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彼岸花睁开了眼睛,她充满血丝的眼睛往四周张望了几下。“这……这里是……”在身体忍受着剧痛的情况下,强行提高着警惕性。她迅速坐了起来,但同时,一只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不躺下休息么?”北上在一旁笑着说道,一只手直直摁着彼岸花。“你现在身体……呜哇”
不给她说话机会的,彼岸花用手将北上的手反撇过来,在弯到一半的时候,两只手在空中停止了。不是彼岸花不想将她的手撇折,而是北上的力气意外地大,强行在这样的一种形势下将彼岸花的手停了下来。
“咕……可恶……唔……”彼岸花使劲用着劲,想让她的手被折过来。
“不如冷静一下老老实实躺下去如何?”北上说完,直接将彼岸花的手顺势撇了过来。另一只手将她按在了床上。此时,北上两只手抻着彼岸花,坐在了她的身上。
“舰娘……你为什么……会在这……”彼岸花血红的眼睛丝毫没有褪去杀气的意思,死死地盯着北上,就这样被她按在身下却又无法抵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飞行场姬,无缘无故出现在敌人的海域你怎么想的?”北上有些吃力地抻着她,就这么近距离地挨着她,与她对话着。
“我们的事你不需要知道……对了……羽月呢?羽月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羽月?啊……离岛栖姬么?她估计在提督室接受‘审问’吧。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啊。”北上有些调戏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们……绝对饶不了你们。你们这群混蛋!呜……”彼岸花一下子躺了下去,手上无力了起来。
“没力气了吧,刚刚那声响估计伤口又裂开了,真是的不接受教训啊。”北上松开双手,慢慢爬下了床,接着慢慢扶着彼岸花起来。将她身上的绷带拆下来。将准备的碘酒与药剂涂在新的绷带上。“可能会有点刺痛忍着点啊。”说完,北上将绷带直接贴到了彼岸花的背上。
“呜…………呜………………”剧痛一瞬间传到了彼岸花的感觉神经上,刺得她身体颤抖了起来。她又开始伸出手,想推开北上。
“不行哦,长痛不如短痛啊,给我咬着牙坚持下去。”北上更加用力地开始帮彼岸花包扎,由于力道过大,痛觉直接让彼岸花的身体使不出力气来,自然连推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终于,彼岸花还是倒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眶红了一半,眼泪早已浸湿了脖子附近的绷带。而北上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样子,拿了纸巾,将她眼角的泪痕慢慢抹去。“安心躺着吧,我们现在不是你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你……羽月在哪……我想见她……”
“真是没想到你们居然都有名字的啊……你说的是那个离岛栖姬吧……”
“恩……恩……”
“啊好吧,那你能起来么,注意点啊,你后面基本上没什么好肉了,幸亏凤翔跟间宫以前有点医疗知识帮你处理了,不然你现在这烧伤面积一时半会是得瘫在床上了,伤口再裂开我可不管了啊。”
彼岸花勉勉强强又坐了起来。刚刚跟北上那样一折腾,自己的伤口本来就裂开了,再加上北上临时包扎的时候那么用劲,现在背后就跟有千万根针扎了一样,又痒又疼。
“那么,去提督室吧,我先说啊,你再做出对我有恶意的行为我可就反击了啊。”
“嗯……嗯……”对于刚刚已经受够了的彼岸花来说,现在她只是想见到羽月,至少知道了,现在这个镇守府里,应该没有敌人,至少她身旁的这个舰娘不是敌人。抱着这样的想法的彼岸花,踉跄地下了床,在北上的搀扶下,走出了门。
(提督室)
“岛风……你居然……”
“呜……”
“诶??”
“你居然带回来了……”我有些不安分地说道。
“对不起提督……我马上……”
“诶?”羽月仍诧异地“诶”着。
“你居然带回了……”
“是那个吧飞鹰……提督一般……”
“啊伊势小姐……他一般就会这样我们先出去吧。我不想再看见那种惨淡的光景了。”飞鹰独自走出了提督室,跟在后面的还有伊势。两人在门口不约而合地遇见了天津风。
“诶,两位工作汇报完毕了么?辛苦了。”
“啊天津风啊……那个我劝你现在还是别进去……”飞鹰有些勉强地说道。但是,太迟了。
“你居然带回来这样一个美少女啊!!!!!!!prprprprprprprprprprprprpr。”我一把扑了上去,抱着离岛栖姬的腿舔了起来。
“噫————————————!!!!!!!!!”离岛栖姬不禁从后方拿出了小型浮游炮,对着我连续开了几枪。
“没用的哦!现在的我是无敌的!”我高声喊道。“老老实实给我舔吧!我的天啊这腿,恩,这味道!!!啊!!!!”
