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一点点?”徐秉嗅了嗅,空气里惨留着少许的酒香。
“我很节制的,喝多容易误事。”刘昕说道,只是醉眼朦胧,平添几分娇憨妩媚之外,也让内容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托盘尚在,碟碗吃得很干净,徐秉捡起一个小酒瓶,不禁捂额苦笑。一方面是没想到送来的酒菜竟然还带酒,另一方面则是没想到刘昕的酒量这么低。
这个世界的酒烈度真的不高。
“徐郎回来了就好。”刘昕笑着,就是有些傻乎乎的,“一个人睡在这里总不安心。”
隔着房门依旧能听见外面的动静,仿佛门板毫无分量。徐秉摸了摸下巴,看着女孩把手从枕头下抽了出来,他松了口气,然后在另一边坐下,说道。
“现在你可以安心地睡了。”
“那也不行。”刘昕继续傻笑着,反而站了起来。“吃饱了就睡不好。”
“哦。”徐秉应着,心底却有些想笑,心说刚才明明已经睡着了。
酒精其实是抑制剂。
不过它是抑制抑制的抑制剂,这听起来像是无趣的套娃,但实际就是这样,结果就是人类的冲动像脱缰的野马甩开了约束,变得容易乱来。
刘昕开始在席子上跳舞,就算是受到酒精影响,她的基本功依旧完美,过了一会,徐秉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她跳的是之前酒店里那两个舞伎的舞蹈,一种诱惑性很强的舞蹈。
“三娘,这是…”徐秉犹豫着问道。
房间不大,幸好这不是特别需要场地的舞蹈,扭腰摆胯的动作比较多,配合手脚摆造型般一步一顿。不久她原地转过圈侧对着年轻人,初长成的纤细身形尽显婀娜,扭摆摇转的动作更是妖娆,比起那时的舞伎,水平不知高明了多少。
徐秉先前在酒席上也是喝了一些的,见此忍不住口干舌燥,不知从哪上来一股邪火,整个人都不对劲,以致声音都变得不一样了。
“三娘…先别跳了。”
“为什么?”刘昕眯瞪只眼,接着打了个嗝,全然不复平日里瞻前顾后的模样。
“不然要出事了。”徐秉涨红了脸,眼睛几乎没办法从那挺翘圆润的曲线上挪开。
“哦。”
刘昕点点头。要说她完全醉了吧其实也没有,主要是在酒精的影响下顾虑少了很多,原来各种原因不想说的话,不想做的事都有些控制不住。她注意到了某些变化,结果却是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又肿了?”
徐秉的脸更红了,他良好的自制力同样实力大减,看着女孩揶揄的眼神,脑子嗡得有些短路,随即猛然站了起来,试图把对方整个拥住。
刘昕见状下意识地一躲,那份灵巧打了折扣但依旧在年轻人之上,浴室判定的结果是徐秉扑了个空,而某人却是哈哈大笑。
“抓不到,抓不到。”
徐秉终归只是个少年,年轻好胜,血气方刚,落空了几次也有些上头,一副非要把人逮到的气势。
“徐郎,你这眼神好生吓人。”刘昕吃吃笑着,不过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甚至故意背对着他摆了摆臀,嘲讽意味满满。
或者说,诱惑意味满满。
“一副要把人吃了的模样。”
徐秉最后的理智终于坚持不住了,不过表现反而像是冷静下来。说过这个单间地方不大,能够腾挪的空间很小,刘昕三番五次地闪避成功,但战略上的被动意味着她输不起一次,终于,两个人抱着摔在了一起,齐齐滚倒纠缠在席子上。
而且还是一上一下的空间关系。
“三娘…”徐秉喘着粗气,俯视着无法再躲开的女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很不对劲。
刘昕挣扎了两下,力量上的差距使得完全挣脱不开。她眨了眨眼,直视少年的眼睛,其中的火热让人心头一颤,酥酥麻麻的,身子不住发软,上上下下的力气不知流失到何处去了,只有心跳越来越有厉害。
短短数秒,又像是过去了几个世纪,徐秉缓缓伏下头,离那张别转的侧脸越来越近。浓厚的必须打在娇嫩的肌肤上,也让刘昕觉得痒痒莫名,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翅般轻颤,最后紧紧闭上了眼睛。
梆梆梆。
梆梆梆。
房门被敲动,不合时宜的声响打乱了少年男女间的旖旎气氛,紧接着,又是一道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这隔音效果确实不怎么样。
“别敲了,说不定人家两口子在里面办事呢。”
徐秉彻底停了下来,他支在席上,理智开始回归。
外面没有更多的动静,过了一会,才又有另一人的嗓音小声响起。
“没吧,什么都没听到。”
“是吗,这个年纪的小子,一般动静会特别大。”第一人嘀咕道。
这时刘昕轻轻挣扎了起来,接着白了身上某个人,很小声很小声,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你还要压我到什么时候?”
徐秉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站了起来。这回闹出的动静就有点大了,惹得外面听门的两人全都诶了一声。
片刻之后,开门打发了两个保镖,徐秉提着他们送还的遗落物件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在懊恼被坏了好事,还是在庆幸大错没有酿成。而刘昕裹着毯子神情复杂地看着他,那份酒劲去了七七八八,重新回到意识手中的缰绳让她阵阵后怕。
再老实单纯的少年,那也是男人啊,只要给予足够的刺激,同样会化身作野兽的。
不过比起这件事来,某人更恐惧的其实是自己不怎么讨厌那种感觉。回想起方才心如鹿撞之时,竟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才十三岁啊,发什么梢!刘昕心底狂叫。
不对不对,一定只是危桥效应!很多人会把恐惧时,或者运动后的心跳误会成心动。
“那个。”这时徐秉说话了,他也尴尬到不行,完全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傻乎乎地杵在那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地等待发落。
刘昕瞟了他一眼,想到刚才两人的姿势,不光脸上一红,实际上是从头到尾椎一路熨烫了过去,嘴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出来。
徐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想了想,挤出两句话来。“我,我还是去外面找地方睡吧。”
说完就打算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