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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宿烟雨寒,洞庭霜落微。月明移舟去,夜静魂梦归。暗觉海风度,萧萧闻雁飞。”
这是前人诗句,却在此刻恰逢其会。
下午坐船,赏玩半日,至湖心岛时,西方已吐丹朱,一轮玉兔占据了东首。红尘泛舟湖上,放眼四顾,只觉心胸开阔,想吟诗一首,却奈何胸中无墨,只能轻轻叹息,借了古时人文,抒一下心间感思。
前世来时,只在周边匆匆略过,却未曾入湖游玩,今反补全了错失美景的遗憾。
“长风兄。”
舱内段誉正自煮茶,见她叹气,遂疑惑道:
“何故叹息?莫不是有了思乡之意?”
“思乡?”
红尘愣了一下,随后恍然。
这家伙,是觉得自己想家了啊,那诗词里,“梦归”与“雁飞”两词,应着此情此景,的确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想明白缘由,她轻轻摇头,道:
“不过是见湖光旖旎,有些感触罢了。”
眺望远处,见几点灯火亮起,又提议道:
“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不如在这太湖之上,寻一处借宿,可好?”
“借宿?”
段誉抬头,有些讶异,但一想此时入城投宿,只怕已来不及,且他向来爱玩,也对这新奇体验有了几分兴趣,便点头应下,欲通知船夫,让他换个方向。
“使不得使不得。”
却哪知,那船夫听他们对话,知晓他们想在前方岛屿留宿,忙把头摇的拨浪鼓也似:
“两位公子,此处游湖还不打紧,但上岛可万万使不得,那前方岛屿乃曼陀山庄所在,是不许男子上岛的。”
船夫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却面露几分惊慌。
“哦?还有这等地方?”
可听闻奇事,段誉不仅不怕,反而兴趣更甚,他问道:
“若男子上了岛,当如何?”
“那就会被砍去双手双脚,做成花肥,这满山的曼陀罗花,听说都是拿人喂大的!”
老船夫神情严肃,欲劝两人离开:
“所以,两位还是不要打这留宿的主意了,若实在没地方去,老朽那儿还可将就将就。”
“这…”
段誉一听,曼陀山庄如此凶残,也生了几分惧怕,便把目光看向红尘。
“无妨。”
红尘却道:
“多半是庄上女子,为防外人窥伺,故意传的谣言,否则,那岛上不早成了尸山血海?”
“何况,即便她们真如此霸道,我在此地,又岂会护不得你周全?”
段誉闻言点头,觉得红尘所说在理,且终究对方从鸠摩智手下救了自己,那曼陀山庄再厉害,想来也比不过吐蕃国师吧。
便转头,对那船夫说:
“你只管划船,到时候我们自行上岛,钱少不了你的。”
“你…唉!”
船夫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他看看船首船尾坐着两个黑衣壮汉,也不敢再有反驳,只低下头,改变方向,往那划去。
“你们若是成了花肥,可别怪老朽。”
太湖水流较为平静,暗礁少,行船也快,不多时,便到了岛屿侧面的一处浅滩。
“正面码头去不得,老朽只能给你们送到这了。”
见几人下船,船夫好心提醒道:
“如果你们现在后悔,老朽还可以载你们回去。”
他摸了摸怀中银两,加了一句:
“不多收钱的。”
“不必了,老丈”
他态度真挚,弄得段誉都对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了些不好意思,他冲老者摆手:
“您自回吧,我等有数的。”
说罢,见红尘已带人走出老远,当即便追了上去。
“长风兄!”
“长风兄,等等我。”
他快步追上红尘,语气有些责怪:
“你怎么走这么快啊。”
微微喘息,他又四下看了看,见附近没有人烟,眼中多了些迷茫:
“长风兄,我们该往哪走啊?”
“…”
红尘也想问这个问题,原本她见岛上有灯,以为不难找见,可没成想,那船夫直接给他们送到了这么一个边边角角,这要找起来,还得多费时间。
“先走走看吧。”
她望了眼已经离岸的游船,估摸着叫不回对方,就光棍的说道。
反正,她特意来此,也不是为了单纯的住宿。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忽听远方琴声渺渺。
“诶,长风兄,有琴。”
段誉眼睛一亮,说道。
“嗯。”
红尘点头,两人遂循声而去,在一处坡上,找到了琴音来源。
那是一座凉亭,亭子倚岸而立,视野极好,可观岛外近半风光。其周有幔,随风飘荡,隐约露出里间一道人影,虽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但也大致晓得,那是个女子。
“长风兄,你看。”
段誉明显很是兴奋,想拉着红尘走近,但红尘却制止了他,反从身后取出一根玉笛。
笛声袅袅,缠绕其上,起初琴音被扰,产生些微波荡,但不多时,两者就交相呼应起来。
略懂秘藏的主人,痴迷于千工百业,自然不会放过乐理,此刻红尘使来,虽无大家手笔,但也能与对方相得益彰。
“请问何人到此?可否出来一见?”
