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II
“叫大家散开!不要集中在一起!让敢死队到前面准备冲锋!听我的命令!冲啊!!”
得到多普授权指挥的拿破仑举刀向前,与“达武”冲在几乎算是整支部队最前面的地方。
尽管子弹不断地从他们身旁划过,他们身边不断有人中弹倒下。
但没有任何人有退缩之意。
当他们成功清理完英军布置的第一条战壕以后,便暂时以此为屏障,观察对面要塞以及防御工事的状况。
“英国佬的动静很怪!”拿破仑浑身上下沾满了刚才在与英西联军的白刃战时留下的血迹。
“动静?”带着耳机的“达武”的样子也不会比拿破仑好到哪里去,毕竟一番近身战后,能够不粘到一滴血几乎是完全不可能。
“他们没有开炮!甚至连大炮都没有推出来!!”拿破仑一边死盯着要塞,一边提防着飞来的子弹。
“什么!?”“达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将双眼微微探出战壕。
果然如同拿破仑所言,要塞的守军根本没有推出火炮,只是在那里开枪射击进攻中的法军。
“这!”“达武”眼睛都瞪大了,他完全不明白要塞的守军到底在想什么,居然不把自己手上最强利器拿出来对抗法军,难不成想要公平竞赛?
“英国佬没有准备!”拿破仑的嘴角一咧,“真是天助我也,只要我们能冲到要塞下面!就算他们把大炮准备好也没有用了!”
“可会不会是陷阱!?”“达武”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毕竟要塞守军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先是公开枪决战俘引法军众怒,后是在法军进攻时居然没有开炮。无论怎么想,都无法给人一个满意的答案,“要是我们冲到一半,英国佬突然把大炮推出来向我们发射散弹怎么办!?那样的话我们的损失会很惨重的!”
“大炮是需要大量的准备时间的。”拿破仑这时的神情颇像得奖典礼上的大学教授,“如果不能做到迅速投入战斗,那就说明该大炮是处于非战斗状态下。要是将一门没有准备的大炮转入作战状态,需要耗费的时间足以扭转整个战局!”
拿破仑一脸兴奋地一脚踏出战壕,坚定地举刀向前,刀尖瞄准要塞。那在枪林弹雨中屹立不倒的飒爽英姿,足以让每一位男性醉心。
“我们冲上去!只要到达要塞底下!就算他们有大炮也不管用了!全军冲锋!拿下剩下两条战壕!然后攻入要塞!终结他们在土伦的日子!!”
“杀!!!!!”
一声令下,躲在战壕中的法军迅速随着拿破仑的步伐,向着第二条战壕杀去。
但要塞方面又有了新的状况。
“等一下!要塞那里!”首先发现不对劲的“达武”拍了拍前面拿破仑的肩膀,指了指前方。
只见要塞正门被缓缓拉开,大批的英西联军部队冲出要塞,向法军杀来。
“哼!”拿破仑视之为无物,“他们是要阻挡我们!以便给予他们的炮兵争取到必要的准备时间!绝对不能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大事!”
拿破仑脚步更快了。
“跟我上!一定要在他们准备好大炮之前击溃他们!!”
“各位!听口令!”“达武”也喊道,“冲啊!”
“杀啊!”
“灭了他们!!”
法军官兵各个士气高涨,恨不得多杀几个侵略者,为冤死的同胞报仇雪恨。
法军与英西联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100米——
90米——
80米——
70米——
最佳的有效射程到了!
双方枪声四起,产生了强烈的浓烟,遮蔽了双方的视野。
这道“烟雾之墙”,意外地让整个战场暂时性地安静下来了。
但这只是暂时性的。
“……!?”
站在拿破仑身旁的“达武”,忽然发觉一道黑影正在飞速地向拿破仑冲来。
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名在步枪上装了刺刀的西班牙士兵。
“小心!!”“达武”立刻推开拿破仑,用刀格挡住了西班牙士兵的刺刀。
“力气蛮大的嘛!”“达武”露出了他那两排洁白的牙齿,“不过——”
“达武”先是向那名士兵的下体猛踹,然后待其倒退几步的时候往他的胸部就是一刀刺下去,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因为从千万次战场上存活至今的“达武”,明白了当年他祖父曾经给他说过的那句有关美国四星上将乔治·巴顿的名言——
——“战争就是流血,战争就是杀人,你不杀死他,他就杀死你。你不戳穿德国狗仔的肚皮,他就戳穿你的肚皮。当你倒下去,爬起来看看,你脸上沾的不是泥土,而是你士兵的肠油,你就知道怎么干了。用德国人的肠油和鲜血轮滑我们的坦克履带吧。”
“呼——”一脚踢开那名翻了白目的西班牙士兵的尸体,“达武”立刻转身,望向刚刚被他撞倒的拿破仑,向她伸出了手。
“刚才可真是很险呢!”尽管满脸沾着刚才那名西班牙士兵喷出来的血,但“达武”的笑容,却是纯真的。
拿破仑的反应却是——
——一咬牙,从胸前拔出了手枪,对准了“达武”。
“你!?”
