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慢慢的减少了嘈杂的声音，家长在不断叮嘱他们的孩子应该注意什么。
台上的三人安静地看着水晶球。
天蓝色的水晶球在太阳的照射下闪耀着自己的光芒。
“这……”栖夜也看出来这不是水晶球的反应迟钝。
夜墨手中突然出现魔杖，朝着地上转了一圈。
白色的水雾冒出，笼罩在水晶球周围。
“你想掩盖也至少得放个魔法阵啊。”希克斯看出夜墨想干什么，指间闪烁着翠绿的光芒。
整个平台眨眼间便被希克斯释放的法阵覆盖。
“好了，现在别人看不见了。”
夜墨收起了魔杖：“谢谢。”
栖夜看着二人的反应，手离开了水晶球。
“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就代表着不能参加考核了？”
“放心，这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希克斯伸手触碰着水晶球，水晶球瞬间散发出蓝紫色的光芒。
“我们的入院考核是要通过试炼塔，而不是通过这个检测器。”
夜墨沉默不语地观察着旁边的人群。
“只不过这个检测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至少在我来这里当教师到现在为止，算上这一次，我就只遇见两次而已。”希克斯放下自己的手，像是看到了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样笑着。
那不就是基本不会发生的事情吗？
栖夜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魔力转化成这边的魔能导致的检测不出来吧……
“那上一次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栖夜深吸了一口气，询问着希克斯。
“嗯……让我想想……”
“那个人正常地通过了试炼塔，然后被录取进了学院。”夜墨叹了口气，收回了自己对人群的视线，“因为这个检测器没有反应的原因，基本都是检测的人是没有办法与魔能产生共鸣的绝魔者，”
“确实，”希克斯顺手推了下眼镜，“通常绝魔者也不会自不量力来参加考核，所以说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不是我的话，栖夜你说不定会被认为是绝魔者而直接扔出这个秘境。”
“呃——”栖夜抿着嘴，倒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们上来太显眼了，大概率已经有人看见了吧……”夜墨有些苦恼。
她看不出人群中到底有谁出现了像是看见这件事的反应。
一阵风吹过，希克斯眼神若有若无地往人群中撇去。
“不用担心了，没人看见。”
“嗯？”
“现在从后面下去，直接去排队进试炼塔，有人要靠近了。”希克斯稍显严肃地端正了身形，“记住，栖夜很早之前就上来检测完了。”
“……替我谢谢安娜姐。”夜墨点点头，拉着还有些懵的栖夜下去了。
他们刚离开平台，一个身影走上平台。
“希克斯老师，队伍已经快排好了。”
查尔斯用袖子擦着头上的汗，同时他注意到了站在平台后方的夜墨二人。
“诶？那是夜墨和她的仆人吗？怎么没见他们上来检测魔法师等级？”
“他们早就上来了，不过你一直在旁边偷懒，所以才没注意到吧。”
希克斯扭了扭脖子，法阵已经被他收起来了。
“那休息的事……怎么能叫做偷懒呢。”查尔斯把一张表格放在桌子上，“希克斯老师你还是先看一眼这个考核名单吧，我继续忙去了。”
查尔斯生怕被希克斯给逮住做什么事情，看着希克斯没有留下他的意向就迅速地离开了。
希克斯拿起名单，靠在椅子上轻叹，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早上好~睡得怎么样。”
“一般，今天有些吵了。”清脆的女声在希克斯身后响起，随后一双纤细的手臂轻搂住了希克斯的脖子，淡绿色的长发直接落在他的肩膀上，上面还有一些细小的嫩叶点缀其中。
“确认一下，刚才的确没有人看见吗？”希克斯侧着头与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子对视着。
“没有，跟我刚才说的一样连他们上台都没人看见。”安娜打着哈欠，在他耳边耳语，“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呢。”希克斯捏了一下安娜的脸，“只是跟夜墨有关的事，小心一些比较好。”
“她旁边那位是谁？”
“夜墨刚找到不久的仆人，栖夜。”希克斯指着名单上被他提前写上栖夜名字的那一行。
“没了？”安娜看着那后面一长串空白。
“没了，昨天他登记仆人的时候就是这么写的。”希克斯看着已经快走到队伍附近的夜墨二人，“我也没查出别的信息。”
