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 威塞克斯的马赛克 大佬的打赏,谢谢!
感谢 日谷 大佬、 繁华落尽人未在 大佬、 翌日付一然 大佬、 盗道刀 大佬的月票支持!
—————————————————————
“报!!!”
听得声音,全冠清正缓缓解下布袋的双手立时一顿,面上则浮现出胜券在握的神色,微笑着转过了头去。
可当他见到所来之人模样,笑容就一下凝固在了脸上。
“报…报告帮主!”
来人也是名乞丐,只他身上衣衫破烂,皮肉也被树枝刮的血痕累累,显然曾不顾一切,在林中快速穿行。
而他的面容,全冠清却非常熟悉,正是他手下亲信之一,被派出去迎接康敏的。
此刻见他连滚带爬扑到乔峰面前,全冠清心中,一下就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帮主!帮主!”
“都死了!都死了!”
那人也不知见到了什么,竟变得语态癫狂,无有节次,好似被吓疯一般。
“怎么了?慢慢说!”
见此,乔峰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跃至此人面前,先以内力一探,梳理对方心神,方才喝问道。
“帮…帮主…”
雷音贯耳,那人缓缓恢复清明,而后“呼”的跪倒在地:
“属下无能,马夫人…马夫人…还有同行的单家五雄,都死了!血肉模糊,我们只找到了一堆碎肉…”
说到最后,已是浑身抖若筛糠,口不能言。
“什么?!”
众人闻言,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顿觉遍体生寒。马夫人,就是康敏,而单家五雄,则是全冠清为了计划顺遂,特意请来的护卫,每一人都是二流的实力,兄弟联手,更几乎能匹敌准一流高手,却不想今日无声无息死在了江南。
而且凶手那手法…碎肉啊,这得是多大的仇怨,才会如此丧心病狂?
“领我去看看!”
乔峰眉头紧锁,道。
虽然他不明白,康敏此时来江南做什么,也不清楚她为何与单家五雄待在一块。但终究帮副新丧,总不能让他遗孀也死的不明不白。
于是,他抓起那名前来报信的弟子,就带着人,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又忽的一顿,转头望向正快步跟来的红尘,放缓语气道:
“曲姑娘,我们要去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要不…先在此地等我回来?”
“不要!”
话未说完,红尘就连连摇头,面露倔强道:
“乔大哥,你别想再丢下我。”
“嘶…”
好家伙,这话一出来,莫说红尘自己感觉不对,连在场众人神色都霎时变得诡异起来。尤其那使毒的陈长老,目光更在二人之间逡巡徘徊,暗自揣测着帮主不为人知的一面。
北乔峰与仁医仙子,这瓜…实在大的离谱!
“咳!”
感受到周围逐渐异样的氛围,乔峰不自在咳嗽一声,对红尘招了招手,无奈道:
“只盼姑娘不要受惊才好。”
“嗯嗯”
红尘赶忙将头点的如小鸡啄米一般,迅速跟在了乔峰身边。
乔峰摇了摇头,目光触及到那跪在地上,已面如死灰的全冠清,微微思索,便将大手一指,道:
“把他带上。”
即刻就有几人跑去,将全冠清五花大绑,押了过来。而由于现场再无什么重要物事,丐帮也索性集体开拔,往康敏等人遇袭之处行去。
对此,红尘则是暗道一声可惜,悄悄收起撒出的蛊虫。原她还想来一回不在场杀人,直接做了全冠清这条赖皮狗,可惜,天不遂人愿,只得暂为搁置了。
帮中高手先行,红尘也夹在其中,却并非靠着轻功,而是乘坐乔峰特意给她安排的一匹骏马。
出事地点离此不远,赶路之下,片刻即达。
而一看到前方惨像,除了红尘,在场所有人都面色骤变。
只见一顶小轿被大力拍烂,轿子碎片揉着大股殷红,集中散落在了路边。附近则稀稀落落躺着十多人,个个不是脑袋扭转,就是胸口洞穿,都已死的不能再死。
“是单家五雄!”
有弟子靠近,而后认出了一些特征,顿时惊呼道。
乔峰靠近,只见在众多尸体的最前方,堆叠着五条大汉。从伤势看,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被人徒手格杀。
“什么人,竟有如此实力?”
