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I
德赛在三个高脚杯里倒好葡萄酒后，先将其中两个递给“达武”和西哀士，然后拿起最后一杯。据德赛的说法，这瓶葡萄酒产自干邑，因为旺代叛乱的波及，导致该酒价格迅速爬高。现在在他手里的是他珍藏多年的，为了庆祝旺代叛乱的结束，特意开瓶。
“来！首先为旺代叛乱的平息，干一杯！”德赛首先举杯。
“共和国万岁！”“达武”举杯。
“革命万岁！”西哀士举杯。
碰杯喝酒。
（嗯……不错。）
虽然“达武”是到这个世界以后才因入乡随俗喝起了酒，但很快，他就学会了一些较为基础的品酒技术。
毕竟酒这种东西，只要不喝醉，还是能陶冶情趣的。
寒暄一段后，进入正题。
“达武。”西哀士一边拿着杯子一边走向窗边，“我这次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说。”
咕嘟！
“达武”咽了一口口水。
西哀士下面说出来的话，有如晴天霹雳——
——“根据国民公会的命令，军中所有贵族出身之人将被驱逐出行伍之列，贵族不得出现在巴黎以及前线距离20公里的地方。该命令，将在8月29日生效。”
8月29日。
就是明天了。
“……”
“达武”心情复杂地低下头，看着杯中还剩下的葡萄酒。
然后，他说道：“看来我该提交辞呈了。”
“没有这个必要。”西哀士走到“达武”面前，拿出了一份证件以及一份命令。
“达武”放下杯子，接过那两份文件：“这是……”
“这是特别许可证。”西哀士解释道，“持有这份证件的贵族人士，将不受到上述命令的限制。”
“那这份命令……”
“这是调任令，你将被调任至土伦平叛部队，担任骑兵指挥。”
“土伦……”
“达武”嘀咕了一下地名。
两个词跳出他的脑海——
土伦港之役，拿破仑。
“尽管现在旺代的叛乱结束，但共和国依旧危机四伏。”西哀士再度慢步靠近窗户，望向窗外，连连叹息，“就在不久前，以土伦为中心的南方数座城市被保王分子控制。他们里通外国，放任英军驻扎港内。情况危机，借旺代叛乱告终之际，共和国需要所有优秀的指挥官前去土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西哀士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达武”。
“这次出发，你可以携带两名副官，人手你自己选。那么，你的回答呢？”
“达武”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多看了手中的两份文件一眼。
如果他不接受，那么他将被迫离职，等待一年后才能复职。
如果他接受，那么历史，将就此改写。
决断的时刻，在他手中。
然后，他这样说道——
——“我愿为共和国奋战到底。”
听到这句话，西哀士露出迷人的笑容：“期待你的表现。”
“那个……”
“嗯？”
“谢谢。”虽然知道西哀士有自己的私心，但于公于私，“达武”还是要感谢的。
“不要谢我，我要看成绩。”西哀士挥了挥手，“别让我失望了。”
“这不是件该庆贺的事吗？”德赛见状，赶忙再把三个高脚杯倒满，然后举杯，“祝贺达武这次能和旺代一样，在土伦马到成功！”
“谢谢。”“达武”也举起了杯。
“我很看好你的。”西哀士向“达武”敬道，“期待你的表现。”
“Pour la
République.（为了共和国）”
“Pour la
République.（为了共和国）”
“Pour la
République.（为了共和国）”
碰杯之后，三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