“很可疑不是吗？”
“确实，但是夜墨相信他。”希克斯撑着头，“因为夜墨被他救过。”
“说不定是别有用心呢？”
“至少现在没看出什么端倪，先观察一阵时间吧。”
………………
夜墨带着栖夜站在离队伍不远的地方。
“……”栖夜看见希克斯像是没事人一样一直坐在台上。
“看不到的，”夜墨拍拍栖夜的肩膀，“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幻象。”
“这件事就这样掩盖过去了？”栖夜有些难以置信。
“至少目前是这样，如果是安娜姐姐出手就没问题。”
“你口中的安娜姐姐是……？”
“简单来说，她跟希克斯关系很亲密，不过不常出现在其他人的面前。”夜墨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队伍，“上次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在场……”
夜墨突然沉默了下来。
“所以这次她看出我和上次发生的情况一样才会出手吗？”栖夜看着不知为何有些低落的夜墨，出声寻找着话题。
“…………这个我不清楚，”夜墨随手拉低了自己的帽子，“应该不可能是……”
“你这个测不出来应该是异界人的魔能问题，但是之前学院里面出现的异界人都没出现过这种状况……”夜墨小声地说着自己的理解。
“这个检测器会检测这个人是异界人吗？”
“不会，它只会检测魔能，包括纯度和控制程度……”
有个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你是哪个年级的？这时候站在这里是欠打的吗！”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壮汉站在了二人旁边指着夜墨吼着，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罚你在这里……”壮汉撞上夜墨冰冷的视线，带着高傲的话语就这样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这位学长，我只是带人过来测试而已，等下我就会离开这里。”夜墨抬头，声音中听不出情绪，“稍微聊了会，请见谅。”
“呃……哦~没，没事的这位学妹，是我态度不好。”壮汉浑身直冒冷汗，向后退了几步，“那个，学长还要去负责别的事情，就不打扰了。”
壮汉有些狼狈地走掉了，众人见此情况开始窃窃私语。
“对不起了栖夜。”夜墨看着被她用魔法钳住的栖夜，传音道，“为了防止你出手只能这样了。”
栖夜有些无奈地笑着，也用传音回答：“没想到你这魔法效果这么好。”他试了一下次发现很难动弹。
附加在栖夜身上的魔法消失了。
“如果你现在打了的话事情就真的大了。”
“知道的，”所以他本来也没想直接动手的，这挨了夜墨的禁锢倒是让栖夜有些……意外，“但他后续说不定还会找你麻烦。”
“反正是他先找的麻烦，”夜墨被周围人盯着感到不适，又拉低了自己的帽檐。“没什么好在意的……”
“再拉低我都看不到你的脸了。”栖夜微弯下腰，“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从进入秘境看见人开始，夜墨的状态就明显不太对。
“我可是你的仆人，有些事情可以跟我说一下的，老憋着对自己不好。”
前方考核的队伍开始移动，周围人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回了考核上面，这一段对于他们来说无非就是一个小插曲。
夜墨拉着帽檐，挡住她视线里栖夜的脸。
“……我没事，你先去考核吧。”夜墨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语气还是在尽可能地平静着。
“也是，这里也不像是能闲聊的地方。”栖夜直起身来，“那我排队去了。”
“嗯，注意安全。”
夜墨抬起帽子看着栖夜转身走向队伍。
等到栖夜走远了之后，夜墨小声地碎碎念了一句。
“可以吗……”
……
……
“下一位，”查尔斯坐在门前的检查站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名单，用余光撇着准备进入的人，“名字。”
“栖夜。”
听见耳熟的名字，查尔斯抬起头来。
微笑着从旁边拿起一块白玉色的牌子。
“这个护符能抵挡一次致命伤并且自动离开试炼塔，别让这个护符碎了就能通过了。”查尔斯将护符递给栖夜，“祝顺利。”
“谢谢。”栖夜礼貌地回应着，然后走向带着白色光幕的试炼塔大门。
栖夜抬头从塔底向上看了一眼，随后便踏入那片柔和的白光之中。
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周围只剩下一片白色。
一股冰凉的感觉扫过他的身体。
手中的牌子化作一道光芒，印在了他的手背上。
