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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眼弯弯,语气无邪,却让一旁自顾自念经的和尚手掌一抖,差点抽了过去:
“你…你…”
智光和尚神情激动,拿手指着红尘,却是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显然被气的不轻。
“嘿嘿”
红尘轻笑一声,她根本没有与对方去扯事情真相究竟如何,而是直接从证据的真实性出发,想要一举将这三人打成“伪证”,而只要把证据都变成假的,其所衍生的事实,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小丫头嘴还挺伶俐!”
正想着,场中最讨厌的声音又不合时宜出现了:
“那这两个东西…怎么解释。”
却是全冠清遥遥举起那两条“漏网之鱼”。
“扇子我已说过…而前些时日,马夫人家中又遭了盗匪,旁的都无事,只原本放这信的地方被翻一片狼藉,留下脚印却与上回捡到扇子之处一般无二。”
他将折扇开合数下,又指了指那封马大元的遗信,笑道:
“乔帮主,莫不是这信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你要来窃取吧。”
在他想来,这是铁证——乔峰的随身物品出现在凶案现场,无论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
“笑话!”
可听闻此言,红尘却是露出一抹嗤笑。她刚才之所以未第一时间向全冠清开火,便是没想好怎么回答,不想落人话头,只能对那两个相对老实的家伙先行下刀。
可现如今,被他话语一带,却是正好勃发了灵感,遂自信道:
“我乔大哥武功高强,要取什么东西,哪怕深宫内院、王府帅帐,都不会有拿不到的,更何况留下什么区区脚印!”
“依我看,分明是你们想要诬陷于他,所以提前偷去!或者…是那马夫人自己春心荡漾,瞧着我家大哥身姿威武,特此取来,安抚空虚的吧。”
后半句是她随心而发,话一出口,便觉不妥,只因当下乃是古代,而那康敏,再怎么说也是副帮主的遗孀,如此编排,只怕会恼了周遭之人。
于是,她停顿一会,想看看丐帮反应。
可是,出乎意料的,好几个呼吸过去,丐帮当中竟无一人站出指责。反而几位长老还互相对视一眼,均有些老脸微红。
“这尼玛,满堂亲兄弟,通帮是连襟?!!”
红尘惊了,正感叹马大元坟头之草长势良好,却瞥见乔峰向自己望来,那眉头紧锁,好似能夹死十多只蚊子。
糟糕,飘了!
见此,红尘立刻汗毛一竖,想着乔峰这个直男,未必知道内情,而康敏又是他兄弟的女人,不会因此发怒吧?
心中忐忑,她忙不迭转身,面向乔峰果断低头:
“乔大哥,我失言了。”
“…罢了”
见她认错爽快,乔峰却是散去了不悦,摇头道:
“马兄尸骨未寒,如此言论实属不妥,以后莫要再说了。”
听他此话,红尘则眼前一亮,立马明白过来,对方也知康敏底细。
想想也是,当初康敏多番勾引乔峰,他又怎会不明,只不过碍于兄弟情面,不摆到面上而已。
遂吐了吐舌头,全然没有注意到此动作颇具小女儿之感的红尘,回身继续道:
“而且,你刚才自己说,乔大哥指使他人杀了马夫人。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又为何不消灭证据,将这两个物件取走呢?”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最后一句,直问的全冠清哑口无言。原本善辩的他,在被人指出前后矛盾之时,也如被掐住了脖颈的呆鹅,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也是倒了血霉,一则今日意外频发,完全打破了他的计划,二则红尘略知剧情,他有什么底牌基本一清二楚。此消彼长,等同于牌不好还非要明牌,又岂有不输之理?
不过他差归差,总还有一点红尘的疏漏在手,就只听智光和尚长叹一声,说道:
“事实胜于雄辩,乔施主,你若不信,何不自己看看那封写给汪帮主的信。”
说罢,将手一引,从丐帮长老手中接过信件:
“再让我看看,是否真是原件。”
将信纸展开,略扫一眼,智光和尚微微点头,而后竟一把扯下署名,塞入了口中。
“你做什么?!”
乔峰惊愕,忙上前来夺,可和尚动作实在太快,先前又没有什么征兆,猝不及防,已然咽下了肚去。
“不瞒施主,此信乃带头大哥写与汪帮主,我既已告知你身世,难保哪日你不会寻我等几人报仇,老衲身死无碍,可带头大哥德高望重,断不能受此污名。”
“你!”
