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
“看样子，杜尔戈老将军好像很中意学姐呢。”
这是在杜尔戈和巴拉斯离开，蒂莱西亚到厨房准备晚餐后，马尔蒙对坐在床上的拿破仑说的第一句话。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拿破仑手中，那柄由杜尔戈赠送的剑上。
这柄中世纪样式的十字剑，给人的感觉是朴实厚重。说它朴实，是因为该剑没有任何为了炫耀而故意添加上去的装饰；说它厚重，是因为该剑显得有些岁月，颇具历史感。
不过这一切，只是表象罢了。
刚才拿破仑拔剑出鞘的那一刹那，在场众人无不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魄力，一股不是常人所能驾驭的气势。
但却意外地和拿破仑很合得来。
“嗯——”马塞纳那没有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颇为趣味地观察那把剑，从烟头上冒出的烟形成不规则的线条，“很有意思的一把剑呢。”
“你没有见过吗？”对于曾为杜尔戈部下的马塞纳竟然会说出这句话，拿破仑表示出十分好奇的表情。
“没有。”马塞纳两手一摊，笑了笑，回答的十分干脆，“话说回来，爷还从没见过杜尔戈老将军会送礼呢。呐，是吧？拉纳大美女。”
“嗯。”同样曾为杜尔戈部下的拉纳点了点头。
“而且这把剑……不是杜尔戈老将军能驾驭的了的。”马塞纳依旧将目光定在那把剑上，而且脑袋还左歪右歪，颇有兴致。
“这么在背后说杜尔戈老将军，不大好吧？”虽然知道马塞纳的性格，但“达武”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达武老弟，你是不大清楚杜尔戈老将军的。”马塞纳嘴边的烟头一翘，和善地拍了拍的“达武”的肩膀，“杜尔戈老将军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不然他这六十几年算是白混了。”
“达武”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而且爷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马塞纳伸出右手食指，在众人面前摇晃了几下，“想必在座的各位也都注意到这把剑的气场了吧。”
除了卡洛琳，其他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气场。
那种大气磅礴，气吞山河如虎的气场。
虽说杜尔戈老将军的确是一位能力出众，且值得敬佩的军人，但若说大气磅礴，气吞山河如虎，却又不太够格。
而其他人，不论是“达武”也好，马塞纳也好，絮歇也好，拉纳也好，马尔蒙也好，维克托也好，也为未能配得上这种气概。
更不要提朱诺，迪罗克，莫兰德和弗里昂了。
但很奇怪，却又不奇怪的是——
——拿破仑，很配得上。
“虽然有些恼火啊……明明资历比爷少了那么多年……”马塞纳摸着后脑勺，颇有一些不甘心之感，“但不得不说，真的很适合波拿巴大美女。”
以马塞纳的参军资历，他说第二，在场的其他人没人敢说第一。
“那个……马塞纳哥哥。”对于这些谈话完全听不懂的卡洛琳，走着小碎步来到马塞纳面前。她那娇小的身材，合身的蓝色连衣裙，和拿破仑几乎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但却更显童稚的脸庞，让人觉得只有“可爱”一词才足以适用，“什么是气场？”
“哦！卡洛琳小妹妹。”马塞纳见状，半跪下身，摸着卡洛琳的头，“气场嘛，就是指一个人给予别人的一种外在的感觉。”
“誒——”卡洛琳呆呆地歪了歪头，那萌萌的样子，真的是能直穿许多人的心。
“打个比方吧。”只不过马塞纳在女人这一方面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倒也不会就这么容易被攻陷——但他的手依旧摸在卡洛琳的头上，“比如说爷就是个大流氓（拉纳：还有自知之明啊）；拉纳大美女就是个多动症（拉纳：你说谁呢！？）；絮歇大美女就是个面瘫（絮歇：……）；维克托大美女就是唐突（维克托：什么什么？）；达武老弟就是一个正直（“达武”：有些过奖了……）；马尔蒙老弟太温柔了（马尔蒙：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至于其他人……不值一提（朱诺，迪罗克，莫兰德：欠揍是吗！？弗里昂：哈哈……）。”
“哦——”卡洛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姐姐呢？”
“波拿巴大美女吗？嗯——”马塞纳扭头望向躺在床上的拿破仑，细细观察——只不过他的手依然摸在卡洛琳头上，“不大好说啊，但总归是很适合配上那把剑——至少比起这房间里的其他任何人，包括爷。”
“誒——是吗？”卡洛琳看起来还是不大懂。
“吼吼吼吼。”马塞纳笑道，“卡洛琳小妹妹还小，等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那个啊，马塞纳。”手中持剑的拿破仑边苦笑边皱眉，头上出现一丝青筋，“虽然不想说什么……你能不能别一直摸着人家妹妹的头啊！！”
“啊——这个啊——”马塞纳也突然发现自己的不妥，“爷立刻就——诶？”
但马塞纳并没有把手拿开。
“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没有那方面的癖好……可是……摸的好爽……手完全特么停不下来啊……”
“……拉纳。”拿破仑将手中的剑握紧，下定决心，“把他给我揍一顿。”
“好的！拿破仑！”双手关节啪啪作响的拉纳早已做好准备。
几秒钟后，马塞纳就因拉纳的上勾拳而自由飞翔于半空，最后摔在地上。
马塞纳，K. O.。
“……”
除拿破仑，拉纳，马塞纳以外的众人均表示无语。
“没事了，卡洛琳。”然后拉纳和善地抱住卡洛琳，“这个大色狼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了。”
“诶？诶？”事情发生的太快，卡洛琳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
吱——
是开门声。
只见将门推开一半并探入头的，是拿破仑和卡洛琳的母亲，蒂莱西亚。
“女孩们，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到厨房来帮我一下——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