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秉听到堡主的提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另一边看了一眼,惹得刘昕努努嘴,说道。
“看我做什么?这种事情你自己决定。”
虽然当面被人挖墙脚很有些不爽,但当事人的选择权多少要尊重。毕竟她自诩是文明人。
然后,然后再选择‘说服’栏。
不过,没等某只小丫头点出说服选项,徐秉已经直白地拒绝了堡主的拉拢。
“这么急着拒绝干什么?”刘昕有种错失技能经验的遗憾感,略带幽怨地凑近小声问道。“好歹发迹第一桶金,而且听说那静静长得也不错。”
“静静是谁?”徐秉疑惑地问道。
“啊,就是静娘。”刘昕笑了笑。“这些小事无关紧要。不过既然回绝了,那么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要打仗的话,怎么也得好几个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定我们就失陷在此了。”
徐秉在犹豫。
刘昕见状,如愿点下说服技能,下属的选项很多,不过她嫌麻烦,直接选了最短的那条。不愧是上过舞台的,演戏功底就是好。稍微酝酿两下,哀婉落寞的情绪就有了,表情到位,不用怎么动作和言语修饰,让一切尽在不言之中,足以让初出茅庐的少年不知所措。
单纯的徐秉怎么受得了那钟眼神,他仿佛踩进了谜之降智光环里,脑子里空茫一片,稀里糊涂便应了下来。接着觉天地万物都黯淡下来,唯有眼前逐步绽放的笑靥辉耀到令人无法直视。
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只剩这个念头。
看着年轻人呆呆愣愣的反应,刘昕首先是莫名地受用,仿佛有什么奇怪的爽点觉醒了。她回味了小会,看见对方依旧没能从恍惚中爬出来,不禁又暗自嘀咕技能威力是不是严重溢出了。
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随后她有些担心。要是变傻了怎么办。
另一边,堡主招揽失败,他闪过几丝失望的神色,但也没有显露太多的不快,干笑了两声,说要宴请。
刘昕的疑心病又又上来了,徐秉刚从呆愣的状态恢复过来或许是因为前面的一口回绝让人有种补偿心理,他干脆地应了下来,接着便是安抚身边嘟囔不已的小丫头。
“不会有刀斧手的。”他说道。“而且堡主真的敢这么做,我会护着你杀出去。”
没想到还挺狂的。刘昕盯着旁边年轻自信的脸,抿着嘴没接话。她在某个选项犹豫了片刻,终是放弃了。
用得太频繁,要是真变傻就不好了。
到了宴席上,堡主的心情不怎么好,他长吁短叹的模样让刘昕默默翻了两次白眼。
果然还没放弃啊。
欺负徐秉心软不是?
都是我玩剩下的,就这还敢跟我抢人?
如此想着,她慢条斯理地补充营养,眼睛低垂,单靠耳朵来听听竞争对手还有什么花招。
刘昕的记性极好,这是她很多本事一学就会的原因之一。来到这个世界后,有机会她就看书,当年作了卢三郎就把房间里的藏书看了大概,给葛道长看管书房更是没少翻阅,而且涉猎很杂很博。跟随齐王出征后,帐内时常谈论地理和时局,她听得多了,心中的地图清晰了很多,这也是她选择逃亡方向的重要依据。
在她的认知中,南阳壁的地理位置不怎么好,金角银边草中央,虽然没倒霉到落于四战之地,但也可谓是群狼环伺,大概就是大腿抱得好才苟到现在。
不过…
涪水川一仗,当时应该还在韩王阵营的南阳壁怕是筹码尽失。如此想着,刘昕偷偷瞟了一眼跟徐秉说这话的堡主。而且眼下正是改抱大腿的窗口期,有些心急的邻居大概已经准备兼并他人的部众和资源了吧。
她猜中了。
想了一会,听了一会,中年人忽悠少年的套路似乎跟另一个世界大同小异。无非是回顾辉煌过去,展现美好未来,也就是俗称的画大饼,然后各种心灵鸡汤打狗血,单纯一点的人很可能被忽悠进去。
而徐秉就很单纯。
“承蒙堡主抬爱。”年轻人喝了两杯酒,微微有些上头,情绪变得高昂了起来。“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说完看了刘昕一眼,惹得后者莫名地有些舒爽。
果然还是我赢了。
“哦,是什么事情?”堡主问道。
“护送我家兄弟入关。”徐秉回道。“如今中原又是大乱,他年纪甚轻,我不放心。”
“三郎的本事也不小啊。”堡主笑道。“寻常人想抓到他不甚容易吧。”
“我答应我阿母的。”没想到徐秉竟然也是有演技的,谎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他摇摇头,说道。“我一定会护三郎周全。”
刘昕见状眨了眨眼。虽然她自己撒谎也不打草稿,但一副老实相的伙伴竟然也能张口就来,那种错愕来得可谓突然。
真没想到。
“哈哈哈哈,不愧是壮士。”在酒精的作用下,堡主的情绪变得亢奋起来,他醉眼迷离,拍了拍手,举起酒杯喊道。“敬老弟一杯。”
刘昕默默做了个表情。
刀斧手看来是没有了,不过温柔乡却上来了。南阳壁的舞伎跳舞一般般,陪酒倒挺厉害。前几天她见识过一次,这回变本加厉,你瞧瞧伺候徐秉的两个,一个像是打算一屁股坐进怀里,另一个则挺着累赘贴在人背上蹭来蹭去,简直是旁若无人。
“这是我最宠爱的两个姬妾,小老弟要是喜欢,今晚她们就是你的。”堡主有些喝大了,那张老脸红通通的,还带着中年人的油腻味。
徐秉本来在两个衣衫不整的美人包围下有些不知所措,闻言一张脸更是红得冒烟。
啊这。刘昕忍不住眯了一眼。
“还不快扶二郎回去休息?”堡主醉醺醺地接着说道。
两个舞伎吃吃笑着,还真想把人招架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徐秉终于从软玉温香中挣脱出来,狼狈地喊道:“堡主,我不需要。”
“哦?”堡主打了个酒嗝,笑着说道。“小老弟是嫌她们不够漂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徐秉连忙解释道。
“那就是她们照顾不周了。”堡主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来人。”
刘昕心底咯噔抬起头来,随后便看见那两个舞伎噗通一声整齐得跪了下去,齐声喊道:“饶命啊,堡主—”
ps:今天先来一章,未来几天大扫除分岁酒之类的琐事更新依旧会不稳定,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