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朦胧的眼睛。
“已经,中午了呢……”我下意识的在床上乱摸,但床上除了乱糟糟的被子和我,什么也没有。
“嗯?”我有些疑惑的睁开眼。
“爸爸呢?爸爸在哪?爸爸!”我着急的大叫,昨天晚上不是在我旁边吗,去哪里了?
我轻盈的跳下床,瞬时间化作一道白光冲出了房外。
“孩子,你醒了啊…”父亲看见我,不自觉怀着泪滴单膝跪在我的面前。
“父亲!”我再次抱住了他,泪水瞬间润湿了父亲的衣衫。
“孩子,对不起,这几年让你们受苦了…”父亲搂住我,不断亲吻着我的额头。
“没事,只要父亲不离开我,我也就永远不会放弃。”
不知何时,母亲和哥哥看到了相拥而泣的我们,不禁在旁边抽泣起来。
“孩子,感谢,你没有放弃我,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再让你对父亲失望。”
“爸爸,你怎么样了,还有不舒服吗,我帮你治疗……”我看着父亲,眼前却被泪水润湿,一片模糊。
“不,没事了,能看到我的公主,不论是什么病都该要好了。”
“嗯,我也一定会保护我们大家。”
我笑了起来,尽管眼前都是泪水,但,还是那么甜。
“好了,孩子他爸,莉莉,都快来吃饭吧,今天的饭菜都很好吃哦。”母亲抹了一眼泪水。
“好,我们来了!”
我猛的站起身,笑着跑向餐桌。
父亲也缓缓站起,看得出来,他还很虚弱,不过也已经没有大碍,看来,我的治疗很成功,而且在治疗的同时也汲取了我的部分灵力,说不定往后的回复和锻炼会事半功倍。
竟然父亲已经恢复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了,不过为了防止那名为湮灭的怪物再来侵扰,我也不能对修炼掉以轻心,犯过的错误就不要重蹈覆辙了,若不是我往日疏忽了修炼,也不会有今日。
待到午饭之后,我又坐在了门外的石板上,刚调动一丝灵力,一阵空灵甚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自脑中响起,甚至有些熟悉,刻在脑子中的声音。
“你是叫蔚莉是吗,呵呵,没想到啊,一个半大的孩子居然能把我从其他人体内引出来,我明明就快要成功了。”
“是,什么人……”
我在脑内的幻象瞬间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它就在我的灵海之中,并且,是以黑雾的形式存在。
“居然这么小就能用精神力在身体内探知,连我,差点铲平你们这个村落的人,哦不,应该说是怪物,都花了百年时间,这么想也不值得惊讶了。”
“你是什么人?”
“我,我当然是那个差点把你亲爱的父亲搞没气的怪物呐。”
“果然,毒素入体。”
“哈哈哈,你觉得你还能把我驱逐出去吗,不可能,上次是我放松了警惕,这次,即使我弄不死你,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没有回应它,反而是继续看着它,那一团飘在灵海上的黑雾。
“哈哈,痛苦吗,憎恨吗,你是奈何不了我的,哈哈哈哈。”
那团黑雾逐渐凝聚,化作一只漆黑的怪物,跟两年前重伤父亲的那只一模一样。
“呵呵,往事随风而去,过去的已然成为往事,我又何必去恨那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你若是想继续待在我的身体里,那便随你,反正我也暂时无法将你驱逐,待到时机成熟再杀你也不迟。”
怪物微微一笑:“呵呵,我可都看见了,你不是蔚莉,你应该是叫唐渐吧……”
“这,你怎么知道。”我回过头,看向面目狰狞的怪物,而他的嘴角也扬起一丝微笑。
“我在你的体内当然是知道一些事情了,你的想法还有行为我可都看在眼里。”
“这样啊,这么说来你也是知道一些事情,不过……你就好好呆着吧,我懒得理你了。”
“等等,你怎么能这么敷衍我,我可是差点把你爸干掉的人啊,哎,等一下。”怪物的脸上浮现出的更多的是无奈。
这么看来它更像是被迫封印在我体内的,这样我就更不用担心了,原来父亲是这样与它搏斗的。
我稍稍调息,站了起来,走上了村中的小路,再次看向那个林场时,那里也再次长满了高高的杂草,但不过除了那几根被烧的焦黑的,长满青苔的大木桩和杂草之外什么也没有,连经常嘻戏大闹的小孩也不再靠近,新的林场已经在森林的另一头建立起来,孩子们的聚集地也不在是这儿,这里已经被村民们称为灾厄之地,凡是靠近的人都会沾染厄运,连我都被母亲制约。
不过我可不相信,母亲还在照顾父亲,闲来无事,正好再去看看吧。
杂草丛生的小路,让人几乎忘记了这里从前被人们无数次走过。
我用手轻轻拂过杂草,缓步走向那两年前,被火焰和黑暗吞噬过的地方。
“这里的杂草有些多了呢。”
我轻轻跺脚,一层白色的屏障隔离了草丛和大地,随着微风自脚下拂过,到我腰间的杂草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斩断,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我对力量的掌握又进了一步呢。
我稍稍向前走了几步,这曾经战场的全貌才展现了出来,不过战斗的痕迹早已被时间所修补,我的注意力却突然集中在了另一边,森林中的土坡边,一个黝黑的深洞,若是不仔细观察还是很难被发现。
我走了过去,洞口差不多跟我一般高,不过我也算是村子里同龄孩子之中最矮的一个,所以说换做别人就不一样了。
我向着洞内望去,没有一点火光,深不见底,就是一个无底的深洞。
这里看起来从没有被探索的痕迹……
因为……
就在洞内不深处,一道道金光反射出来,能发出这种光线的也只有母亲手上的金戒指了,那就说明这个东西也是黄金,你看看,金子掉在地上了没人捡,又有几人能抵制这等诱惑,更何况这只是个贫穷的山村。
我反复看了看洞口和周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