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旦耕耘,艾芙织布,回溯其时,谁为仕卒。”
连接上的一些小孩都在传唱的诗谣,折射出里芷兰得的现状,而玛莉娅也了解到了一定的情况,尽管这是他们到里芷兰得的两天后。
里芷兰得在古阿尔比恩语中的含义是“丰饶之地”。“三百二十年前,里芷兰得的开拓者们来到此地,蛮横地将当地的斯卡蒂人(原型特喵是北欧神话的那位冬之女神,不是方舟那个哈!)全部赶往了斯科兰德高地,位于高耸的北方。”
“由此,长达数百年的北征完美完成,里芷兰得依据地势和丰饶的土地,一举成为阿尔比恩最大的城镇。”娜塔莉亚阅读着玛莉娅撰写的《阿尔比恩风俗志》了解了她们所处地方的大致情况。
“您在守塔的时候无聊喜欢写东西嘛?”娜塔莉亚歪着头问,“嘛,那当然啦,毕竟无所事事啊。”看着眼前的白毛小女孩的脸,她又情不自禁将自己代入其中。
“玛丽娅小姐,阿旦和艾芙是谁?”“传说中的最早诞生的两位人类。”玛丽娅还没等她说完就回答了,“没什么有趣的,毕竟是多古老的事了。”“嗯……”玛莉娅好像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
玛莉娅一行人行走在里芷兰得的街上,玛莉娅那古典的贵族礼装与路边游荡的饥民相比显得格外吸引视线,旁边侍行的瓦尔基莉卸下了之前较为暴露的装扮,换成了一派阿尔比恩贵族少女打扮的服饰。“嘁,没办法......打不过只能先这样了。”瓦尔基莉自嘲道,很明显她十分不乐意。
彼时,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子从巷中跑出,撞向玛莉娅,旋即摔倒在地。玛莉娅退了几步被爱历克丝扶住,站稳后语气瞬间变得冰冷,“人类,何以如此冒失。”
待男人会过神来,急忙下跪,“对不起,对不起,夫人,请原谅我的粗鲁,抱歉......”
“先生您用不着这样,有什么可以跟我们说一下嘛……”娜塔莉亚上前将其扶起,“玛莉娅小姐,他一定不是故意的,能原谅他嘛?”她眨巴着眼睛,向玛莉娅请示。
玛丽娅收起了那副冰冷的神情,男人在一瞬间哽住了,“好的......我叫埃布里奇,四周围一位贵族老爷的仆人。”
我是笨的那位伯爵被暴乱的农民杀害在宅子里,而且他们怒火中烧,继而还要处死我们这些奴仆,我万不得已只能孤身一人逃到里芷兰得来......我也不奢望有人能收留我......”
玛莉娅陷入思考,而瓦尔基莉不耐烦地说道“这样,我把那些农民全部赶跑,你回去那宅子里住,还不用受那些鬼老爷压榨,多好啊!”她说话从不思考......坎布里奇十分疑惑,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粉发小姐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农民会暴动?”玛莉娅像其询问,“饥荒......可怕的饥荒已经吞噬了我们。”坎布里奇悲痛诉说着:“任何法术无法让作物长出,我们甚至抓了几个擅长这种法术的斯卡蒂人也无济于事,因饥荒引起的暴乱已经席卷了这片地区,至于这里为什么那么平静,大概是这边早就废为一片无人区了吧。”
“喂,殿下,您带的这路是不是不太准啊?”“奇怪......二百二十年前还有人住的吧,而且五十年前玛佩尔也住这......虽然估计她也早走了......”玛莉娅喃喃自语,也许是不亡的魔女身份使她对沧桑的岁月和世事的变化毫无感触。
“不过饥荒的话,不会是小爱吧......”小瓦接着说下去,玛莉娅听到这若有所思,“这样啊,先生......这里是点小礼,找个安稳的地方避一避风浪吧。”她掏出了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金币就递给了坎布里奇,坎布里奇再次下跪表示感谢,“呜呜......谢谢你夫人......”
