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苏尘的谦虚,段易成却是咄咄逼人到,
“哦?苏公子莫非是害怕?那倒不必,因为——”
苏尘诚恳的表示道,
“不不不,我是觉得对你太不公平了。”
“有点欺负人啊!”
“什么?”
听到苏尘的话,文武百官直接傻眼。
左相之子段易成可是凝聚出了文气长河,光是凭借这道儒道正气,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便是在武道争锋都不逊色于任何人。
更何况是在文采方面,完全是难逢敌手。
而刚刚他们听到了什么?
苏尘竟然说,像这样和段易成比斗,是欺负段易成?
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哈,料想此子破不了段易成公子的文气长河,所以故意这样说。”
“不错,文无第一,若是真有才能,何须推脱?”
“大失所望!原以为此人一身气质谪仙凌尘,超然绝世,定非泛泛之辈,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在苏尘开口后,偏向于左相的文武百官适时地开启了理中客的扮演。
“都给我住口。”
正当这时。
在众人对苏尘冷嘲热讽的时候,左相不怒自威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会儿听到左相开口让他们住口,众人还有些懵逼。
毕竟他们现在可是在吹捧段易成,贬低苏尘,左相完全没有阻拦的理由啊!
“我儿易成三岁识千字,五岁作诗词,年仅十岁,已经博览百家,学贯古今,是皇城第一才子。”
“现在以毕生所学所化的文气长河来比试,确实欠缺考虑,有胜之不武之嫌。”
“既然苏尘公子有要求,我看还是按照苏尘公子的规矩来比斗便是。”
听到这里,众人这才恍然。
就连苏尘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好一个老凡尔赛!
你是真怕你儿子上天了,摔不死啊!
紧随其后。
左相又是老谋深算的说道,
“此外,女帝虽然圣明,是一代明君,但也难免会遭小人蒙蔽。”
“这次挑选帝婿,自然要挑选一个文治武功都绝世无双之人,成为帝婿,成为女帝的左膀右臂。”
“此人不仅要文治武功举世无双,还要能服众,堵住悠悠众口,不至于让女帝背负昏君的骂名!”
寥寥数语,不但将段易成捧了一手又一手,将苏尘贬了一次又一次。
他话里话外说的,无非是段易成如何优秀,苏尘如何不堪。
此外,女帝嬴轻歌之所以如此偏袒苏尘,大概是嬴轻歌受到了小人的蒙蔽,而这个小人,自然就是苏尘。
不仅如此,左相还言明,嬴轻歌执意册立苏尘为帝婿,独断专行,已经背负了昏君的骂名。
对左相的话,苏尘一开始完全不在意。
他本来就是一条咸鱼,与世无争,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话。
但唯独一点!
你可以怀疑我,但不能怀疑我家学姐,甚至当众诋毁啊!!
这点,苏尘果断不能忍!
既然非得自己寻死,我还能拦着不成?
这时候。
“苏兄,你若是真的不敢应战,大可选用其他的方式,段某但无不可。”
段易成再一次适时地提议道。
尽管看起来好心好意,但无疑又是激将。
毕竟以他在文气长河上的造诣,无论怎么斗,苏尘今天都会输的很难看!
“不必了。”
在段易成想着,苏尘会以某种刁钻的比试方法,博一线生机的时候,没曾想,苏尘却说不必。
“不必?”
听到苏尘的话,大部分官员俱是疑惑。
虽然苏尘本就没有胜算,这样比斗,自然彻底没有胜算了。
还有一部分文武百官,此刻则是摇头。
刚才看到苏尘提出换一种比试方法的时候,众人还觉得,苏尘在文采笔墨上,或许不够出彩,但胸中还是有几分韬略的。
知道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用他最擅长的方面,和段易成一较高下。
虽然事后可能会为人不耻,但这也从侧面反应出苏尘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没曾想,现在左相寥寥数语,竟然将苏尘激怒,一瞬间方寸大乱,韬略全无。
此刻这一部分还算看好苏尘的文武百官,都是纷纷摇头,失望至极。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因为苏尘的表现非但不像是被激怒的模样,反而在开口的瞬间就引得了所有人的瞩目,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一语落,满场静。
此时一阵清风拂面,满场大臣再无任何的负面情绪,有的只是惊!
这是什么开篇!
紧随其后,苏尘斜视着眼前的文气长河,声音不大,却又振聋发聩,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一步一句,每一步都如同是踩在了所有人心跳节拍上,每一句又都说的众多大臣们心惊肉跳。
再看段易成此时已经呆若木鸡。
以他的学识,根本分辨不出这片诗赋的价值,而他的父亲左相此时完全色变,想要出口制止却已经为时太晚。
因为此刻的苏尘大势已成——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这恐怕不是凡人写就的诗词,而是天上真仙所做。
“天纵奇才,天纵奇才啊!”
有苍颜皓首,两鬓斑白的翰林院大学士猛然起身,浑身颤抖的看着苏尘喃喃开口。
这样的锦绣文章,古今罕见,当世无双!
和苏尘口中的锦绣文章相比,段易成所有诗作文辞,宛若小儿涂鸦一般滑稽。
“咔嚓咔嚓!”
同一时间。
段易成所凝聚而成的文气长河,也是不断崩碎,根本止不住异样的塌陷。
任凭他如何挽救补救,都是无济于事!
最终,段易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穷尽半生的长河轰然炸裂成渣,心底一点点堕入到绝望中。
天塌了!
“怎么可能!”
左相在这个时候,更是豁然起身,目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嫡子段易成的笔墨造诣,能胜过鸿修大儒,是京城第一才子!
即便历次科举状元,对段易成的文辞诗作,都叹服不已,自愧不如。
这个时候,苏尘怎么可能出口成章,寥寥数语,就震碎了段易成的文气长河。
此刻,左相的面色直接青红不定。
刚才他将段易成捧的有多高,此刻脸就有多疼。
一些和他作对的老家伙,此刻更是在努力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