还没等“达武”说完,拿破仑便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
子弹与“达武”擦肩而过。
随后是一声惨叫。
“达武”转头向后。
一名准备把刺刀刺入“达武”背后的英国女兵,额头上出现一个洞,正流着血。
然后,那名英国女兵便带着散开的瞳孔,向后一倒,死了。
“战场上什么事都会发生。”拿破仑微微一笑,丢掉手中的手枪,拉住“达武”的手,借助其力站起身来,“随便一点小疏忽都丢掉性命的。”
“是啊,比如说现在。”“达武”很轻松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当步枪所造成的浓烟散去之时,出现在两人周围的,是一大帮杀气腾腾,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枪,形成刺刀墙,将两人团团围住的英西士兵。
周围喊杀声不断,看来双方的近身战已经开始了。
只不过,战场如此庞大,自然不会太过于特别关注两个人的存在——即便这两个人是重要的指挥官。
“怎么办呢?波拿巴小姐。”“达武”完全视之为无物,举刀摆好架势。
“这不是很好吗?”拿破仑也是轻蔑一笑,将手中的军刀握得更紧了,“被一群敌人给包围的最大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伤到自己的友军。”
两人相互背靠着背。
“准备好了吗?”“达武”扭头望了一眼背后的拿破仑。
“哼!”拿破仑笑了笑,“这还用得着问?”
此时,英军与西班牙军的士兵们,如同洪水一般,向拿破仑和“达武”涌了过来。
“可别这么快就去冥府报道啊。”“达武”将刀向下一挥。
“这句话,我原话返还。”拿破仑举刀向前指去。
看起来,这将会是一场两人对多人的白刃战。
但很明显,上帝希望能够把这不平衡的天平再调整一下,让其尽量显得平衡。
“呀——————————!”
(这声音!?)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拿破仑和“达武”分别抬头望去。
只见一名绿发的元气少女,从天而降,半跪着安全着陆到地面上。
这气场,顿时震住了英西士兵们。
“拉纳!?”“达武”叫出了那名少女的名字。
“没有来晚吧,我家拿破仑,达武上尉。”拉纳缓缓站起身来,“找你们可找了好久,要是你们出了三长两短,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就凭他们?”拿破仑哼了一声,“其他三人呢?”
拿破仑刚问完——
“学姐!!”
只见马尔蒙一边喊着“学姐”,一边在敌阵中大砍大杀,最后杀出一条血路,来到拿破仑身旁:“没事吧!?学姐!?”
“这边才该问呢!”望着大口喘气的马尔蒙,拿破仑关心地拍了拍马尔蒙的肩膀。
接下来,絮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拿破仑面前,向下一挥刀,将刀上的血挥到地面。
“没错过什么吧?”
话音刚落,周围就有数十名英西士兵,瞪大双眼,莫名奇妙地倒地身亡。
最后——
“跟爷一起冲啊!!杀光这帮王八蛋!!英国佬不死爷死!”
在马塞纳的率领下,一大队法军士兵,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将视力范围内可及的英西士兵纷纷变成刺刀下的亡灵。
刚才包围拿破仑和“达武”的英西士兵们,见大事不妙,便迅速开始扭头朝要塞方向哭爹喊娘的逃命。
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缝隙的刺刀墙,就这么被人从外部强行瓦解了。
“吼吼!波拿巴大美女!达武老弟!”来到两人身旁的马塞纳见两人安然无恙,自然高兴,“你们俩的运气可真好!刺刀子弹都绕着你们跑!”
“运气?”拿破仑斜了一眼,“靠那玩意,估计我早就不知道该死多少回了。”
“哈哈哈!也是啊。”马塞纳豪放地笑道,“不过这些虾兵蟹将也太没挑战性了,有没有强一些的对手给爷一些挑战?”
——“年轻人,你想要挑战吗?”
“嗯?”
众人闻声望去。
一队装备整齐的英国红衫军,出现在众人面前。
领头的,是一名看似慈祥,但十分有气场的中年大叔。
他的两旁,一男一女,两名年轻的军官与他并列,一看也不是好对付的。
那名中年大叔,便是格雷厄姆。
而一男一女两名军官,便是格雷厄姆的部下,希尔和贝尔斯福德。
“Long
time no see, old man.(好久不见了,老人家。)”“达武”说了一口纯正的英语。
“没想到又在这种场景下见面了,小伙子。”格雷厄姆微微一笑。
“大叔!”拿破仑喊道,“上次没有比完!这次我们继续!”
“老夫就是喜欢这种干劲,小丫头。”格雷厄姆缓缓地从自己的刀鞘里拔出了刀,耀眼的太阳,将刀刃照耀的异常刺眼。
“哦?看起来有些挑战性哟?”马塞纳嘴边的烟头向上一翘,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真是麻烦。”拉纳摇了摇头,“还得把上次没处理完的事处理完才行。”
“既然如此,就没有废话的必要了。”絮歇冷眼看着眼前的英国官兵。
“如果这是学姐所愿,那么,我愿站在最前头!”马尔蒙一扫往常的温柔之气。
“大叔!”“达武”说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但这是战场,我必须打倒你。”
“达武”缓缓举刀指向格雷厄姆。
“只要打倒你,通向要塞的最后屏障就会消失。”
“我是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的。”从格雷厄姆的刀上,众人感觉到了一股寒气。
“这可由不得你,大叔,因为——”
拿破仑此刻也举刀指向格雷厄姆。
然后,拿破仑与“达武”一同喊道——
——“我们会全力打败你的!!”
法军迅速举枪,将枪口对准英军。
“Ready!”格雷厄姆也举起了刀。
英军的列兵们整齐地,齐刷刷地举起了枪。
接着——
“Au feu!”
“Fi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