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小几天的当家夫人,虽然只是小门小户,但手底下有那么几个人随时听候差遣,刘昕多少有点上手的感觉,很快表现出相当的管理水平,把三进庭院里里外外安排得明明白白。
难怪父母双亡会暗搓搓的安排在某些人的择偶条件里,家里没有长辈约束乃至拿捏着,从布置偏好到仆人的管理条例只管自己说了算,简直跟玩管理游戏没什么两样。看着已经呈现强烈个人偏好的院落,她满意地心想。
“夫人,老爷回来了。”
临近黄昏,仆人通报道。由于徐秉的归家每次都过于准时,以致刘昕开始抱怨。表面上是理直气壮的“男人应该花更多的时间跟其他人打好关系”,其实私底下是某人更享受独处的时光,不想晚上早早跟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再老实的男人那也是男人,年轻男女共处一室,房间内的气氛总是特别容易奇怪起来,身体也老是变得有些不对劲。
说不上来那是怎样的反应,反正不对劲就是了。
为了掩饰这种不对劲,刘昕没话找话,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开口道:“既然没什么事,那徐郎也早些歇息吧。”
多么勤俭持家,灯油可不便宜。
外面有丫鬟候着,刘昕玩管理游戏入戏太深,不自觉地以女主人自居。几个‘系统‘小成就的完成带来了自信,加上原本就有的气质,自信又优雅的风范看得年轻人一愣一愣的。他讷讷地应了一句,老老实实地上了床,就是心底不自觉地带有某种期待,花了好大的意志才按下升腾起的火热。
“明天有客人要来。”他说道。
“是吗?”刘昕有些意外,能往家里领的客人那关系得是比较亲密的,她可不觉得他刚来几天就能交上知心朋友,别是酒肉朋友才好。
徐秉点点头,就是表情有些犹豫,一副看她反应的神色。
刘昕察觉到了,她好奇地转头对视,随后歪着脑袋问道:“有几位?”
罢了罢了,男人都是好面子的生物,而这小地方能有什么麻烦,大不了到时一走了之便是,所以偶尔由他一次也没什么,权当是当保镖的报酬。
徐秉简要地说了下客人的情况,刘昕认真地听了一会,在心中编排了一下,然后伸手讨要活动经费。
“要不要再找几个歌舞女烘托气氛?”接着她问道。这不是讽刺也不是试探,单纯的提议罢了。
“不了。”徐秉没想太多,摇摇头,“这县城里的歌舞女我差不多都认识了,她们跟你完全没法比。”
徐秉也没察觉自己这句话有什么不对,而刘昕‘对他把娱乐场所的小姐姐认识了遍这件事没什么反应,实际上她的关注在后半句,想了想,揶揄道:“难不成跳舞还得我亲自上阵?”
让正妻出来跳舞,这得多铁的朋友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秉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喜欢这件事,连忙更正道。“那还是叫几个吧。”
“随你。”刘昕笑道,反正他出钱就是了。
一夜无事,徐秉虽然还在为某些冲动而烦恼,但他将其视为一种试炼,克制下稍微习惯了一点。相比起来,刘昕因为某次差点走火心里一直嚷嚷说要警惕,但她身体却非常诚实,在他身边每回都睡得特别快,显得有那么点没心没肺。
到了第二天,为了完成新的挑战任务,刘昕一早就给仆人们做了安排,布置场地,购买材料,临时聘请各路专业人员,从厨师到气氛组,然后是编排各种细节。由于统筹得当,庭院里忙而不乱,她甚至有空给那两个舞伎指点一二,就是可惜,有些习惯成性的老毛病其实短时间就能纠正的,到了最后也是放弃了。
看来也就这样。
如果事情就是如此的话,挑战分数显然高不到哪里去,这让偶尔爆发强迫症的‘女主人’相当难受,她想了想,干脆把自己的舞蹈当压轴节目安排上了,又交代了两个任务,趁着空档临时跑到房间里预演了。
那剧目不需要多大的空间。
到了晚上,客人们终于跟着男主人一起来了。刘昕带着仆人丫鬟,还有临时气氛组们一起在门口迎接,别的不说,光她仔细打扮后往那一站,气势就不一样。等到原本有说有笑的宾客们走得近了看清状况,像是突然哑了火似的沉寂下来,过了一会,才在女主人的催促声中如梦初醒。
这些不是地痞,是几个城中显贵家的恶少,因为年龄相近,也不管谁大谁小,同样管徐秉叫大哥,于是乎…
“大嫂。”
“大嫂。”
一堆人高马大的男人管个略带稚嫩的女娃叫嫂嫂,那场面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吐槽,反正原本在风月场所放浪形骸的众人到此都像在表示自己依旧是个好男孩,各个规规矩矩,以致见惯他们另一面的徐秉都有些懵了。
什么情况。
刘昕不知道这些人在外面到底怎么样,见都是老老实实的,还以为他们本来就是如此,点点头后,示意下人们开始正式的招待活动。
等到女主人退居幕后,各自端坐的宾客们过了好一会才逐渐放松,有人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
没说话,就是叹气。
其他人对此竟然心领神会,也纷纷跟着长吁短叹,惹得徐秉更加坐不住了,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众人没回话,只是以怪异的眼神相互看了一下,随后格外热情起来,大有你这个朋友我们交定了意思。
刘昕对聚会相当上心,菜品和节目的安排都花了不少心思,只是外头的气氛一直没有点起来的样子,隐隐还有些拘束,她百思不得其解,等到节目过半不再需要多少幕后操控,款款走到台前,坐在徐秉旁边尝试着活跃气氛。
不对啊,怎么又突然冷场了?小小年纪的女主人更加懵逼了,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要知道,男人们扎堆的时候经常会说些带颜色的段子,这要是有个女生在场,那气氛就上不去。
这里刘昕其实想错了,实情非常单纯,但一个人漂亮到一定程度,很容易给凡夫俗子以巨大压力,同时男人们特别希望自能己在美人心中留下正面的印象,反正就是各种装正经的表演环节,近乎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