“别!别过来啊变态!怎么回事啊这个人类!救命啊啊啊啊啊啊!”羽月惊恐地求救着,一边推着抱在她腿上的我。
当时的我,真的不太懂生命的宝贵,一心被欲望所占有,却忘记了本来我应该记住的东西。那大概是我一生中都没法忘却的事情,一生。甚至在我临死的时候,走马灯上都应该印上那时的回忆。不……不能说是回忆,那应该是,噩梦,没错,噩梦,我一辈子都不该做的噩梦。
“司————令————官————”
“噫!!!!!”
“噫!!!!!!”我与离岛栖姬同时叫了起来,离岛栖姬今天是刚刚体会到这种杀气,这可能已经不是像普通的生物发出的气息了,是恶魔,魔鬼之类架空的杀气那般,无法逃脱,无法对抗,被抓到,只有一个字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死。但经历了太多事情的我,已经对着股气息有了一定的了解,也有了对付这些的办法。于是,同样只有一个字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逃!
“抱歉我先走一步!”我放开了离岛栖姬的腿,慌张地站了起来。站在了地板上。“唔………………”突然之间,我得颈子被一只手死死掐住,使得我喘不过气来。“唔唔!!!”我使劲地挣脱着,但无论我怎么用力,就是没法挣开,我不禁开始恐惧了起来,脑海中不停发出着警告,逃!逃!逃!
“您在干什么呢?”在我面前的,一只手捏住我的,是我的秘书舰,天津风,同时也是我的妻子,天津风。“司令官您还真是不长记性呢,真是苦恼呢。”天津风微笑着,眯着眼睛正视着我。
“等下天津风……我知道错了,饶我一命吧!”我仍在痛苦地挣扎着,渴望看到一丝希望。
“哦,这真是好呢,您认错了呢。但是……”天津风本眯着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您不觉得晚了些么?”天津风的手上开始用劲了,开始一只手将我扔到了地上。接着在我摔到地上的一瞬间,从空中跳跃,用手肘加上落下的加速度所叠加的力量将我的腹部狠狠打击。
“噗哈……”从我的口中喷出了一道透明的液体,那里面包含着我体内一些重要的生命体征。
接着,她又抓起我,将我整个人又向空中抛起。紧接着,她也跳起,在空中将我的身体牢牢抓住,左手抓住膝盖骨头附近,右手牢牢扣住我的脖子,在落地的一瞬间,狠狠将我的身体弯曲了下去。
“呃啊!!!!!!!!”我痛苦地叫着,身体的脊椎向不可思议的方向弯曲着。啪咔,大概那就是天堂的清脆的笛声,正在呼唤着我。或者是我听错了,脊椎骨断掉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嘛。是吧,爷爷……
“哦!云儿啊!我在这边啊!,别过来啊!你还有要做的事没有完成啊!不是么!”
“我……要做的事?”在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能够跟我死去的爷爷开始交流了起来,这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不,说不定现在的我能行。
(一段时间后)
我开始有了意识,结果就下意识的伸出手去了。在伸出手的时候,碰到了软软的东西,那种柔软程度,滑而富有弹性,每次捏一次都会有让人再捏一次的欲望。我开始怀疑了起来。“恩……恩?”
“啊……”彼岸花的脸颊红了起来。啊……正确来说她的眼睛也红了起来。
“嗯?飞行场姬?刚刚也是我就想问了,那个是离岛栖姬吧,为什么会在这里……诶……这么说我捏着的软软的这个……”
“啊……呀!!!!!!!”
在这声叫喊之时,我的脸上有多了一道疤痕。一只巨大的五指印烙印在了我的脸上。
“天津风你冷静点,你看飞行场姬不是已经打了他了么……别冲动啊。”
“就是啊……没事的,提督也在悔改了是不是,对吧提督!你在悔改对吧!”
