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布道还在表达着对柳无心的倾慕。柳无心是真的听倦了,就连眼中的情意也带了疲惫。
她需要田布道帮她做事,但只希望这是个交易。有些人不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有必要爱上他,也不明白不是做的事情越多,就越能感动一个人。
对少年的可怜并不能摆脱他必死的结局。柳无心不想给自己身边埋个地雷,出卖色相也轮不到这样的小虾小米。
因为喜欢厉亥,所以她觉得流苏也必须是他的。这无忧道体据说不仅能让自己悟道,还能让道侣忘忧。她想给自己夫君一切,以回报那个雨天里他为她夺回来的一切。
天下、美女……都应该是厉亥的。柳无心自从那次被绑架后,看什么都带着一副情意。因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夫君的。
这种病态的想法与柳无心的野心相辅相成,最终让她一步步的成为了东岚城的实际掌控人。
田布道还在喋喋不休。柳无心只得打断他,问道:“为什么要下来一个御兽师?”
“他们在找一直狐狸,也让七星教帮忙注意。”田布道可算是停了下来。
柳无心能听他这么久才打断,他已经很满意了。这不是说明她并不反感自己吗?
只可惜真相是柳无心刚刚一直在回忆夫君。田布道说的一切也只是给瞎子抛媚眼。所谓竹篮打水一场空,错的不是竹篮,也不是水。而是拿着竹篮打水的荒唐人。
柳无心对这个御兽师的目的有些好奇,破界时多带一人,就要花费不少灵石。迟家带了一个御兽师来,一定别有目的。
柳无心问道:“狐狸?什么样的狐狸?”
“一只刚化形的小狐狸。”田布道回答道,“外表看起来很显眼。因为她还有狐耳和狐尾。个子不高,擅长丹青。”
“狐妖……”
柳无心品了品,觉得这消息和流苏没什么关系,也就不再细问下去。她又托田布道帮她安排一个能参与大典的位置,就离开了。
……
大典当天,看到迟家有三个人的时候,谢正和宁瑶打起了退堂鼓。
七星教派遣了不少的弟子在传送阵旁守候着。除了宗主、长老和圣女,其他所有弟子都得跪拜行礼。
按理说主角此时应该来句“我只跪天跪地跪父母”,然后成为万人中最靓的仔立在那里。最终不但不被一掌镇压,还得到了长老赏识,被赞一句“修仙之人不可有傲心,但不可无傲骨”云云。
或者主角借着异宝、系统,在大能的威压下还能傲立。周围弟子被压在地上,唯有他即使地面碎裂还坚持不跪,最终得罪了长老却是收获了某位人物描写超过三行的女长老的关注,冲师生崽。
可是谢正并不相信自己拿到的是爽文剧本。就算是这个剧本,主角只怕也是自己师父。(笑)他并不敢像爽文男主那样宁死不跪,成为“宁肯枝头抱香死”的刺头。
他倒是想得开,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父……再跪个死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宁瑶也是这么想得。
自己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父……偶尔还得“跪”一下道侣“讨饭”。再给死人拜一下又能怎样呢?
两人夹杂在众人之中跪拜。跪拜完毕,一阵刺目的眩光中,迟昭司高调的登场。
师徒二人抬头,却是发现传送阵里是三个人。
宁瑶向流苏那里看去,可是流苏却没有回应,向着三人迎了上去。
传送阵中两男一女。中间一身贵气的少年郎明显是迟昭司,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织锦道衣,腰间绑着一个虎头玉带,指上套了三、四个纳虚戒。神色间颇有些傲气。
旁边跟着一个到处戒备的中年男人。他身材高大,穿着一件深黑色的长衫,应该是保护迟昭司的保镖。
迟昭司另一侧跟着一个老头,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这人的眼睛到处瞄着,在下面扫视了一圈,却是把目光投到了宁瑶的身上,然后又移开。
准确说,是她的剑上。
宁瑶打起了退堂鼓。
两个人和三个人可是天差地别。两个人意味着即使一面出了问题,另一面只要快速解决,还是能及时支援的。
三个人的话……人手不够,一面出了问题就很难相互照顾。
她还有机会放弃。
伊氿站在前排摇摇晃晃,看起来像是站着睡着了。她昨晚喝到半宿,要不是宗主来催,现在可能都在睡觉。
七星教准备了一系列的节目,却被迟昭司大手一挥叫停了。他急着来见自己的未婚妻。
老头到了青玄界后就不见了踪影。弟子们被遣散,流苏和迟昭司去了后山散步,黑衣保镖远远跟着。
“怎么样?看到流苏和迟昭司一起并肩散步,有没有吃醋的感觉?”宁瑶在人群中找到谢正,对他打趣道。
“挺可怜迟昭司的,明明跟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谢正回道。
他其实对杀人还是有些排斥。虽然师父说了这人杀了秋月的胞姐,但对他来说这个理由还是不足。
“哪有我家谢子可怜,小老婆都去陪别人了。我看这迟昭司倒是死有余辜。”宁瑶的语气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弄得谢正莫名其妙。
谢正忍不住喊冤:“我哪里有什么小老婆?这流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就说是小老婆,你怎么就对号入座到流苏身上了?”
“我……”谢正让宁瑶问蒙了,她说迟昭司该死不就是说流苏是自己小老婆吗?
谢正知道这事说不得理,只得喊冤:“大人明鉴,我与那流苏清清白白。”
“以后保不齐就不清白了。”宁瑶酸酸的说道。
“你这吃醋吃的好没道理。”谢正让宁瑶气笑了,“怎么今日吃了枪药,偏要与我吵吗?要吵咱们也回屋里吵,我一会儿得帮着忙活午饭。”
宁瑶自知理亏,便不再提此事。只要谢正不知道流苏已经被她内定成了小老婆,就不会明白宁瑶吃的什么未卜先知醋。
两人往竹林里走去,谢正转而问道:“这次迟家来了三个人,咱们怎么办?”
宁瑶回道:“这流苏应该是假扮的,咱们得先找到真的。”
“你怎么看出来是假的?”谢正啧啧称奇,他远远见那流苏与往日没什么区别。就连乾天和迟昭司也没有什么异样,怎么就宁瑶看出不同了呢?
“这里大小不一样。”宁瑶比划了比划胸部。
“你那日和流苏就是密谈吗?”
“不然呢?”宁瑶笑眯眯的反问道。
两人快要走到宁瑶的居所,谢正远远望去,见到房门半开,一个女子正坐在床榻上和虞青青聊着天,正是流苏本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