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
惨案发生前十几分钟——
“嗯……哪张牌呢……”
待客厅内，“达武”，马尔蒙，弗里昂三人，围着点着油灯的桌子，玩着抽鬼牌以打发时光。
这一轮，马尔蒙已经打出了所有的牌。
只剩下“达武”和弗里昂两人正在那里对峙。
“达武”手上还剩下一张牌，而弗里昂手中有两张牌，也就是说，弗里昂手中有一张牌是鬼牌。
抉择的时候到了。
但“达武”迟迟不肯出手。
“长官，多等无益啊。”弗里昂笑了笑。
“激将法是吗？”“达武”看了看弗里昂手中的牌，“对别人也许有效，但对我而言，就未必了。”
“达武”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当“达武”毫不犹豫地从弗里昂手中抓住其中一张牌的时候，弗里昂的脸上，显示出诧异的表情。
随后，“达武”朝桌面上打出了两张牌。
红桃8和方块8。
也就是说，弗里昂手中剩下的那张，是鬼牌。
“达武”，赢。
“啊……”弗里昂有些情绪低落地丢下了手中的鬼牌，“长官的牌技真是太厉害了……”
“哪里，抓鬼牌更多比的是运气。”“达武”微笑着将手扶在弗利昂的肩膀上，安慰起自己的部下，“也就是有时候手气差手气好的事罢了，不必太在意。”
“话说回来。”这时，一旁的马尔蒙看了看四周，“马塞纳上校到哪里去了？”
“好像刚才说是去旅馆门口吸烟去了。”弗里昂也突然意识到了马塞纳的失踪，“不过有一段时间了。”
“马塞纳这家伙，可真是令人感到不放——”
一瞬间，“达武”的脑海里，回想起女生入浴之前，拿破仑警告他们的场景——
——“我们洗澡时你们绝对不许偷看！偷看的话有你们好受的。”
——“嘿嘿嘿嘿！没穿衣服的女孩爷见多了，怎么会对此感兴趣？要是拿破仑大美女的胸能再大一些的话倒是……”
——“你再给我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开玩笑啦，吼吼吼吼。”
“达武”额头，黑线了一下。
“……还真是令人不放心呢。”
说罢，“达武”站起身。
“我去找找马塞纳，你们自己先玩一会儿吧。”
“是！长官！”“好的，达武先生。”
告别两人后，“达武”便离开了这层房间，走下了楼。
虽说弗里昂早就说过马塞纳在旅馆门口吸烟，但“达武”却并未走向旅馆门口。
而是走向小浴场所在的地方。
因为他知道，以马塞纳的性格，他是不会老实的。
果然，当“达武”来到小浴场的更衣室前时，在他眼前的，是一道并未关好的门。这证实了“达武”的想法。
（唉，就知道会这样。）
摇了摇头后，“达武”尽可能安静地推开了虚掩的门。
扑面而来的，是温暖的，潮湿的，充满了女生特有的香气的蒸汽。当这股蒸汽通过的“达武”的鼻子进入他的脑神经时，居然让“达武”开始产生了幻觉——
——“呼呼呼呼，能帮我揉一揉腿吗？达武少校……”
——一直都元气十足的绿发少女拉纳，脱掉了黑色的长袜和军靴，将那极度修长，极度白暂，极具诱惑力，且极具古希腊式美感的双腿，完全地展现在“达武”的面前。她的手，拉住前面裙子的边沿，慢慢提起，那绝对领域，看起来很快就要展现在“达武”眼前……
“……拉纳……嘿嘿嘿……”
——“达武……温柔一些……”
——跪坐在“达武”面前的絮歇的脸上，虽然并无任何表情，但却泛起了红晕。那有些湿润的双眼，外加散开的那紫色的及腰长发，给人一种楚楚可怜之感。她那灵巧的双手，正在将军服上纽扣一个又一个的解开。很快，她的秘密，就要展现在“达武”眼前，一览无余……
“……絮歇……好……”
——“真是的，你要是乱说我的胸的话，我……我可会生气的……”
——拿破仑嘴上虽然一如既往地十分有傲气，但她红的像大苹果一样的脸颊却出卖了她的本意。在解开上身军服的扣子后，拿破仑的双手握住双肩，慢慢褪去上衣。渐渐地，拿破仑那雪白且光滑的肌肤，显现在了“达武”眼中，每显现一寸，拿破仑的脸颊，便更红一层，配上她那顺滑而凌乱的亚麻色卷式长发，以及略显柔和的碧色双眼，令任何见到的男性，都会有一种征服的欲望……
“波拿巴小姐……拿破仑……”
啪！
“达武”举起右手，狠狠地对自己的脸就是响亮的一巴掌。
（ 这个时候胡思乱想个什么鬼啊！？赶紧干正事！！）
从幻想中恢复过来的“达武”轻轻掩上身后的门，蹲下了身，开始潜行。每深入更衣室一步，里面浓重的女生独有的气息，就腐蚀“达武”的一份理智，再加上那放在架子上的女生们的衣物，杀伤力简直大得惊人。好在“达武”的意志力还能阻止他去胡想，否则估计他早就化为野兽了。
在完全没有发出声响的状况下，“达武”成功地走过了因架子摆设而型成的类似S型的走道，来到了浴池的门口。
果不其然，有着暗金色头发的马塞纳，蹲在浴池门前，通过门上的门缝，观察着浴池里的状况。虽然看不到马塞纳的脸，不过“达武”猜也能猜到，此时的马塞纳，应该正在奸笑吧。
（唉……还是过去劝劝他吧……）