栖夜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预估了一下自己的实力，除去身体缩水了一点所带来的影响以外，给入学生的考核……不对，说不定插班生会难一些。
不过夜墨才是这个学院的二年级，正常层数的考核应该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威胁。
如果夜墨所说的话属实，那么对于他来说最难的应该是那个会根据不同人出不同挑战的考验层。
白光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
桌子，沙发，电视…………？？
栖夜愣住了。
这……这不是他在华夏住的地方吗？
他现在就站在客厅中央，甚至还有阳光穿过客厅旁的落地窗照射进来，虽然根本无法看见窗户外的画面。
栖夜伸手摸了一下桌子，上面的摆放的物件像是他未曾离开过的样子。
如果不是身上穿着的法袍和缩水的身体，他或许会以为之前都是一场梦。
“砰。”背后突然响起枪声。
栖夜迅速将自己的身体向右边躲闪。
子弹穿过栖夜的左臂，留下一个血洞。
“啧。”栖夜顺着自己躲闪的力，右手凝出一把冰剑。
随即向枪声的来源冲刺过去。
只见一道残影闪过整个客厅。
“当。”栖夜的剑直接被一个无面的“人”用手枪枪管挡下。
没有多想，栖夜抬起腿一脚揣在无面人的手上。
黑色的手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随后顺势转身用剑朝着脖子横砍一刀。
无面人后撤了一步，原本拿着枪的右手被砍了下来。
白色的雾气从切口处飘出。
还没等无面人站定，栖夜冲上去反手往上一挥。
无面人的左手臂也与它的身体分离开。
紧随着栖夜又踹出一脚，无面人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
手中的冰剑一个蓄力投掷出去。
冰剑穿过了无面人的胸膛，将它钉死在墙壁上。
栖夜抬起手，落地的手枪飞到了他手里。
上膛——
砰——砰——砰——
无面人的头上留下了三个黑色的洞口。
本来还想挣扎的无面人停止了行动。
手枪和无面人一起化作白色的雾气消散了。
栖夜抬起右手握在左臂的伤口上，咬咬牙，火焰在左臂的血洞旁烧了一圈。
栖夜将手放下，伤口处用冰覆盖住。
简单活动了一下左手，确认没有受到特别严重的影响。
直觉告诉他现在还没有结束。
“嘭！”身旁的落地窗传来沉闷的声响。
栖夜迅速远离落地窗的位置。
原本没有显示任何景物的落地窗在几秒钟之后炸裂开来。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四个无面人架着突击步枪站在一片狼藉之中。
钉在墙上的冰剑抽动了一下，飞出去穿过了离它最近的那位无面人的头部。
无面人的枪口对准了冰剑，想要让它停下来。
在无面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冰剑上的那一刻，躲在沙发后面的栖夜跳起来用冰剑刺穿了第二位无面人的头部。
一个横踢踹偏了旁边正在瞄准他的第三位无面人的枪口。
抬起左手摁住它的头，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头咚地一声砸在了一片碎玻璃之中。
一阵火光亮起，火焰吞噬了它的头部。
而此时，最后剩下的无面人的枪管已经对准了栖夜的头部。
扳机扣下，子弹倾泻了出去。
毫无征兆的，栖夜消失在了原地，子弹打在了无面人的尸体上。
随即，冷冽的剑从背后划过无面人的脖子。
最后一个无面人的身体也倒在了地上。
白雾飘散，四具尸体全部消散在空气中，周围的场景也跟着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纯白的空间。
暂时结束了吗？
栖夜闭上眼，凝出来的冰剑失去了魔法的控制，碎在地上。
因为前天的消耗还没有恢复上来的关系，刚才的战斗在尽可能的减少魔能的使用。
话说这就是考验层的考核了吧。
没想到能够复现华夏那边的场景。
至于难度的话比想象中的要简单一些。
栖夜看着自己左肩的伤口皱了皱眉头，这是他还没有习惯身体变小给他战斗带来的影响，躲闪不及的结果。
环顾四周，看见离他不远处有一个透着光的大门。
这个就是下一层的入口了吧。
栖夜走到门前，伸手推开了那扇大门。
光，又一次笼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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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脑过载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