日向与飞鹰两人拉着天津风,这时,一艘航空战舰,一艘轻空母,拉着一艘驱逐舰似乎还是有些吃力。可见驱逐舰的可怕之处。
“你……人类……你……你这家伙!”
“啊别在意飞行场姬……他这是无意识的,不可抗力啊,等下先把甲板收起来,在这发射飞机的话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镇守府会闹翻天的。”
“别在意这些彼岸花!给他点颜色!他刚刚还突然抱上来摸我大腿!”羽月在一旁煽风点火,不亦乐乎。
(又过了一段时间)
“抱歉!真的抱歉!一时没忍住!”我跪在了地上,向深海栖舰以及天津风道歉着。
“啊……没有……刚刚是我失态了,我不应该走那么近……”
“哈?本来就是他的错啊彼岸花,别给他台阶下啊!”
“司令官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对其他的舰娘做出性骚扰的举动了,你居然现在连深海栖舰都不放过了。”
“喂!什么叫‘连’啊!搞得我们身份很低一样!先说在前面,你们的指挥官是这样的你们不丢人么?”羽月不分说辩地回应着。
“并没有,我们正在稳定地扩大着海域而你们只能蜷缩在你们的老家。你们才是丢不丢人。”天津风也不饶人地回应道。
“切,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又不是你自己的功劳在那装什么伟大。所以说我讨厌舰娘啊!”
“抱歉我也不怎么喜欢你们!”
“啊?要干架么?”
“来啊!谁怕谁啊!”
两人的焰气越来越大,已经到了快要打起来的地步。
“安静!”我大声地吼了出来。“天津风你忘了我跟你们说的话了么?对待客人,不论他是谁,都要以礼相待,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对客人有暴力行为!现在不能遵守的话就出去!”
“是……是……”天津风出奇地安静了下来,旁人看着这紧张的气氛,不禁都有些尴尬了起来。于是,羽月站了出来。
“啊好啦!是我不对啦,不该说那种话。对不起对不起……”羽月如此说着,语调却一点也没有认真的意思。但在这之后,她的语气突然柔和了起来。“谢谢你们……帮我把她救了回来……如果当时没有碰见你们的话,彼岸花可能已经死在路上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概猜懂了她们远征时所发生的事。“彼岸花……是飞行场姬的名字么……”
“是的……那是我的真名。”飞行场姬对我柔和地说道,血红的眼睛早已不再充满杀气。
“嗯……我了解了,那这边这位……”
“羽月……我的真名叫羽月。羽毛的羽月亮的月。”羽月有些自豪的说道。
“哈……”我扶着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羽月酱,我问你一下……你们深海栖舰不会是都有自己的名字的吧……”
“当然啊,那是肯定的啊,如果在这个世界没有名字的话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连最基本的称呼都无人知晓,肯定会被世界抛弃的吧?”羽月有些对我的话语产生了疑问。
我尴尬地拿出了飞鹰呈递给我的报告书,一边点着头,一边翻开看着。待我看完的时候,不等我说话,北上先开口了。
“提督,能否把她们安全地送过去?”
望着报告书上写的“因为在去温泉的路上走错了方向误闯了人类所占领的海域而被攻击”,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好最近没什么事吧,也挺闲的,温泉啊……我这么想着。
“呐呐彼岸花。”
“啊?什么事?”
“你们深海栖舰的温泉是在海底还是在一个岛上?”
“恩……这次应该是在岛上。为什么问这个……”
“不介意的话,我想这次让我们镇守府的人都过去,首先得征得你们同意。”
“等……我可没记得我们的关系这么好过!你只是救了彼岸花一命而已!我们……”
“可以哦。”彼岸花打断了羽月所想说的话,“你们救了我的命,这就算是对你们的报答吧,但是我有几个要求,还希望你能答应,人类。”
“啊……我叫许云。另外其他舰娘的名字我也会在路上给你讲的。”
“……好的……许云……”
“叫我许哥哥!我们人类都是这么叫的!”
“诶……好吧……许哥哥,我希望你能……”
“提督?”天津风再一次扯住了我的衣领。
“对不起我得意忘形了!非常抱歉!”我闭着眼睛,甚至不敢直视天津风,就这样道歉着。“刚刚的话忘掉吧彼岸花!”