乔峰一把揪住了和尚的衣领。若说原先他还不信,但现在老和尚如此煞有介事,却让他心中不由打起了鼓。
“帮主!”
那边一直无甚存在感的丐帮长老们,见到这一幕,终是齐齐变色,抢上前来:
“智光大师是武林中的老前辈,帮主万万不可伤他啊!”
见下属都来劝说,乔峰也只得压下心中烦闷,将对方一把推开,夺过了信纸,便开始细细阅读。
只见上头写着:
“剑髯吾兄,数夕长谈,吾兄传位之意始终不改。然余连日详思,仍期期以为不可。乔君才艺超卓,立功甚伟,为人肝胆血性,不仅为贵帮杰出人物,即遍视神州武林同道,亦鲜有能及。以此才具而继吾兄之位,他日丐帮声威愈张,意料中事尔。”
看到此处,虽行文有些古怪,但总体还是好的,唯一特异之处,也不过“吾兄”之称。由此可见,带头大哥的确与汪帮主交情深厚,且大抵是平辈中人,年纪略小于对方。
而待再看,乔峰却是勃然变色:
“然当日雁门关外之战,余无日不萦于怀。此子非我族类,其父母死于我二人之手。他日此子不知其出身来历则已,否则不但丐帮将灭于其手,中原武林亦必惨遭浩劫,当世才略武功能及此子者,实寥寥也。贵帮大事,原非外人所能置喙,唯你我交情非同寻常,此事复牵连过巨,祈三思之。”
下头署名,已让智光和尚撕去。
“乔施主,此信乃马副帮主遗物,他的秉性你是知道的,总不能生前就预备着害你吧。”
智光和尚见乔峰目光凝于信上,久久不曾移动,遂叹息一声,怅然道:
“即便信不过我等,他你总可以信了吧。”
说着,还下意识看了红尘一眼,见她立在一旁沉默不语,只静静望着乔峰,心中也大为松了口气。
“马副帮主于我如同兄长…”
数息之后,乔峰沉闷的声音响起:
“可是,我怎么会是契丹人?”
“我生于大宋,长于大宋,怎么会是契丹人?!”
“契丹人也未必是猪狗不如。”
正当他喃喃自语之时,那赵钱孙却是喊道:
“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了,乔峰,你还妄自称什么大丈夫!”
“你…”
还待再说,乔峰已是一眼横扫过去,汹涌的气势宛如惊涛骇浪,更有龙吟之声在此间隐隐回荡,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意,让赵钱孙急忙住了嘴。
“此子竟然已至这等境界?!”
智光和尚眼中则充满惊骇之色。
旁人或许不明所以,但作为积年一流高手,又有着完整师门传承的他,却是知晓:乔峰刚才那一下的举动,明显是气势与天地隐隐相合的征兆,若等他彻底贴合,便能借用小范围天地之力,再以天地之力涤荡自身,就将突破绝顶,踏入陆地神仙之境,也是当年达摩祖师所在的境界。
震惊过后,他坚定了神色:
“身世已经透露,不能再让他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了,否则将来真成了气候,只怕整个武林都将以他为尊,哪日若叛,整个大宋江山都要危矣!”
于是,他自怀中摸索数下,又取出一封信笺:
“这是徐长老日前交与贫僧,言他若遭遇不测,则由贫僧转交丐帮众老,好一同观之。”
智光和尚神色复杂望着乔峰,将信递给了站在最近处的执法长老白世镜:
“他比贫僧早些出发,如今未到,只怕已凶多吉少。”
“什么?!”
乔峰闻言惊怒道:
“徐长老也来了?什么人敢对他动手?!”
作为丐帮元老人物,徐长老在帮中的地位,几乎仅次于他这个帮主,康敏这等人被杀还不算特别严重,但若徐长老也死在此处,那行凶者便是要与他丐帮不死不休了。
“你竟不知?”
见此,智光和尚面色微微一动,但转而还是叹息道:
“也罢,空口争论,怎么都是徒劳,不如就由众长老一起,将信念一遍吧。”
那信笺火漆封口,外头字迹却是十分熟悉,银钩铁画,雄浑大气,几与乔峰折扇之上诗文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