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的连续性……”夜墨在脑子里回忆着自己看过的《空间概论》
可惜放在现在拿不到的地方。
栖夜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醒，不过距离她进来也没多久，还是等的起的。
她休息下来之后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秘境的空间通过秘境钥匙与正常世界连接。
可是……
栖夜的怀表现在还躺在她的手中。
如果这是秘境钥匙的话，不应该还会在她手上。
手不经意间拂过自己的胸口。
又或者说……？
对了，这应该也是安娜姐感受不到栖夜位置的原因。
所以现在——
要不要想办法先出去呢？
夜墨收起怀表看着这一隅纯白的天地有些失神。
突然间，身体右侧受到了力量失去平衡。
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被摁倒在地上，冒着冷气的冰刺钉在她脑袋左侧的地面上。
栖夜的脸在此刻距离她咫尺，能感受到温热的鼻息吹过她的脸颊。
“栖夜？”夜墨的盯着栖夜那双赤色的眼瞳，有些不确定的出声。
赤红的眼睛在下一秒恢复了正常，栖夜的气息也迅速平静下来。
“对不起。”他快速起身，捂着头向后退了一步。
夜墨将握着的魔杖收起，揉着刚刚被摁住的右手。
“刚睡醒，好像有点小小的起床气？”栖夜放下手笑了笑。
“那你这起床气还真是……”夜墨看着地上已经破碎的冰渣。
“现在身体感觉如何？”接着话锋一转将话题拉开。
看栖夜现在的状态应该是身体上没什么大问题了。
栖夜表情收回，过了一会又露出笑容：“已无大碍。”
“嗯，那就好~”至于刚才的事情，夜墨稍稍留了个心眼，没有再提的意思。
短暂的沉默过后，栖夜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
“你不知道吗？”夜墨有些好奇的反问。
“嗯？我应该知道吗？”听她这语气，到不是如他所猜想那般是夜墨个人的空间。
“……”夜墨拿出怀表，“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是你的怀表吧。”
“是的。”栖夜接过怀表。
与之前不同的是，怀表上面那道裂纹已经消失了。
“这个空间是我通过你的怀表进来的。”
栖夜若有所思：“所以说我怀表是一个秘境钥匙？”
“不一样，这个应该是具有存储空间的魔器。”夜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一般这种类型的魔器不具有进入活人的能力……”
“你这个怀表有这种能力的话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为好。”
“嗯，我明白的。”就算没有这种功能，栖夜也不会让外人随便碰怀表。
“现在我们要怎么出去？”
“大概是——意识对准这个怀表，然后想象自己出去……”
话音未落，栖夜便消失在了空间中。
随后夜墨眼前一花，落在了陌生的房间内。
“你是怎么知道？”栖夜将怀表挂回腰间。
夜墨眼神闪烁，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是常识。”
栖夜将信将疑，下意识地用手拂过旁边的桌面。
“感觉这里如何？”栖夜像是不经意之间地问了一句。
“许多没见过的……”夜墨正在有些好奇的看着周围，听到了栖夜的话语不由得一愣。
“这里…不会你异界的家吧。”
栖夜点头。
“嗯……这倒是……果然和书上写的有些差别啊。”夜墨轻轻敲打落地窗的玻璃，想看看窗外除了白光，是否还会有其他的景象。
当然，答案是否定的。
回头与靠在沙发旁的栖夜对视，准备朝他走去。
“栖夜——呃……”视线模糊开来，熟悉的头疼又一次占据了她的大脑。
“嗡————”只是短短几秒的痛感被无限拉长。
一双手轻轻地扶住要摔倒的她。
“怎么了？”视线恢复，撞上栖夜担心的眼神。
“我……”夜墨晃了晃头，“没事，大概是有点累吧。”
栖夜抬起手，抹去她额头冒出的冷汗。
“看来要快点把这个考核结束。”看着夜墨神态恢复正常，栖夜转身看着散发着翠绿光芒的大门。
“……”夜墨的脑子还有点犯懵。
她也的确想要快点回去了。
深吸一口气调整思考，脑子里的混沌随之散去。
拍了拍栖夜的肩膀，露出笑容：“我没事了，走吧。”
“跨过这道门你就是我们学院的一份子了。”看见熟悉的木元素魔法从门缝中溢出。
“这么肯定？”栖夜拉开门，回应着她的笑容。
翠绿色的魔法笼罩着他们。
“直觉告诉我的。”
“那……”
……
……
栖夜的声音戛然而止。
？
夜墨此时站在试炼塔大厅中央。
望向四周，不见栖夜的踪影。
“别找了，小夜墨。”少女的声音响起，“你的那位仆人去普通的魔物层了。”
夜墨松了口气：“知道了安娜姐。”
“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在里面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吗？”安娜凑近看着夜墨，“你也知道，我看不见你在空间里干什么。”