“……啊你们人类真是一直都很有活力呢,明明脊椎骨断了居然还这么蹦跶。哈哈哈哈……”彼岸花不禁笑了出来。
“毕竟我们是人类啊。”
“好吧,先不说这个……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这几个要求。第一,你们舰娘不准带舰装,这是最基本的一个要求,你们如果能遵守的话我也能保证你们的安全。第二,到了那边后,不管别人怎么挑衅你们,都不要上钩,因为我们群居中还是有相当厌恶人类的存在。第三,希望你们也能同志好,不要到时候出现矛盾。”
“嗯,跟我想的一样呢,可以哦,三点哪一点都没有问题。”
“等……提督?”飞鹰有些惊讶了,她凑过来,对着我的耳朵悄悄地说道。“提督,你忘了北上她……”
“我知道,没事的,一切我来安排就是了。”我拍着胸脯自信地说道。
“那么,事情决定的话我就去通知了,先走了。”伊势迈着大步,出了提督室,径直向广播室走去。
“那么,事情决定了,大家就散了吧,天津风,今天她们睡我们那没问题吧?”我征求着天津风的意见。
“一切听你的指挥,司令官。”天津风皱着眉头,有些勉强地微笑着说道。
“那好吧,就这样吧。大家也先散了吧,两位现在不能在提督府乱走动,所以先去房间休息吧?”
“好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彼岸花有些踉跄地转过身子,险些摔倒,好在羽月就在她不远处。羽月用娇小的身躯扛着彼岸花颇有些高的身子,显然显得有些吃力。
“真是让人不省心啊,我也来帮忙吧。”北上说着,也跟了上去,扶起彼岸花。
“那……那我也来帮忙好了……”飞鹰也跟了上去,跟在一旁,随时准备着跟北上轮流扶着她。
(夜晚)
“司令官,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恩?什么?”
由于羽月跟彼岸花的到来,我现在正在与天津风躺在一张床上,而另一个大些房间,则分给她们两。
“你为什么非要带着镇守府的各位去那么远的地方?那可是成堆的深海栖舰啊!”
“恩,我们人类中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听过没?”
“意义不明,完全无法理解。”
“哈哈,不能理解就对了。”
(隔壁房间)
“呐彼岸花。”
“恩?”
“那人类那是什么意思?想去温泉?想去温泉他们随时都可以造一个吧?为什么非要……是有什么阴谋么?”
“我也说不准。”
“哈?说不准?说不准你乱同意个什么啊,到时候怎么跟她们解释啊?”
“只是,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得出来……他是个善良的人……”
“这怎么看得出来……”
“他的眼睛很清澈,与我们的不一样。”
“这是接触她们的好机会啊,我所追求的,不是什么战争,是和平啊天津风,总
有一天,我会亲自结束这无理取闹的斗争,让这大海上平息的。”我抱着天津风
,有些自豪的说道。
“又在说些大话了。凭你一个人干得了什么啊。”
“所以,才需要你们的支持与帮助啊。”
“说的也是呢,我们现在所能做的,也就是帮助司令官您了,但愿您的愿望能够实现。”
“啊,一定会实现的。”
“因为察觉到了,所以才想结束这场战争。”
“人类是贪婪的,别总是相信他们,自己早晚惹祸上身。”
“但并不是所有的,不是么?如果今天真的没有碰见那群舰娘的话,我们说不定真的就死在那里了,还有今天照顾我的那个舰娘,有些眼熟。”
“眼熟么……好吧,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我就勉为其难试着去相信好了,只是我先说在前面,人类露出他们的很面目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跟他们拼命。到时候变成什么样我也没法预料。”
“足够了。”彼岸花摸着羽月的头,笑着说道。“谢谢,陪着这么任性的我。”
“哪有啊!我……我才要说谢谢啊,明明是我带错路的……还连累了你……”羽月红着脸,一头栽进了彼岸花的怀中。开始静下心来。
寂静的夜晚,窗外繁星满天,寒风吹动着树叶,“沙沙”地响着,声音柔和而清脆。相对于外面的,舰娘们在饱经一天海浪的拍打,此时正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酣然入睡,而深海栖舰们,因为从没有体会过这么温暖的感觉,从而更加迅速且舒服地,进入了梦想。
夜就这么独自地深这,等待着拂晓将她再一次叫醒,那会是更加美好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