乔峰望着那五雄之首,单正的面上,竟是充斥着惊恐与绝望,知晓他应当远远不是来袭之人对手,遂惊道。
“帮主…”
可还没等他细瞧,另一边就传来了呼唤之声。
他循声过去,一直到了轿子跟前。这里围了十几个弟子长老,尚算完整的轿沿被他们揭开,紧随而来的,则是周遭弟子一阵干呕。
“怎么回事?”
乔峰拨开人群,入目所见让他呼吸一窒。
只见碎片之中,一坨骨茬丛生的烂肉掺在里面,肉堆规则,好似被人以大力强行揉搓,掰成了球形。如此手段,自无法维持原有相貌,只得通过同样成了破布的衣物,才能勉强辨别对方身份。
“马夫人…”
乔峰钢牙紧咬,虽说他素来不喜康敏为人,但终究对方乃是兄弟遗孀,如此不明不白被人所杀,自不能轻易放过。
于是,他转身喝道:
“传令弟子何在?!”
“属下在!”
乞丐中立时钻出几名精瘦汉子,单膝跪倒在了地上。
“传令江南各处,所有我帮弟子,皆来无锡,务必要将凶手打探出来!”
“是!”
那些弟子领命,齐齐换作商贾衣物,而后上马,四散而去。
这是丐帮传统,若以化子模样单骑而行,则太过显眼,极易遭人盘查。未免麻烦,传令之时,弟子们都会乔装改扮,唯有里头尚留一件鹤衣,以示不忘根本。
待下过令后,乔峰正要继续查看尸体,却发现一道人影已然跪在了轿子侧边,面带诡笑,张狂的凝视着自己。
“全冠清,你做什么名堂?!”
他低声喝道,原是全冠清趁乱挣脱弟子束缚,扑将到了此处。
“呵呵呵,乔峰,你好大的威势啊。”
哪知,那全冠清见此,却浑然不惧,反而眼珠一转,语气也再度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杀戮同袍,你还好意思在这里作威作福,不感到羞愧吗?!”
他厉声质问,模样就像个输红了眼,打算用手脚来赌上最后一把的赌徒。
“你说什么?”
乔峰闻言,则是面色一沉:
“我何时杀戮同袍了?!”
他生平最重道义,自不能容他人朝自己泼上如此脏水。
“不承认吗?”
全冠清阴恻恻地笑着,一使力,竟从肉堆当中,拔出了一只鲜血淋漓,齐腕而断的手,在那手中,则紧紧攥着一根棱角分明的物体。
“这是…”
待众人目光汇聚,全冠清将那物什缓缓展开,原是一把折扇,扇面上还提着首立意雄壮的短诗。
“我尼玛!”
见到此物,他人还未觉察有什么异样,红尘却已是心头一跳,暗叫糟糕:
“怎么忘了康敏手中还有这东西了!”
“溯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
这是汪剑通赠予乔峰的诗,既有鼓励鞭策之意,又隐含对方身世之谜。而这扇子,也是乔峰一贯随身的心爱之物,在原著里,就是被康敏偷到了手,最后用在杏子林中,以构陷乔峰。
果然,在下一瞬,令人烦躁的声音响起,扇子上的诗文被缓缓吟诵,本是伟光正、简纯直的辞藻,此刻落在全冠清的口中,却变得无比尖酸刻薄。
待得吟罢,他意有所指问道:
“乔帮主,此物,还熟悉否?”
“这是我的折扇。”
乔峰点头,随后疑惑道:
“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还装傻?那我就让你看个明白!”
全冠清说罢,却是满脸透出鄙夷,再次将手插入尸堆中翻找,不一会,就又拔出一封被鲜血染红的信笺。
信笺封皮以油纸制成,倒是不曾污了里头内容,而在封皮之上,则写着:“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于非命,此信则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全冠清将信高高举起,在众人眼前滑过,随后大声道:
“此信字迹,诸位可曾识得?”
“这是…马副帮主的字?”
一名与马大元交好的长老迟疑道。
“不错!”
全冠清点头:
“马副帮主早有预料,自己会被奸人所害,由此提前写了这信,现在正是拆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