夜墨粗略地回忆了一下：“可能有。”
“嗯？”
“我在里面遇到了黑魔法造物。”夜墨想起之前那令人厌烦的废墟和行动诡异的盔甲。
“夜墨，你确定吗？”希克斯表情严肃地走了过来。
“嗯，栖夜他因此受到了很严重的伤。”
“难怪之前我感觉不到空间的存在……看来要检查一下了。”安娜闭上眼睛，周围浮动起魔法纹路。
“那栖夜同学他现在没事吧。”
“没有，我治好了。”
“……你又进步了，夜墨。”看着夜墨有些轻描淡写的表情，希克斯有些无奈。
“没有希克斯你的指导，我也不会进步那么快吧。”
“咳，好了，如果我不认真指导怕不是要被你爷爷念叨上。”
“诶~”安娜有些惊讶地出声。
“咋了？是不是太累了？”希克斯转头，“要我帮忙吗？”
“不是，只是夜墨的这位仆人好像也能屏蔽我的扫视。”安娜揉了揉太阳穴，继续扫视试炼塔的空间。
见安娜又开始施展魔法，希克斯叹气。
“要在这里等他吗？”
“……等，反正应该也用不了多久时间的吧。”
没过几分钟——
“嗤……”大厅一旁的门在喷出雾气后缓缓打开。
栖夜迈着端正的步伐从门内走出，右手的冰剑占满了冻上的鲜血。
正在警惕门后场景的栖夜看见站在大厅中的三个人，一甩手将冰剑散去。
夜墨走到栖夜身旁：“恭喜啊栖夜，通过考核。”
“嗯。”栖夜露出微笑，“不过也得谢谢你。”
如果没有夜墨给自己恢复的话……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了。
“唔……”
希克斯此时走到了二人旁边。
“实力不错，栖夜同学。”
“承蒙夸奖，希克斯老师，”
“你的魔法师等级是多少？”
“……抱歉，我自己也不清楚。”
“不清楚吗？也是，和夜墨一样呢……”希克斯碎碎念了一番，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二人听见了。
“希克斯，考核通过后的手续呢？”夜墨打断了希克斯的思考。
“哦，那个——栖夜，把你手中的护符交上来吧。”希克斯伸出手来。
栖夜抬起带着印记的手，希克斯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手背。
手背的印记剥离，化作白色的光芒汇聚在希克斯手心，拼接出护符原本的模样。
“好了，这样就行了。”希克斯将护符收好，“天色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需要填别的信息吗？”夜墨想起自己当初看着别人填了不少时间的表格。
“不需要，你爷爷说了他会管的。”希克斯神神秘秘地说着。
“爷爷他？”夜墨有些好奇。
“这就要等你爷爷回来了。”希克斯推了推眼镜，回头看了一眼整正在专心扫描的安娜。
“试炼塔要……呃……例行检查了，记得明天来学生部登记。”
大手一挥，二人直接到了试炼塔外面。
“真的吗？”扫描完所有空间的安娜询问着希克斯，“我可不知道波顿他还说要管这个。”
“是之前今早传过来的信，”希克斯收起手中的护符，从储物魔法中拿出一张烫金的信件，“他在里面说了，无论如何，让栖夜通过考核。”
“嗯？”安娜好奇地想要看看信中的内容，“让我看看。”
“…………？”
[栖夜的事情等我回来观察，在这之前无论如何，请让他通过考核。]
“看来波顿对栖夜兴趣不小啊。”
信回到希克斯手上。
“不过栖夜他也值得注意一下。”希克斯轻笑一声，“试炼塔中有何发现？”
“emmmm试炼塔内部的空间有一小部分脱离了控制。”
“……是黑魔法对吧。”
“有黑魔法的痕迹残留，目前已经找回来了。”安娜揉着眼睛。“不过黑魔法的来源还需要再查。”
“果然……最近的麻烦还真的不少……”希克斯推了推眼镜。
……
栖夜与夜墨二人望着紧闭的试炼塔大门。
“哈啊~”夜墨打了声哈欠，拍了拍栖夜的肩膀，“别发愣了，走回去休息吧。”
“刚好把你这身也换一下。”
“嗯。”
“想啥呢？”
“刚才那个站在旁边的老师就是安娜吗？”
“对啊，她就是安娜姐。别看她长得这么可爱，她可是很能打的哦——虽然这是她自己说的，从客观上也没说谎(´-ι_-｀)”
“噗。”
“笑啥？”
“没什么……”只是看见夜墨灵动的表情，不自觉地……
“嗯？”夜墨有些疑惑。
眼前的场景变换，他们离开了秘境空间。
道路两旁的灯光照亮着回去的道路。
又过片刻，他们已走到了中心广场。
凉风吹拂，将这一天吹进记忆之中。
夜墨一路上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墨？”
“啊？咋……咋了？”被打断思绪的夜墨看上去有些慌张。
“……你饿了吗？”
“当然，这不是要回去才能做饭嘛。”夜墨稳定情绪，抬手顺了一下头发。
“有想要吃啥吗？我给你做。”
“………今晚……我来吧。”夜墨在心里数了一下上午买的食材。“给你露一手。”
栖夜看着她的笑容，倒是没好拒绝。
“既然这样，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
……
然而就在夜墨二人安心地在准备着夜宵的时刻……
“对不起了……夜墨……你可能要再也就见不到我了……”
红发少女怀抱着一只浑身冻着血的兔子倚靠在星落森林里。
死亡……已然向她靠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