“达武”踮着脚，一步一步地接近马塞纳身后，当他距离马塞纳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达武”微微弯下腰，伸出右手，准备要拍马塞纳的背。
啾！
马塞纳突然左手向后，一把抓住“达武”的右手。
“！？”“达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
“嘿嘿嘿嘿……达武老弟。”低声奸笑的马塞纳慢慢地转过头来，显示在“达武”面前的，是一张抽着烟的，得意洋洋的脸，“你也来啦。”
“干什么啊马塞纳。”要不是怕浴场内正在泡澡的女孩们，只怕“达武”早就吼出来了，“你难道不怕——”
还没等“达武”说完，马塞纳便直接来了一个蹲地转身，同时把“达武”向自己一边一拉，乘“达武”立足不稳，轻松翻起身，转到“达武”背后，右手押住“达武”的左肩，把“达武”给擒拿了。
“干嘛你啊——”
“达武”抗议才到一半，就被马塞纳猛地向前一推。
他的右眼，直接被按到门缝上。
然后“达武”，就看到了天堂——
——除掉了一切衣物的女孩们，此时正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一切展现在“达武”眼前，女孩们那在温水浸泡下的泛红的脸庞，柔滑的头发，秀美的胴体，每一样都足以让任何正常的男性血管膨胀。而她们在水中嬉戏的样子，更让人感到心动。
“诶……呃……”“达武”整个人都看呆了。
“嘿嘿嘿嘿，怎么样啊？达武老弟。是不是很爽啊？”马塞纳到这个时候还不忘粗鄙之语。
当然这时的马塞纳，已经放开了“达武”
“爽……”然后“达武”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愤怒地转过身，挥拳道，“爽你个——”
“嘘——”马塞纳立刻用右手食指及时堵住“达武”的嘴，低声说道，“小声一点，达武老弟。”
“……唉。”待马塞纳拿开手指后，“达武”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继续道，“爽你个头啊，不怕被她们宰了？这下子连我都洗不清了……”
“嘿嘿嘿嘿，达武老弟。”马塞纳友善地拍了拍“达武”的肩膀，“男人嘛，流氓一点有什么不对？不如说这是男人的浪漫才是。而且老憋着也不是好事，不如时常放松一下，不是很好么？”
“这哪门子的神逻辑啊？”“达武”无奈地摇了摇头。
“吼吼。”马塞纳笑了笑，指了指“达武”身后的门，“要不要继续看？”
“不用了。”
“那爷就继续喽。”
“你还去？”
然后马塞纳便无视“达武”，又蹲下身，一头栽到门缝上。
“唉。”“达武”搓了搓前额后，便双手插在胸前，背靠在一旁的墙上。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
“呐，达武老弟。”马塞纳毫无预警地发话道，他随手将自己嘴边已经快燃完的烟头取下，朝地面一按，灭掉了火，“对于夫人，你怎么看？”
“蒂莱西亚夫人吗？”“达武”把住下巴，思考了一下，“温柔，但却坚韧，对家庭十分关心，相当有气质的女性。”
“就这些吗？”马塞纳将灭掉的烟头往一旁的架子底下一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新烟，“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在那里装傻？”
“什么意思？”“达武”皱了皱眉。
“算了。”马塞纳笑了笑，拿出了拿破仑送给他的那木制火柴盒，掏出一根火柴，点燃之后点烟，然后挥动两下，熄灭后将火柴根丢到架子下，“达武老弟，你刚才说的没有错，但这些只是表面上的。夫人她，可是爷这几年看到的，最深不可测的一个人。”
马塞纳刚把烟送到嘴边，就露出了夸张的笑容。
“好久没有哪个人能让爷浑身发抖了。”
“真的假的？”“达武”汗颜道。
“真的。”马塞纳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门缝，“你想想看，这么一位曾经在科西嘉打过游击战的女中豪杰，内心会像一般的女性那样单纯？”
“喂喂，这么在背后说人不大好——”
“注意过夫人的手吗？她的食指，虎口，掌心上都有很厚的茧，这只有常年用枪的人才会留下。”马塞纳打断了“达武”的话，“而且从爷对夫人身形的观察来看，虽然有些迟钝了，但假如必要，她还是可以毫不拖拉地立下杀手。这是只有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才有的生死反应，只不过因多年持家的原因，气息被遮盖了不少罢了。”
“达武”无法反驳。
“而且有注意听今天晚餐时，夫人与我们之间的对话吗？”马塞纳斜了一眼“达武”，“表面上是拉家常，实际上她的每一句话，都有她的目的性。”
“没这样吧？”虽然马塞纳的话相当有道理，但“达武”还是不愿意这样想。
