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低垂的小巷里,有四个身影正匆匆忙忙的奔跑着,而前方的不远处就有一个港口,指示牌上写着‘三号港口’。
“老大,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那个女孩的尸体啊?”样貌不错、大概三十出岁,声音略有些高音的男人边跑边问着跑在前面一样三十出岁的男人。
“管他的,现在重要的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哑音男头也不回的说。
“话说那个大小姐的电话打不通呢......”看上去一样三十出岁的低音男一边听着电话一边说。
“该不会是逃跑了吧?”同样三十出岁的中音男说。
“那个臭婆娘!”哑音男咒骂道:“酬劳都还没有给足就给我闹失踪,要不是老子正赶着跑路,我一定干掉那个臭婆娘!”
“哼嗯?我倒想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呢。”
一阵优雅的声音回响在小巷中。
四个男人骤然停下了脚步。
“是谁在哪里!”哑音男大吼。
其余的三个男人则四处张望要找出声音的主人。
“呵呵。”随着优雅的笑声后,穿着白衣黑裤黑运动鞋的花瑞书从小巷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一抹嘲讽的笑意浮现在他唇边:“哟,低能的家伙们。”
“你这混蛋是谁啊!”哑音男怒吼着。
花瑞书走到街灯的灯光下,褐眸仿佛审判者一样的扫视着四个男人,但唇边却扬着优雅无害的笑容,他双手**口袋里:“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招惹了你们不该惹也惹不起的人。”
哑音男怔住了。
“诶?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个还没被我们**就暴毙死的那个女人是什么大人物吗?!”高音男紧张的问着身边的两个男人。
花瑞书的脸色倏然阴沉了下来,愤怒的火焰不断的从心底涌上来,插在口袋里的手抽出用力一挥,一把银色的短刀便射向了高音男,短刀精准的从高音男的脸颊边划过,在男人黝黑的脸蛋上割出一条伤痕,鲜血倏然涌出。
高音男惊呼了声,用手捂着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你这家伙......!”
花瑞书收回射出短刀的动作,冰冷的说:“别用你的脏嘴提起那孩子。”
哑音男看了一眼高音男,视线又回到了花瑞书的身上:“哼!怎么?那女人是你的所有物吗?不就是一个生来被人玩的东西罢了吗?你干吗那么在意啊?啊!还是说你自己还没玩过就被我们弄死了,所以你不甘心,跑来这里找我们算账啊?唉呀!不要这么麻烦啦!残了一个再找不就好了吗?我看你样子应该也不缺女人吧?就别那么在意了,大家都是男人嘛!何必计较这么多呢?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介绍几个包你满意的上等货吧!嗯?”
花瑞书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真的很想就这样一刀了结这几个家伙的生命,再说他家代代都是警署特工队的人,他有的是办法把这几个人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但是......
少年垂下了眼眸,想起了十几分钟前与韩以狼的通话。
坐在小巷一个大木箱的花瑞书一边抬头望着夜空中明亮的月亮一边拨出了电话,另一头很快便接起了电话:“哦,瑞书啊?”
“嗯,是我。”花瑞书左手拿着手机,修长的腿如孩子般的晃动着。
“怎么了?”另一头的韩以狼问。
花瑞书停下了晃动的双腿,褐眸明亮中带着一抹冷冽:“我找到那几个家伙了,我现在在三号港口等他们,那个叫水波花梨的女孩也抓到了......你想我怎么做?”
韩以狼静了一下才缓缓的道:“瑞书啊。”
“嗯。”花瑞书回应。
在房间里手拿着手机、坐在床上、背脊靠着床架、环抱着沉睡江夏兔、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安睡的韩以狼微垂下了橙眸看着还是有些苍白熟睡少女的容颜,一抹淡淡的笑容出现在他的唇边,他说:“算了吧。”
“诶?”花瑞书怔住了,然后皱起了眉头,不太明白甚至有些怒火:“你说算了?那小兔酱呢?小兔酱被那些家伙做了什么你不是不知道的!你现在却说‘算了吧’?你想用这三个字来抵消那些人对小兔酱的伤害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韩以狼一阵叹息中也带起了淡淡的激动,他当然也很生气,在看到花瑞书传过来的视频时,他几乎快要捏碎自己的手机了,那几个混蛋居然对这么柔弱的少女做出这种事来,他怎么可能不生气?怎么可能不难过?那是他最喜欢且最珍惜的女孩啊!
靠在韩以狼怀里的少女微微动了动,韩以狼注意到自己的声量太大了,搂紧了少女,压低了声量:“瑞书,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花瑞书的语气依然很不好,他不明白更不理解韩以狼现在的想法。
韩以狼又是一阵叹息:“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想,我们真的有必要为这种人渣背负杀人或其他什么不好的罪名吗?是,我承认,一开始我是真的很生气也很想杀了他们,你家和我家是世交应该也知道的,我家虽说是企业家,但其实暗地里却一直在做黑道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就算我再怎么闹事学校也不敢开除我的原因......”
花瑞书安静的听着他的话,没有打断。
韩以狼继续说:“我是黑道世家,杀人犯罪是很正常的,但瑞书你不一样,你家是警察世家,警察和黑道交朋友已经很不正常了,现在身为警察特工的你还想为身为黑道少爷的我去杀人灭口?你不觉得这已经违反常理了吗?”
“这和常理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兄弟啊!常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束缚得了我们之间的羁绊啊!”花瑞书有些激动的说。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韩以狼说:“但是瑞书啊,我不想啊,我真的不希望你为了这一时的冲动毁了你一生的名誉啊!我知道你有本事动用警署上头的势力化解你做的事情,但瑞书,纸是包不住火的,人也是善变的,谁知道上层的人会不会拿这件事情来威胁你为他们做事,我了解你的为人,因为你很爱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被任何事物给绑住,所以才会一直不肯正式加入你父亲的警署,反去经营游乐园、甜品屋来打发你的家人......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以后被这个污点给束缚着啊。”
花瑞书握着手机,垂下了眼眸。
韩以狼又说:“还有瑞书啊,你好好想想,我们现在才18岁啊,以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如果你现在在冲动下做出了自己后悔的决定,你有这个信心背负这个罪名过一辈子吗?你有这个自信带着这份罪恶感建立自己未来的家庭吗?”
花瑞书沉默不作回应。
“所以瑞书啊,算了吧。”韩以狼抓着手机,橙眸带着暖意的看着呼吸平稳沉睡的江夏兔:“这么说并不代表我不生气了已经原谅那些混蛋了,我没有那么大发慈悲的爱心,我只是不希望自己重视的人又因为我而受伤、因为我而受到旁人的白眼,再说如果真的杀了他们的话,我们得到的就只有现在解气的这份情感而已不是吗?除了这份情感,我们还得到什么溢处呢?我不想因为这个罪名而失去江夏兔,我不想失去她,我更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你明白吗?”韩以狼淡淡的说。
花瑞书深深的被韩以狼说的话给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