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ESO人力资源管理社是在这里吗?”
“zzzzz——”
“你好,请问ESO人力资源管理社是在这里吗?”
“zzzzz——”
“喂!”
“啊?”
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斜带着帽子的保安一脸困意。
抬手拭去嘴角的口水,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此时他发现一位身穿商务西装的单马尾少女正站在自己面前。
“找谁?”保安砸吧嘴问到。
压制住心中的火气而后强挤出微笑,筎果又向对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请问ESO人力资源管理社是在这里吗?”
“哈欠——上楼右拐~”
伸着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说完,他便再度趴回到桌子上浸入美梦。
没有再与对方争执,只是用力地握紧拳头,筎果紧咬着后槽牙沿楼梯向上走去。
接受了源啟的建议,今天一早筎果便搭上公交并按照名片上所给的地址找到这里。
出于对“政府部门”四个大字的尊重,她甚至还将尘封在衣柜里数年的正装取了出来。
原本心底还对这地方抱有不小的期待,结果刚进正门内心中所有的激悦都随着保安的一声长酣烟消云散。
究竟是什么样的领导才会雇佣这种员工。
相比较印象中那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政府社办,这里的装修实在是有些low得离谱,不仅墙皮是单一的水泥灰色调,甚至连地面瓷砖上都有肉眼可见的大小坑洼。
沿着楼梯小心翼翼地走上楼去,原本就有些窄旧的楼道中堆积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杂物,纸箱、木料、矿泉水瓶......只要是能想到的废品,楼道里应有尽有。
即便说这里是垃圾回收站的办公楼相信也不会有人质疑。
跨步迈过一一个空瘪的易拉罐,筎果终于到了二楼,本以为正式的办公场所会比别处干净些,没想到这里的环境还是和楼下一样灰旧。
“不、不会吧~~”
嘴角轻轻抽搐,筎果越来越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下去,按照名片上所记录的社办名称,她开始按家按户的对照门板找寻着目的地。
“人力资源管理......人力资源管理......人力资源管理......”
终于,她在走廊尽头一扇破旧的土黄色木门前站定,墙角上沾着厚厚的蜘蛛网,木门旁边的门牌由一块老旧的木板加上一张依靠图钉固定在墙上的白色A4纸构成,虽然上了年岁,但门牌上的文字仍依稀可以辨认:
“ESO人力资源管理社Xte别行动队办公室”
X之前的内容标注在木板上,X之后的内容则全靠手写记录在木板旁边的A4纸上,因为“特别行动队”的“特”字不会写,制作门牌的人还特意用拼音标注,真不知道该称之为有心还是文盲。
“该不会真的是废品回收站吧~”筎果小声嘟囔。
“咚、咚、咚——”
担心木门会不小心掉下来,因此筎果故意将敲门声放得很轻,等了半晌无人应声,无奈她只好自己尝试着将木门推开。
“吱嘎——”(轴承老化发出的噪音)
“打、打扰了......”
推门而入,四目相对,最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只足有半身人大小的巨型粪球虫。
前脚推着一枚由无数纸张队列而成的圆形纸球,身上穿着一件印有“ESO特别行动队”样式logo的纯白色短T,见到进门的筎果,粪球虫眨巴着复眼说道:“欢迎光临。”
“真真真真的是废品回收站啊——!!”大叫一声险些当场昏厥过去,这时从屋里传来了熟悉的男声。
“啊,你来啦。”
循着声音出来的方向望去,视野尽头,源啟正拿着一份厚厚的报表端坐在办公桌前,在他对面,一群长相奇奇怪怪的家伙正排成一列长队站好。
“自己找地方坐会儿,等我先把手头的事儿忙完~”
“那个......”
本想再同对方说些什么,怎料源啟已经将视线重新移回到报表上,出于礼仪考虑,筎果决定不再打扰对方。
先前那只停在自己面前的粪球虫如今已推着纸球走进里屋,四下环顾了一阵,筎果发现房间角落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位怀抱银白色狙击枪的红发少女。
一身标准的黑裙日式jk,一头俏皮乖娇的红色双马尾,若再戴副眼镜,乍一看就像是从《学园默示录》中走出来的高城沙耶一般。
察觉到了筎果投出的视线,少女猛地抬起头来并顺势从身后掏出把银白色半自动手枪对准了她的脑门。
“不许动!”少女厉声大吼。
一声令下,筎果惊恐地举起双手大叫道:“是!”
有了先前被劫持的经验此刻筎果再不敢乱动以及多说一句,可对方接下来做出的一系列动作实在逼得她想不吐槽都不行。
一个跟头翻过沙发前的木质茶几,因上方堆满了各类零食、水杯、弹药等其他杂物,致使少女不小心硌到了后背,剧烈的疼痛感让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被打翻的饮料、茶水之类也随之浇了少女满满一身,含着委屈的泪水呻吟着揉了揉背后的伤处,怎料手臂太短根本够不到想够的位置,无奈少女只得放弃,猛然抬起头来,后脑勺又磕到茶几边缘,少女疼得在地上来回打滚,无意中撞到旁边的书桌,鼻血流了出来,少女大叫一声捂着鼻子蜷缩在地上抽搐,届时桌上堆积的文件也因突如其来的撞击纷纷瘫倒并砸落到少女头上,好不容易将杂物从身上推开,怎料起身时又踩到先前被打翻的各类液体,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再度跌在地上,最终爬到筎果脚边时少女已经奄奄一息。
整个过程中筎果丝毫不敢乱动,确切的来说她是怕自己乱动会不小心伤及对方的自尊心,从最初的害怕对方靠近,到后来在心底默默为对方加油并祈祷对方能从这场灾难中生还下来,待少女触及到自己脚踝的时候,筎果终于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你到底在耍什么宝啊!’
手掌支撑着地面艰难爬起,眼泪、鼻涕、血迹等不明液体刮花了少女的脸。
低声抽噎着用袖口将脸上擦净,随后少女如机场安检员一般将筎果全身都搜了个遍。
确认对方的身上没有危险品,少女默默地朝筎果鞠了个躬仿佛在说谢谢配合,随后,她一面擦着眼泪一面朝角落中的沙发走去。
望着少女那满是污物的背影,筎果的鼻尖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楚,比起执著,用可怜来形容对方才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