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X
“哈——！”
当“达武”再度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窗外，耀眼的阳光射入房内，鸟儿的鸣叫声让人觉得悦耳。
早上了。
“呃……什么时候我躺到床上的……”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定睛一看，是端着早餐的主管修女。
“早上好，先生。”
“早，早上好。”
主管修女将早餐放在床头桌上。
“看来你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主管修女稍稍提起长裙，半蹲下来，然后将手摸在“达武”的额头上。
“怎，怎么了？”“达武”对主管修女突如其来的动作大感紧张。
“烧退了，那就没什么大碍了。”主管修女则是自问自答一般地将手拿开。
（烧退了？什么烧退了？我发高烧了？）
“达武”自己摸了下自己的额头：“那个……什么烧退了？”
“昨晚医生不放心，叫我一起去礼拜堂。”主管修女却是像猜出“达武”在想什么一般，“没想到看到你倒在祭坛前昏迷不醒，而且检查你时发现死神快找上门了，所以最后医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了！！”
“别谢我，我没干什么事，是医生救了你，要谢就谢她。”
主管修女平静地站起身，迈着碎步走到房间的门前，然后猛地打开了门。
“呀——！”
医生以摔在地板上的方式出现在“达武”和主管修女面前。
“好痛……”被摔疼的医生摸了摸自己被摔到的鼻子。
“那个……医生小姐？”“达武”关心地向依然倒在地上的医生问候。
“你怎么能这样呢！？”医生立刻站起身，开始指责主管修女，她那因摔疼而从眼角流出的泪花，以及失态所导致的脸红，给人一种“萌”的感觉，“明明知道我就在门后！却——”
“哎！”主管修女抢先反击，“你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躲在门后？而且你躲着，人家怎么感谢你？呐！”
主管修女转向“达武”。
“医生就在这里了，还不快感谢？”
医生在主管修女的这侧面提醒下，才记起同样在房间里的“达武”。
当医生的眼神和“达武”相连接的时候，却产生了非常大的化学反应。
医生的脸更加通红，而且还说不出话来。
“达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双方就这么尴尬了好一会儿，“达武”才勉强开口：“那个……医生小姐……真是……太感谢你……”
但“达武”支支吾吾地还没说完，医生就夺门而出，像做贼似地逃离现场。
“誒？”“达武”不知道这到底演的是哪出戏，“她怎么了？”
“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不但发烧，而且心跳微弱”主管修女则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更重要的是，你连呼吸都没了。所以为了救你，医生她的确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巨大的——难不成！？”
“达武”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没错没错，看来你的悟性也不低嘛。”主管修女点了点头。
如果呼吸停止，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急救。
那就是人工呼吸。
而人工呼吸，注定要用到嘴。
“那——”“达武”这下变得和刚才的医生一样哑口，“这——”
“而且医生说她至今还是独身。”主管修女一脸坏笑，“主可真是保佑你。”
“别说得这么轻巧啊！！”“达武”非但没有轻松，反而瞬间紧张。
“这种事情可以先放一边。”主管修女挥了挥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达武”一听这个词，倒先冷静了下来。
“毕竟达武先生已经去世，你长留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办法。”主管修女缓缓说道，“所以才这么问。”
“打算吗……”
这让“达武”再度陷入沉思。
尤其是昨晚那个不知是现实还是梦的奇遇之后，更是让“达武”开始愈加认真地思考。
——我，到底有何存在的意义？
——我，并没有梦想。
——每日只不过是过着所谓绝大多数人的生活。
——但，为什么我被抛到这个世界？
——是命运抛弃了我？
——还是命运倾腄于我？
……
“达武”的眼神，无意间看到了一样东西。
床头桌上，早餐旁边，那封在他手里掂了又掂，摸了又摸，早已皱褶的信。
——“代替我……成为……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伟人……”
“……哼。”
“达武”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怎么了？”主管修女歪头道。
“我过去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接下来，“达武”如同自我介绍一般，将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前。
——“我是，路易·尼古拉·达武，一名注定成为法兰西元帅的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