“人类,不要叫我夫人,吾还没......”还没等她说完坎布里奇已经跑开了。“殿下,这人可信吗?”“吾能辨言之真伪。”“那为啥我装乖的时候.....”“一时起兴跟汝玩玩。”玛莉娅突然忆起自己与月神的另一份契约,作为月神使者的“天启”魔女她不能过多干涉人间之事。
越往东走,镇子的动静声越大,“我们要粮食!给我们粮食!”“把粮仓打开!给我们吃的!”“往前每逢饥荒不是会分发救济粮吗?给我们吃的吧!”......一大群饥民在一栋类似行政厅的建筑门口,扯着嗓子声讨着粮食,人群中有镇民、农民,更多的是手工业者,他们是这个城镇中最庞大的群体。
“哇!人可有够多的耶。”小瓦飞至空中,饥民将这个建筑周边围得水泄不通,玛莉娅瞬间用魔法将她甩回地上,“给吾注意一下形象啊!都走光了!”她重重地锤了下小瓦的脑袋说教道。
没过多久,建筑中走出一个穿着十分正式的女子,显而易见,她应该就是里芷兰得的镇长,人们的呼声更大了,征讨粮食的声浪一波又一波的掀起,她用尽她所有的气力吼道:“请大家冷静一下!”,人们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
她接着说道:“感谢各位,请听鄙人说两句,这一百多年来,大范围的饥荒和疫病像候鸟迁徙一般但又毫无规律的‘迁徙’着,一直在阿尔比恩王国内不停转移,如诅咒一般,至今王国内无人查明。我们里芷兰得在这100多年里从未迎来饥荒与瘟疫的光临,很不幸,我们的幸运在几个月前到头了,饥荒终究降临到了‘丰饶之地’———我们土地上的粮食大量减产,甚至不再生长,往日的绿植、蔬果也毫无生机。由于饥荒来得突然,粮仓的储备所存不多,到现在我们已经一粒粮食都不剩了。”
听到这里,人们已经按捺不住了,“那我们怎么办?!”“我可以不吃,但我的孩子们......呜呜......”,怨声四起,镇长急忙接着说:“我们会向上申请挪用公款搜索、收购余粮,收购到的粮食会第一时间分发给大家,我们会尽快行动的,向里芷兰得的镇民保证,向月神起誓。”九十度鞠躬,语气坚定诚恳,若不是她的声望,里芷兰得也早就暴乱了吧。
人们在一片埋怨声中不欢而散,只剩下玛莉娅四人,为了了解饥荒瘟疫的下落,玛莉娅决定上前交涉, 优雅、自信、提裙、行礼一气呵成,活脱脱的完美贵族大小姐,“贵安,汝是里芷兰得的镇长是吧,吾名玛莉娅,这三个分别是我的女仆爱历克丝,骑士瓦尔基莉和......朋友娜塔莉亚。此行来里芷兰得,想询问些事。”“朋友......?”娜塔莉亚愣了一下,看上去有些茫然,玛莉娅回头予她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是,你们好各位小姐,鄙人名为伊丽莎白·贝尔,请问各位有何事么?”她看上去有些紧张,爱历克丝上前行基本礼仪,对伊丽莎白解释道:“别担心镇长小姐,我家小姐说想向您询问一些关于饥荒和瘟疫的事,我们是......旅行者,同时我家小姐也是一位高深的魔法师,也许能帮上贵镇什么忙。”
伊丽莎白苦笑着,“原来是旅行者么,难怪面生,很抱歉让你们这时光临里芷兰得,不过很感谢各位的好心,你们也许同样无能为力,诺丁汉的王都魔法师都无从下手,或许月神降临才有奇迹吧……”诉说完她又深深地鞠了个躬。
小瓦听到这话十分不乐意,挥起拳头嚷道:“喂人类!不要小看我家殿下啊!她可是‘天’......唔!”瓦尔基莉被玛莉娅用符文封住嘴,“吾平时说的骑士礼仪呢?嗯哼?”说完露出一个极其冰冷的微笑,黑线爬满额头。“镇长小姐,请放心,我家小姐已经明白了饥荒与瘟疫出现的原因,您只需要帮我们提供一些情报即可。”爱历克丝急忙圆场,这可是在镇长面前啊,西边最大、最富饶的城镇的镇长啊。
“真的、真的吗!?就连王都魔法师都查不明的事件,小姐您真的能解决么?”伊丽莎白突然激动地抓住了玛莉娅的手,玛莉娅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轻咳了一下,“啊抱歉抱歉,我失态了。”镇长听到能解决饥荒下意识忘了身份。
“无伤大雅,那能否能请汝告诉吾,里芷兰得的饥荒何时而起,饥荒后镇上有多少新面孔。”
......
一位全身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红发小女孩快速地奔跑在巷子中,清脆的笑声回荡在饥饿的人群当中,此刻,这孩童天真的笑声,也是如此的刺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