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酒桌对女人而言没什么意思,他们喝多了之后容易丑态百出,时不时会有出格的举动,所以能不掺和就别掺和。只是刘昕担心,徐秉那个单纯的笨蛋会被人灌醉,或者干脆被人下毒什么的。
于是乎,她一边偷偷检查这座建筑的结构布局,一边竖着耳朵偷听那边的谈话。听了一会,发现果然没什么意思,而且谈着谈着,等到男人们言语间醉态出来,尺度就渐渐大了起来,话题甚至牵扯到她的身上来了。
“二郎带着这么俊的娘子能走这么远的路,想来本事不小。”主人家中的青年人带着酒意笑道,“听人说,东边路上也有战祸。”
徐秉呵呵了两声,听不出有没有醉。
刘昕又悄**转了两圈,直到那些半大小子对她的探索造成了阻碍,只好带着地图没完成的遗憾返回了主人家安排的客房里。
或许是一开始外面给人的印象拉低了期待,这个房间比她想象中的要干净,木地板应该被那两个女孩刚擦过,空气里也没有太重的异味。她东张西望了会,坐在了铺着几张老旧羊皮的床榻上,接着往后一倒,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啊,比风藏露宿强不少。
男人们的喝酒聊天持续到相当晚,这个世界的酒度数不怎么高,徐秉没有太多酒醉的症状,只是觉得尿意强烈,不得不起来去解决。
厕所就在房子的一角,实际上就是地板开了大口子,方便脏东西直接排泄到底下的畜圈里。大概为了通风排气,角落靠外墙的一边开着狭窄的窗
,只见外面整个黑乎乎的。
回到酒席上,徐秉看了看,笑道:“阿保去哪里了?”
阿保就是主人家那个青年。
“可能也喝多了。”那中年人说着打了个嗝。
徐秉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最后他拱拱手,找了个借口打算折到楼上房间里去,中年人却又先劝了两杯酒,一来二去,过了一会才得以脱身。
稍许,轻轻推开房门,门轴发出难听的声响。刘昕转过头,发现来的是徐秉,不禁松了口气,随后问道。
“结束了?”
“还没有。”徐秉摇摇头。
“这两天你睡得可不多。”刘昕不满地提醒道,“又是熬夜,又是喝酒,真怕你会睡死过去。”
“呵呵。”徐秉摸了摸后颈,问道,“刚才没遇到什么情况?”
“什么?”刘昕看了看他,随后往门口瞟了一眼,小声说道,“没有吧,不过这房间太坚固了,窗户又这么小,要是房门被锁上,就形同监牢了。”
徐秉检查了一下,不置可否,他想了想,留下句“自己小心”便走了出去。
“记得早点回来。”刘昕坐在羊皮毯上,双手交叉道,“我一个人真不敢放心睡。”
与年轻人在荒郊野外过夜次数多了,她对于眼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有太过在意。心说他要是想做点什么,怕是早就做了,不至于留到现在白白便宜别人听墙角。
也不知道是不是认真听取了刘昕的意见,不久之后徐秉真的一再推说要休息,主人家见拗不过也不在坚持,说了点带颜色的话放过了他。
这次还没来得及推,门自动开了,里面站着表情近似幽怨的‘娘子’。
“怎么耽搁了这么久。”刘昕抱怨道。
徐秉不敢接话,像个喝花酒晚归的丈夫,莫名地有些心虚。
“快进来啊。”刘昕往外看了一眼,催促道。
年轻人老老实实走了进来,随着房门关闭,他突然觉得心跳变得难以控制,封闭的空间就像个契机,让人某些不健康的念头开始蠢蠢欲动。
“太晚了,赶紧睡吧,不过要保持警觉。”刘昕打着哈欠,完全没有注意到别人的异状,自顾自说着的同时,弯着腰透过门缝往外看,结果撅起的屁股又不小心强化了后面某个少年的反应。
徐秉连忙坐了下去,年轻的脸涨得通红。
刘昕把门栓上,转过身,接着灯光注意到同伴的脸,忍不住数落起来。
“叫你少喝点酒,结果下去又喝了不少,这脸比刚才还红。”
“……”
女孩不停地说着,抱怨着,担心着,接着是各种担心的情况,各种奇奇怪怪的预防措施。就这样说着说着,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徐秉重新坐了起来,他望着蜷在毯子上打呼的俊俏丫头,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真不知道该说她是谨慎多疑,还是该说心大迷糊。
此刻的徐秉哪里还有什么睡意,他楞楞地看着那张娇憨的睡颜,这不是第一次,但此刻心中那个念头被酒精放大了,而且是触手可及的距离。
轻轻捋开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就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单纯的少年只觉得心跳快的厉害,而且一次比一次用力,他缓缓转动视线,碰触着头发的手指稍慢一点,悬空走了一画,随后停在反着光的娇唇之上。
他停了。
年轻人背着光的脸看不真切,沉默良久,他的左手抓住了右手,随后站了起来。
第二天,刘昕被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间往最暖和的地方拱了拱,只感觉肉乎乎的,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诶?她睁开了眼睛,很快发现自己睡在同伴的怀里,而且姿势可以说暧昧至极,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
不过,不像一般的狗血剧那样,刘昕没有尖叫,更没有跳起来大喊谁人占她便宜,只是跳起来坐好,先‘冷静’地回忆下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嗯…
好像没什么线索。
接着她仔细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连衣服都是好的。
“三娘?”这时徐秉也醒了,他带着刚起床的迷茫问道。
刘昕带着审视的目光端详他,随后蹙眉道:“徐郎你的脸色真难看,好像一晚上没睡。”
他的衣服也是好的,就是,下面起立的是…
徐秉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随后就像是太多的资源占用导致宕机了一样,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
刘昕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而且在前些天野外露营中无意中也见到过。不过此刻脑补的选择界面中还是探出如下菜单。
一,以好奇地口吻说:“这是什么?”
二,(尖叫)。
三,(害羞)。
四,以专家的口吻说:“徐郎的身体很健康。”
五,以嫌弃的口吻说:“就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