“夫人的第一句话便问爷是不是尼斯出身，引出爷曾受雇于热那亚共和国政府的事，然后借此机会建立老乡关系，可以看出夫人早就对爷的身世调查的一清二楚。”马塞纳一条一条地分析道，“然后，旁击马尔蒙老弟的近况，增加马尔蒙老弟和朱诺大美女之间的好感，这也可以看出，夫人对马尔蒙老弟以及朱诺大美女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接着，夫人又当众谈起迪罗克大美女保护她们的事，增强我们对迪罗克大美女的好印象，和迪罗克大美女对她的好感。随后，又通过公开感谢达武老弟你，以及询问达武老弟你的近况，来博得你的好感。最后，在公开感谢絮歇，维克托，莫兰德三位大美女来增进她们的好感，顺便加强莫兰德大美女与弗里昂老弟之间的关系。”
“那……夫人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目的很简单。”马塞纳取下嘴边的烟，吐了一个烟圈，“夫人她希望我们能多帮助波拿巴大美女。”
“……”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成大器呢？”马塞纳把烟放回嘴边，“波拿巴大美女可能还是不了解夫人，可夫人却对波拿巴大美女了解的一清二楚，不论是她的优点，还是她的弱点。而我们能多帮助波拿巴大美女，波拿巴大美女就多一份成功的把握。”
“那么马塞纳。”“达武”问道，“你愿意帮助波拿巴大美女吗？”
“波拿巴大美女是一位不可多见的人才。”马塞纳笑了笑，“虽然未来可能会有不少起浮，但爷个人觉得跟着她准没错。”
“嗯。”“达武”点了点头。
（史实的蒂莱西亚，也的确在很多方面比拿破仑更加有远见，如果当年拿破仑有听从蒂莱西亚的一些建议的话，应该也不会招致那么大的失败……）
正当“达武”在那里沉思之时——
“那不是达武长官和马塞纳长官吗？”
“你们在干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马尔蒙和弗里昂出现在“达武”和马塞纳面前。
“哦，你们——”
还没等“达武”说完，马塞纳便抢先站起身，招呼道，“哟，两位，要不要来看看啊？很爽的。爷和达武老弟都看过了。”
（你特么想干什么！？）被马塞纳坑了的“达武”内心哀嚎道。
“长官……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弗里昂的样子，好像是整个世界观都崩溃了。
“不是这个样子的——”“达武”打算解释。
“行了。”马尔蒙打断了“达武”的话，“虽然这是个人习惯，但终归是不好的。”
说完，马尔蒙便大步来到马塞纳面前。
“哎。”见到走到自己面前的马尔蒙，马塞纳笑了笑，“男人嘛，偶尔流氓一点没什么，要不要看一看啊？”
“不要。”马尔蒙有些纯情，但却坚定地回答道。
“哎，来吧来吧。”
马塞纳不由分说地拉住马尔蒙。
“不，不要，上校，别这样。”
“来嘛来嘛，怕什么？她们又听不到。”
“别这么吵闹。”见这两人推推搡搡动静极大，“达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马上上前制止，“弗里昂，你也过来帮忙一下。”
“哦，哦……”
但即便是加上弗里昂，也无法完全阻止这两人。
然后，惨案发生了。
咔！
四人因为重心不稳，一同撞在浴场的门上。
承受不了四人重量的门，被破门。
而四人也因此倒进了浴池。
随后，参杂着愤怒与悲鸣的女声，传入四人耳中。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四人睁开眼时，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丝不挂的，且怒视着他们的女生们。
四人赶忙跳起身。
“不！不是的！各位！不是这样的！”马尔蒙赶忙为自己作辩护，“是他们，是达武少校和马塞纳上校在那里偷看的！我是去制止他们的！”
“我也是！”弗里昂也在为自己开脱。
“我不是故意要看的！”“达武”也赶紧说道，“是马塞纳逼着我看得！”
“什么逼着？”马塞纳斜了一眼，“你不是看得很爽吗？”
“你——”
然后四人很快安静下来了。
因为他们发现，女生们的双眼，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维克托，朱诺，迪罗克，莫兰德，你们四个把他们给我押住。”拿破仑此时的表情，显得格外恐怖，“拉纳，絮歇，和我一起准备一下刑具。”
“明白！”女生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于是乎，男生们的惩罚时间，开始了。
先是被压在水中超长时间以至于透不过气。
接着被吊起来，使用木棍，让浑身上下都舒服了一遍。
这便是睡前的娱乐。