一曲毕,那抚琴人自亭中走出,语气却有些怯懦。
“自无不可。”
红尘笑道,随后将笛子塞到段誉手中,便拉着他下了坡来。
“你们是谁啊?这岛上怎么会有男子?!”
走的近了,抚琴女子看清两人衣着,有些惊慌道。
“小生段誉,这位是云长风云公子,我们两人因在湖上游玩,忘了时辰,现下无处投宿,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段誉上前回答,两人一路过来,多是如此,红尘平日不喜言谈,因此凡与人交流,大都由段誉代劳,而若遇上麻烦,则由红尘出手。
可这一回,段誉说过之后,看清那姑娘长相,却是突然愣住,神色痴迷,喃喃道:
“神仙姐姐,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随后,竟一下子跪倒在地,对那女子大呼:
“弟子段誉,参见师父!”
“你…”
那女子惊愕,红尘却是退到一旁,饶有兴趣的看起戏来。这男女主的初次见面,她可不想打扰。
整个天龙世界,会被段誉称作神仙姐姐的,除了与那洞中石像长的一般无二的王语嫣,还能有谁呢?
“初次见面,你怎么叫我师父啊?!”
起先王语嫣见段誉失礼盯着自己,还有些愠怒,但此刻对方突然下跪,还叫自己师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咳咳,在下一时认错了人,神仙姐姐勿怪,神仙姐姐勿怪。”
段誉见王语嫣反应,也知自己认错了人,便起身致歉。
王语嫣听他如此说,便也不再深究,只带着些羞恼,嗔道:
“你这人…怎么姐姐妹妹的乱叫啊。”
而当她看到段誉手中玉笛,又有些惊喜:
“刚才的笛声,是你吹的吗?”
她几乎从未出过曼陀山庄,岛上又多是些丫鬟仆役,唯一与她同龄、身份相仿的慕容复,也满脑子武功和复国,从不会与她谈论风雅。此刻遇见能跟她琴箫和鸣的,内心难免有了些知音之感。
“不…”
段誉正要回话,旁边红尘却上前一步,点住了他的穴道,替他说道:
“正是这位段公子所吹。”
“敢问姑娘,岛上可否留宿?”
说罢,才将对方穴道解开。
“这…”
王语嫣有些犹豫,但见天色已晚,生性善良的她,还是咬了咬牙,说道:
“两位公子,可以是可以,但我娘明日就会回庄,还望两位在此之前离开,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那…就多谢姑娘了,我们只留宿一晚,明日就走。”
前面丫鬟领路,三人一同往岛内走去,期间段誉紧紧跟着王语嫣,而红尘则故意落在了后头,只静静听着他们对话:
“敢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段誉原想继续叫神仙姐姐的,可一想到对方好似不喜这般称呼,便临时改口。
“我姓王”
王语嫣沉吟片刻,随后便把姓氏告知了段誉。
“你就叫我王姑娘吧。”
“那可不行!”
哪知段誉神情激动,反驳道:
“天下姓王的姑娘千千万万,像姑娘这般天仙人物,却是独一个,不如我叫你…曼陀公主?”
说完,不等王语嫣回话,又自顾自提出否定:
“不成,大辽大宋大理吐蕃西夏,哪一国没有公主,可哪一个能和你相比啊。”
…
在段誉的引导下,两人渐渐聊的热闹,而那最初的一番操作,则听的红尘大为感叹:
“舔狗不得house!”
她仰头望天,忽的又想起了某人,只觉在阴影里看着别人欢笑,总不免有些寂寞。
山庄不远,几人虽走的缓慢,但也没走多久,便抵达了一处小楼。
“夜已深了,两位早些歇息吧。”
房门推开,里间装饰颇为雅致,王语嫣则站在门口,告辞道:
“一会我叫厨房送来点心,还请将就着用些。”
说完,许是觉得段誉颇为有趣,便多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了。
“诶…”
段誉伸手,但又马上缩回身后,笑嘻嘻道:
“谢谢王姑娘。”
而后,便一直立在门口,望着对方背影,久久不曾移动,直到身后香风飘过,后脑随之一疼:
“啪!”
“回神了!”
红尘收回手,无奈的道:
“段舔舔,你睡哪间?”
此楼共有两间卧室,睡哪无所谓,但总归需要分开,一路行来,皆是这般,不然早就露馅了。
“我…我随意。”
段誉揉着脑袋,还没回过神来。
但他忽的又鼻翼耸动,察觉到一丝不对。
“王姑娘身上的香味,为何与长风兄有点类似?”
但红尘此刻已选了一间卧室,走入后,重重关上了门,他也只能摇头失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