐秉好像没有跟着跑出来。
可能牵连到别人,尤其还是朋友栏里仅剩的在线角色,这让她的心情有所回落。略做犹豫,便又折了回去。
果真是,重情重义卢三娘。
地主大院的安防档次真的太低。虽然刘昕在很没有受到专业的训练,但架不住她天赋高悟性好身体素质极佳,自学就能成才,简直就是俗称天才的那类。
望楼还是那么讨厌,不过这回她没有兴趣被动等待哨兵自主转向,一招投石问路,对方的警戒视线很快转了个方向。
“可能只是阵风。”
刘昕给哨兵脑补了一句经典台词。
原先混乱的场地回到视野之中,她意外地发现这里的骚乱竟然告一段落,也不知道其后发生了什么,反正侏儒已经被五花大绑困了起来,嘴巴里还被塞了什么东西,只能徒劳地浑身抖动而已。
徐秉竟然还在,堡主正在跟他说什么。至于张默,场地上没有他的身影,大概…情况不大妙。
刘昕莫名地心情舒畅。
在外躲了很多,徐秉似乎说服了堡主什么事情,明显地松口气。刘昕等到他独自往外走,寻找了合适的机会,跳了下去。
“三三郎?”徐秉有些惊讶,但又似乎料到了什么。“你果然没跑远。”
“啧。”刘昕叉手道。“你跟那堡主说什么呢?”
“只是让他不追究你。”徐秉笑道。“毕竟你协助他们抓到了那妖怪。”
“妖怪?”刘昕斜了一眼,说道。“那侏儒不是妖怪。”
“什么?”徐秉很惊讶。
“虽然他长得有些奇怪。”刘昕说着,随后觉得描述不够准确,改口道。“是相当奇怪,但他真的是人类。”
“真的?”徐秉有些动摇。
“你也是的,老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刘昕埋怨道。“放心,要相信专业人士的眼光,那就是个学了点奇怪法术的凡人。”
“三郎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徐秉好奇地问道。
刘昕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其他人经过,接着故作高深地说道:“这种事情挺难跟你解释。”
“那可就糟了。”徐秉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堡主打算过两天把他杀了。”
“杀了?”刘昕叹了口气。“这决定并不意外。”
“但如果是人类,他做的事罪不至死。”徐秉说道。
这个世界炼铜术士的确罪不至死,不过一个老色批,死了就死了,省的祸害天下广大萝莉。刘昕不以为然,只有少许的怜悯一闪而过。
毕竟那家伙被抓住可能她也有点贡献。
谁让他追我,他活该。刘昕又想道。
徐秉陷入了沉思,男装少女歪着头看了两眼,根据对他的了解,心下猜到了什么,劝阻道:“徐郎,这不关你的事。”
“不,这关我的事。”徐秉摇头道。“是我亲手抓住他的。”
“那又如何。”刘昕蹙眉道。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多少了解了他的脾气,不直接否决,而是选择了曲线救国的方案。“想想静娘,如果你把他放了,静娘怎么办?”
“我可以说服他不再骚扰静娘。”徐秉颇为认真地回道。
刘昕盯着他看了一会,莫名的有些受挫感,随后摆摆手,说道:“随便你,反正我是不会插手的。”
这个晚上两人受到了邀请,来自堡主的。刘昕有些意外,但想想又觉得意料之中。比起张默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两个鸡蛋,困扰数年的麻烦得到解决更值得他在意。
所以说,那一脚踢了也就踢了,不踢白不踢。路上刘昕忍不住在笑,但她的危机意识并没有因此放松,半开玩笑地跟同伴说道。
“说不定也可能是场鸿门宴,后面埋伏了五百刀斧手,只等徐郎喝得站立不稳,堡主摔杯为号,顷刻间就能把我们治住。而且代价很小。”
“应该…不会吧。”徐秉打算反驳,但一时又找不到词。某某不是那种人的说辞可放不出来,他跟堡主又不熟。
“徐郎什么都好。”刘昕故作老气横生地摇头晃脑道。“就是太单纯了。”
徐秉没敢接茬。
刘昕说着还来劲了,嘻嘻笑着,说道。“像你这种乱世少见的好人,以后媳妇要娶个心眼多的,省的你天天被人骗。”
徐秉看了她一眼,极小声地念叨了一声,饶是某人耳聪目明,竟然也没有听见。
“你在嘟囔什么呢?”刘昕测过头,斜睨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