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晨曦透过窗户,将我从沉睡中唤醒。
揉了揉眼睛的我打了一个哈欠,想要继续睡过去,然而房间门恰好于此刻打开。
已经换上女仆服的芙兰不理会我的哀求,直接将我赶了起来。
现在是早餐的时间。
客厅里的餐桌上,我有些苦恼的瞧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杯牛奶,犹豫了片刻后我才拿起牛奶直接一大口喝了下去。
我可不想自己的身高就此定格在一米三的程度不往上长了。
而且芙兰这家伙明明和我差不多高,那个地方却……哼……
早餐之后,我带上装有魔核的背包就想溜出门,却被眼疾手快的芙兰给拦了下来。
“希尔,先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完。”
“恩?什么?”
很显然,我在装傻。
“你确定忘了?”芙兰平静的说道,盯着我的金色双瞳仿佛有着异样的魔力。
“我……我当然记得。”
“那就好。”
不情愿的跟在芙兰身后,我来到了位于一楼最右边的一间书房。
父亲生前喜欢读书,所以这间书房内充斥着他各式各样的藏书,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却成为了烦恼的缘由。
因为我不得不在芙兰的教导下学习包括「大陆诸国通用历史」,「魔法与魔导技术的起源及基础应用」,「古代纹章学说」,「骑士的文化与意义」等等各类让我头疼不已的厚重书籍。
老实说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芙兰能弄懂这些只会让我头晕的深奥知识。
难道说天才就可以无所不能吗?
“呐,芙兰……”
“叫老师!”
手指扶着单片眼镜的芙兰眼里闪烁着异常的光芒。
“唔……老…老师,你那么厉害,就不能教我真正的剑术和魔法吗?”
虽然这样说,其实只是有些坏心眼的我想要挤兑一下芙兰而已。
芙兰身为一位完美女仆的同时,更像是一位高深莫测的大学者,尽管比起大众认知中皇家图书馆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来说,她的年龄要小不知道多少倍。
芙兰在沉默中注视着我,正当我以为她会摇头拒绝的时候,她却仿佛做了某个决定,开口说道:“等上完课以后,我就教你。”
“真的吗?”
我的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怀疑。
毕竟我可不知道芙兰什么时候又向什么人学会了剑术与魔法。
印象中,芙兰大多数的时间都和我在一起。
难道是自学?
不可能,我立马否定了这种想法。
如果说自学剑术还有那么一丝可能的话,自学魔法那纯粹就是天方夜谭了,两者的困难程度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而且很危险。
“你在怀疑我吗,希尔?”芙兰走到我的眼前,双眼直视着我说道。
明明是女仆,却如此的强势,我就是很不满她这一点。
“哼,谁知道呢。”
“先上课,等下你就知道了。”
芙兰脸上浮现出莫名其妙的笑容,她用手指戳了我的一下脸蛋后,走到一边将一些大概今天会用到的书籍拿了出来。
接下来是上课的时间。
虽然我有些不情愿,但不得不说芙兰的确是一位很好的老师。
那些原本枯燥乏味的知识由她口中说出来却像是焕然一新了一般,很容易就被我所理解。
拿着书籍口若悬河的芙兰气质陡然一变,像是人偶般精致可爱的面孔上尽管神色依然平淡,但和她朝夕相处了六年时间的我很轻易的看得出来,她现在很高兴。
真是的,把我当学生教导是这么令人开心的事情么?
我有些时候真搞不明白芙兰在想些什么。
啊,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我看到芙兰朝我瞪了过来,浑身上下充满老师气场的她让我有些心虚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希尔小姐!”
称呼后面加了敬称,我知道芙兰这是有点生气了。
“啊~啊,我知道了,我会认真听的。”
我说这话可不是为了敷衍,我很明白芙兰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以我为最优先来考虑的。
无论是哪个世界,知识都是一个人成长不可或缺的东西。
抛开内心的杂念,我开始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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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两个时辰的课程,合上书籍后的芙兰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觉得她大概是老师当上瘾了,而且是只针对我的老师。
之前我还和芙兰提议过,既然这么喜欢当老师,何不以后到大城市的学院里去找份教师的工作来干。
我记得当时芙兰是这么回答我的。
“艾尔塔没有哪个学院有资格聘请我当老师,毕竟从上到下都是些蠢笨之人。”
相当自信甚至狂妄的话语,如果让王国那几所顶尖学院的校长知道了一个小女孩这么说,估计非得气死不可。
“而且,我想教的学生只会是希尔你一个。”
她后面这句话既让我高兴又让我纠结。
相比于优秀的芙兰来说,身为主人的我就有点黯然失色了。
不过,即使或多或少受到了点打击,以神圣骑士为目标的我又怎么能轻易的就此气馁。
我会千百倍的努力下去。
那个时候的想法我现在再也不会有了。
……
上完课,喝了一杯芙兰泡的红茶休息了一会儿后,我和她一起来到了中庭里。
身上穿的是她让我换上的一套比较宽松的剑士服,看样子芙兰是真的打算教我剑术了,至于魔法,我可不会往这方面考虑。
我和芙兰并肩站在庭院里,快要到正午的阳光有些晃眼。
芙兰手中拿着一把贵族刺剑。
这是父亲以前的收藏品,剑身细长,双刃,护手成十字型,纹路模样的剑柄红黑相间。
这与其说是兵器,倒不如说是艺术品更来得恰当。
我估计就算是我昨天的那把破烂短剑都比这支细剑来得坚固一些。
芙兰右手握剑,斜着平放在身前。
这是要做什么?
我不明白,我只是看到芙兰轻轻的朝远方挥出了细剑。
“啊!”
我发出一声惊呼,因为围墙旁边的一株树木的分支咔嚓一声断了。
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耳边好像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呼啸着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