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疾手快只不过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我没有办法储存这些同类的话恐怕我也只不过会不小心把它们捏死罢了………
这些同类在其他的人类看来只不过是蛆虫罢了………虽然它们即使在我看来也一样是蛆虫,但是它们本来就是蛆虫啊。
我的意思是,虽然在人类看起来这些蛆虫似乎一点用处也没有,只不过是在阴暗小巷之中摸爬滚打,最终死于人类脚下的清道夫罢了。但是在我看来这些同类都是拥有着强大潜力的存在,只要得到适当的养育以及培养,它们绝对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强大存在。
至于为什么我会这么想………自然是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我当初就是吞噬了神明的尸体,继承了一部分属于神明的力量和柴薪,最终变成了今天的样子,很奇异不是吗?虽然我只不过是一个偶然之间得到了奇异力量的跳梁小丑,我自知自己没有办法战胜那些有着大量战斗经验的真正修行者,但是我的强大之处也许就是我的自知之明。
我只是一只蛆虫,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因为我是一只蛆虫,因此我要做只有蛆虫会做,而那些人类不会去做的事情。我会藏在阴暗的角落之中摸爬滚打,隐忍,而那些人类未必可以做到我做的一切事情。
因为我是一只蛆虫,因此我不会有人类的复杂情绪,我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没有意义的情绪,因为情绪只会影响我的理智思考,让我变成如同人类那样无序而情绪化的沉迷于低级趣味生物。
因为我是一只蛆虫,我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我不会被异性美丽亦或者强壮的身体吸引,我也不会因为大量的财富而作出违背理智的行为。我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作为一个蛆虫………而蛆虫的一生十分简单,无非是出生,进食,成长,繁衍,死去。
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唯一的欲望也许就是为我未来的子嗣找到一个完美的神话生物血脉了,因为那样的话我的子嗣就可以有一个更高的起点,这是每一个母亲都会想要的事情,无论是蛆虫的母亲亦或者人类的母亲,无一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出生时就拥有更高的起点和更好的生长环境。
等到我的孩子们长大到了我现在这样,我也可以毫无遗憾地独自死在阴暗的角落中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我现在才刚刚找到一个适合我繁衍的对象,如果没有办法抓住这次机会的话恐怕下一次机会将会距离我十分遥远。
那个士兵似乎就快要完事了,而我这边也快要完事了。这个尸体上面的蛆虫虽然看起来数量很多,但是大部分实际上都是在尸体的外面,因此才给人一种这具尸体上面有很多蛆虫的错觉,实际上也不过是外面的那些而已。
而且这样也方便我采摘,很快尸体上面的蛆虫都已经进入了我的身体之内被存储了起来,这样我就可以………
我甩了甩手,将手上沾染的发黑腐烂血肉甩掉之后再重塑的一次,彻底将那些痕迹从我的身上去除,就连那些气味也被我遏制住了。
很好,我没有被发现。
我迅速回到了刚才我站着的地方,白蜘蛛自从刚才就一直在发呆,而当我走了回来的时候她抬起了脑袋看了我一眼,她翠绿色的眼眸注视着我,而我也抬起了脑袋用我猩红的瞳孔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虽然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应该这么做。
不知道她在我的眼睛之中看到了什么,她似乎略微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随后居然开口说话了。
“早点放弃希望吧………我们逃不出去的……”她如此对我说道,我略微愣住了一下,随后我的大脑开始迅速思考了起起来。
什么叫早点放弃希望吧?看起来她还没有发觉我蛆虫的身份,仍然把我当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奴隶呢,不过这样也好。早点放弃希望,难道说这只白蜘蛛在我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希望吗?有吗?
可能在我看到她的时候心理不由自主地就觉得这位合适的繁衍对象已经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了,因此我的眼中才会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一些希望吧?
恐怕是因为我的眼眸没有她那般黯淡吧。
不过这家伙居然就这么放弃了吗?要知道我之前见到过的人类一个个都是各种不怕死,甚至主动寻死的啊……一个个的都好像是疯子一样,总是可以在绝望之中找到一丝希望然后对我发起反击。虽然除去了那两个骑士和强盗的组合之外目前还没有人从我的口中逃离。(美德!)
所以说对我而言看到怕死的人反而让我觉得很不正常,不过我也知道人类之中还是怕死的人比较多的,我见到的那些不怕死的人反而都是比较稀少的,只不过我的运气不太好而已。
不过她是为什么而放弃呢?之前她经历了什么呢?算了,迟早会有机会搞清楚的。
“也许你是对的。”我对她如此说道,我觉得也许我应该也去迎合一下她,让我的眼睛看起来也黯淡一些?
“毕竟我们都是奴隶了啊,接下来还不知道要被卖到哪里,说不定我们会被送到那些贵族的床上,然后被玩成没有自己意志只会渴求更多那种病态享受的人偶?”
我思考了一下,用之前在德里克家里面从尤努尔床下翻出来的私藏小说之中的剧情做出了一个假设,虽然我始终不理解书里面的“渴求那种病态享受的人偶”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应该可以用来形容我和她目前的状态。
她听闻了我的话语之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看向了我,随后苦笑一声“呵…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希望的人……我原本还指望你可以逃出去的……玩笑罢了……”
“…………”我没有说话,还在思考如何回答对方。
就在这时我们的面前的方向传来了“咔哒”的声音,那个士兵漫长的暗号交流似乎终于结束了,大门终于是被打开了,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